安建剛尖叫著躲到沐淵白身后。
沐淵白暴露在紅蟒蛇的目光下。
對于紅蟒蛇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吃誰都一樣。
它張著大嘴朝沐淵白的腦袋咬去……
沐淵白不慌不亂,一匕首對著紅蟒蛇的七寸就是狠狠一刀。
“嘶!”
紅蟒蛇感到疼痛,發瘋似的扭著身子,尾巴四處甩著,整個石窟的灰塵滿天飛舞。
一時之間,灰霧迷散了他們的雙眼!
“我們快走,它真要發狂了。”
安建剛焦急的嚷嚷著,安以繡只覺得他聒噪,一個眼刀過去,語氣不善道:“閉嘴!”
“你……”安建剛咬牙切齒就想罵安以繡,但是如今的情況危急,他還得靠他們保護他的安全,現在根本就不是和他們翻臉的時候,一個你字之后,安建剛的后半段話被他吞回肚子。
但他轉念一想,此處有沐淵白和安以繡吸引紅蟒蛇的視線,他為何不趁此溜走?
想著,安建剛腳步微動,朝進禁地的大門方向挪去。
雖然這里彎彎道道很多,但他身上有地圖,他不怕迷路。
安以繡早就看出安建剛的意圖,等安建剛離開兩三米時,她動了。
安建剛幾乎只覺得眼前一晃,安以繡就站在他身前。
這小魔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拎著他的領子:“父親,想走?”
安建剛抖了兩下,瞟了一眼和紅蟒蛇纏斗的沐淵白,故作鎮定的和安以繡說:“繡繡,我是你父親,你怎么可以這樣待為父?”
安以繡噗嗤一聲笑起來:安建剛這老匹夫,在崔夫人冤枉她時,說她不配姓安;下令讓人把她丟進禁地喂蛇;甚至為了把太子妃之位給安以嵐,不惜讓她嫁給名聲最差的北平王,呵,這個時候倒想起來他是她父親了?
看到安以繡冰冷刺骨的笑,安建剛也知道他之前確實對不起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和她道歉:“為父知道,以前為父待你是不太好,但是棍棒底下出孝女,為父也是待你好……”
簡直越描越黑,安建剛自己都沒臉說下去:“為父保證,以后為父一定好好待你。”
不知道是安建剛這老匹夫糊涂,還是裝傻,居然還想著要以后?
安以繡也沒心思和他繞彎子,冷笑一聲,不咸不淡說:“以后?你背叛西涼,還想要以后?你覺得你還有命完成你的承諾么?”
安建剛被安以繡一番話懟的倒吸一口氣,伸手指著她:“你……你這個孽女!當初你娘生你下來,我,我就該掐死你!”
安以繡把安建剛的手指扒拉到一旁:“我討厭別人用手指我。”頓了一下,她感慨:“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老匹夫倒是個狠心腸。”
這番話氣的安建剛上氣不接下氣,伸手撫胸,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
安以繡目光毫無波瀾,從安建剛衣袖上扯下一根長布條,將安建剛的雙手背過來緊緊綁住:“不想死就在這好好站著。”
安建剛氣不打一處來,就要破口大罵,安以繡又速度的扯下安建剛的衣袖,揉成一團塞到安建剛嘴里。
這下,安靜許多了。
在安以繡的眼里,老人值得尊重,但是她尊重的并不是老人的年齡,而是他的品行。
至于安建剛,往大而言,他出賣國家謀取私利,往小而言,他虐待子女,心狠手辣,沒有任何一點值得她尊重。
她也沒有心思一直把時間耗在安建剛身上,將他綁好,轉身準備去幫沐淵白。
安以繡發現沐淵白身形靈活,和紅蟒蛇斗了這么久衣衫卻沒有亂一絲一毫,顯然游刃有余。
反觀是紅蟒蛇落了下風。
紅蟒蛇身上處處刀傷,血水混著它紅色的身子,滴滴落到地上,就連牙齒都被沐淵白一匕首削掉了一顆。
紅蟒蛇看起來很是生氣,好幾次都想咬他,卻根本就咬不上他。
尾巴用力在地上拍打,似乎是在發泄它的怒氣。
看到這,安以繡也覺得她沒必要出手,沐淵白一人搞定這條蛇根本就不成問題。
她這次仔細觀察這紅蟒蛇,發現它的頭頂有個雞蛋大小的大紅色圓形鼓包,半透明,就和紅寶石一般,還能射出陣陣光芒。
那是什么東西?
安以繡看向安建剛,這是太師府的禁地,若說誰最了解這里,無疑是安建剛。
她把安建剛嘴里的衣袖布扯出來,隨意扔到地上:“這蛇是什么時候出現在禁地的?”
安建剛活動了一下嘴巴,眸子閃動,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安以繡實情。
看安建剛這模樣,安以繡就知道他是要編謊話,掏出身上的匕首擱在安建剛的脖子上:“安建剛,我要聽真話,你最好別耍花招。若你不怕死,可以試試說謊的后果。”
安建剛吞了一口口水,低頭瞥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泛著寒光的利刃,結結巴巴的說:“我怎么會騙你……繡繡……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把刀拿開一點,聽話……”
安以繡要的就是安建剛害怕,她沒有把刀拿開,反而更逼近安建剛的皮膚:“別廢話。”
“這……這蛇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是你娘放進來的。”
她娘?
她覺得事情變得有些撲所迷離,她娘為什么要將這樣一條兇蛇放進太師府禁地?
“這個禁地是什么時候有的?”
“大概十幾年前吧,應該是你出生的時候。”
看來是她娘把這條紅蟒蛇放進這個石窟里,這里石窟才莫名變成太師府的禁地。
但是她娘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條兇蛇。
一個禁地。
禁地,是為了防止別人踏入這里。
兇蛇,存在于這里的目的,則是為了讓別人感到懼怕。
那這條紅蟒蛇存在于這里到底有什么意義?
總不可能是她娘玩性大發,突然想整出一個禁地來吧?
這也太不靠譜。
“你知道我娘這么做的目的么?”
安建剛搖了搖頭:“她沒有說。”
想到那個讓他蒙羞的女人,他有一瞬間覺得安以繡和她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安建剛咬牙切齒的微表情沒有逃過安以繡的視線……
似乎安建剛和她那個便宜老娘還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