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剛仿佛輕車熟路,一路到了一處幽靜的花園。
有一個身穿白色披風(fēng)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們站在花園旁邊,似乎是在賞花。
“喵喵~”
只看到安建剛學(xué)了幾聲貓叫,那個女人把身邊的丫鬟遣了下去,然后轉(zhuǎn)身。
夜色昏暗,安以繡依舊能認出那個人正是安以嵐。
安建剛這樣偷偷摸摸的跑來找安以嵐,是要做什么?
安以繡和沐淵白對視一眼,輕聲跳到他們附近的房瓦上趴下。
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他們的說話聲。
“父親,我拿到了。”
安以嵐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卷起來的羊皮紙遞給安建剛。
安建剛把羊皮紙打開,大致看了一眼,然后點頭將羊皮紙收入懷中,小聲問:“沒被發(fā)現(xiàn)吧?”
安以嵐搖頭,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我借口幫太子殿下打掃書房,溜進去的,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舉動,更何況如今太子殿下都失蹤了,旁人哪有心思過來查看東西有沒有丟?”
安建剛點了點頭,問:“對了,太子殿下失蹤是怎么一回事?財福不是說太子是在接親途中遇到突襲昏迷不醒?”
安以嵐一直在東宮,關(guān)于太子的事她自然了然于心,聽到安建剛的問題,她當(dāng)下?lián)u頭說:“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踏出他的宮殿,怎么可能是接親途中出現(xiàn)意外,更何況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想娶那個東陵公主,這一段時間他都在待在他的宮殿之中借酒消愁,嘴里念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繡兒,安以繡這個女人可真是陰魂不散,都嫁給北平王那么久了,太子殿下居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提到這里,安以嵐就來氣,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
沐淵白扭頭看安以繡,附在她耳邊小聲說:“王妃的魅力無邊,居然讓太子至今都對王妃念念不忘,王妃說,若是找到太子,我是不是應(yīng)該挖掉他的那雙眼睛,讓他再也不能出來作亂?”
安以繡伸手在鼻前輕輕扇了扇:“明明這邊空氣這么好,為什么我卻從這里聞到了一股醋味呢?王爺,你想用暴力手段征服你的情敵,是因為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王妃此言差矣,我只是不想屬于我的女人被別人覬覦罷了,更何況王妃總是給我招惹爛桃花,或許我應(yīng)該把王妃關(guān)在王府才能放心。”
安以繡笑起來,滿不在意道:“前提是你有本事關(guān)的住我。”
“那今晚回去試試?”
安以繡還要說什么,安建剛和安以嵐又居然說了一個北魏,這不由讓兩人都沒有心思打趣,急忙停下手中動作,豎起耳朵偷聽。
“父親,北魏近段時間就要和西涼開戰(zhàn)嗎?”
“不是近段時間,早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只不過還沒攻過來罷了。”
“那他們到時候會不會攻入皇城?”
“你之前拿到的那份邊關(guān)布防圖我已經(jīng)給了南召王,如今他們?nèi)羰怯辛诉@份京城布防圖,應(yīng)該可以輕易攻進來,不過你放心,我們?yōu)樗麄冏鍪拢麄兌ㄈ徊粫䝼ξ覀儭!?
布防圖?
沐淵白眼眸幽深。
這老匹夫!
居然是個賣國賊!
安以繡,同樣覺得不可置信。
安建剛是太師,深受皇上器重,沒想到,他居然出賣自己的國家,還這樣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印?
或許安建剛也覺得在這里和安以嵐說這些被人聽到要掉腦袋的話,謹慎的四下望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有人。
臉上的謹慎也少了幾分,卻也不敢再和安以嵐討論北魏的事:“行了,你心里明白就好,有什么事,我會讓周管家找你,記住,你千萬不能露餡,否則我們整個安家都得毀于一旦!”
安以嵐聽話的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露出馬腳。
安建剛又和安以嵐隨便說了些關(guān)心的話,然后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大搖大擺從東宮門口離開。
“小家伙,我們跟上去看看。”
沐淵白的話也正得安以繡的心思,兩個人遠遠跟在安建剛身后。
安建剛只是一個文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
反倒是搖頭晃腦的哼著戲曲,坐上馬車。
安以繡和沐淵白并沒有在路上動手,畢竟目標(biāo)太大。
等安建剛到太師府,沒有去臥室,反而一路走進書房。
書房就安建剛一人,只點了一根蠟燭,被風(fēng)吹動,可以看出一個人影坐在窗邊,里面卻靜的可怕。
安以繡和沐淵白在外面聽了好一陣都沒聽到任何動靜,在窗上戳了個小洞,發(fā)現(xiàn)安建剛正拿著剛剛從安以嵐手中拿來的京城布防圖,仔細看著,兩人忍不住把心思打在里面。
安以繡沖沐淵白挑眉:“不如我們進去問問那老匹夫?”
沐淵白頷首,正準(zhǔn)備推門而入。
安建剛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來了?”
安建剛很明顯是在和他房里的人說話。
沐淵白輕輕收回手,兩人靜觀其變。
來者是個身穿黑衣的人,全身都被黑布包裹,包括他的臉,也被一塊黑布遮擋,就在眼睛那里扣了兩個冬棗大小的小洞,足以保證他的視線不受阻礙。
那黑衣人似乎和安建剛很相熟,徑直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下:“如何?”
他的聲音被刻意壓低,安以繡和沐淵白無法從聲音辨別這個人。
“南召王,這是小女從太子那兒哪來的京城布防圖。”說著就要把布防圖遞給那黑衣人。
南召王?
沐淵白眼神一凜,北魏有個南召王,據(jù)說上陣殺敵愛戴面具,只不過他并不受寵。
看來,北魏已經(jīng)把觸手伸進了西涼內(nèi)部,有安建剛這種叛國賊,西涼可謂是外憂內(nèi)患。
眼看那南召王就要拿到京城布防圖,沐淵白破窗而入。
斷不能讓他看到京城的布防圖!
沐淵白的突然出現(xiàn)著實嚇了他們一跳。
南召王速度極快,抓起布防圖,下一瞬就按下石鳥機關(guān),閃身進去。
沐淵白緊隨其后。
安以繡想也沒想,跟著從沐淵白沖破的窗子跳進去,冷冰冰看了安建剛一眼,在安建剛滿身冷汗是,她轉(zhuǎn)身跟在沐淵白身后進了那條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