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繡和沐淵白離開大海家,因為天色漸晚,兩人只出了村子,并沒有走多遠。
突然安以繡看到大海家的方向冒起一陣火光與白煙。
心下大叫不好,連忙指給沐淵白看:“那邊著火了。”
卻只看到大海家已經(jīng)變成一片被火燃盡的廢墟。
村里的人們拿著水桶,坐在一旁喘氣,安以繡聽到他們的嘆息:“好好的一家三口,就這么沒了,真是造孽哦。”
“是啊,大海一家老實本分,他家囡囡也乖巧可愛,怎的突然起了這一場大火?”
“天災(zāi)人禍啊……”
人沒了?
安以繡有些不可置信。
但大海一家三口被燒黑的焦尸,已經(jīng)被好心的村民從廢墟中翻找出來。
雖然尸體已經(jīng)燒得焦黑,看不清原本的面目,但是從身形上可以看出來,這確實是大海,一家三口的尸體。
安以繡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霎時間模糊了視線。
她抽了一下鼻子,偷偷把眼淚抹掉。
沐淵白看到,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別哭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看他們這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
莊大海到底是他們倆的救命恩人,他們也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
若是天災(zāi),他們只能將大海一家三口,找個地方好好埋葬,祈愿他們來世投一個好人家。
但若是人禍,那他們勢必要找出殺人兇手,為大海一家三口償命!
村民們已經(jīng)將此事報了官,村長帶了人過來,準備將尸體抬走。
沐淵白上前一步攔下:“等等。”
村長并不認識沐淵白,瞪著眼睛怒斥:“你是誰?不要妨礙公務(wù)。”
圍觀的村民在一旁解釋,說他們是莊大海前幾天救上來的一對男女。
村長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現(xiàn)在這里沒有你們什么事,你們快點走吧!我們還要趕緊把人給安葬了呢!你們就別在這里礙事兒了。”
沐淵白沒有理會村長,自顧自蹲下身查看大海一家三口的尸身。
安以繡也蹲在一旁,細細查看起來。
大海身上有幾處類似刀傷的長口。
大海嫂和囡囡身上,則只有一刀。
現(xiàn)在可以肯定,這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
再在看大海的動作,左手握拳藏在身后,似乎是在保護什么東西。
安以繡把大海焦黑的左手拿起來看了一眼,他手里空空如也,什么東西也沒有。
殺人兇手為什么要連砍大海幾刀?
又為什么要殺掉大海嫂和囡囡?
殺人兇手!對于大海,一家三口,是有怎樣的血海深仇,才能下如此重手?
沐淵白走去廢墟那邊轉(zhuǎn)了一圈。
最后在廢墟的底下,找到了一把帶血的斧頭。
血跡已經(jīng)干涸在斧頭上。
泛出深紅色的血跡在上面。
像他訴說著昨日的暴行。
被村長叫過來抬尸體的村民,一時間也手足無措起來。
村長狠狠一跺腳,伸手指著他們:“鄉(xiāng)親們,這兩個人行蹤詭秘,說不定正是他們殺了大海一家三口!”
村民們對于村長的話,倒是有些信服。
一時間都在猜測兇手是不是他們兩個人。
“村長說的也對,畢竟兩個人行蹤不明,也不知道是大海從哪里救回來的人,說不定就是他們兩人殺的大海一家。”
“對啊,這兩個人看著人模人樣,誰知道卻是兩頭白眼狼。”
“不能讓大海一家三口冤死,一定要抓到殺人兇手!”
安以繡只覺得好笑。
這個村長憑什么就認定是他們殺了大海一家三口,如果真是他們殺的人,那他們的作案動機又是什么?
安以繡嗤笑一聲,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大海救了我們,我們就算不感激他們,又為何要殺大海一家三口?你沒有合理的解釋嗎?可以說給我聽聽。”
也有村民被安以繡一番話說動,連連點頭應(yīng)合:“對呀,照理說他們也沒有殺害大海的原因呀。”
“或許兇手另有其人?”
“對呀!而且昨天大海還去村口找過他們,說他們和他留了一塊特別值錢的玉佩。”
“但是他們既然是好人,已經(jīng)走了,為什么又要返回來?”
其他的爭吵,安以繡沒有再聽。
玉佩?
安以繡看向沐淵白:“你留了玉佩?”
沐淵白點頭:“是,臨走的時候,我留一塊玉佩在了我們睡的那間鋪子上。”
安以繡眉頭皺起來。
這樣說的話,事情應(yīng)該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俗話說財不露白,莊大海這人又太實誠。
居然拿著玉佩到處說,或許是他手上的玉佩被人惦記上。
這么來看,就可以說通大海為什么左手握拳藏在身后,他是想保護那塊玉佩。
而如今,大海一家三口死了。
玉佩也不見了。
這起謀殺,是為財!
安以繡雙眼在四周的人群臉上一一掃過,最后定在村長閃爍不定的眼上。
村長有些問題。
她也不作聲,就等著村長說下面的話。
村長揮了揮手,最后下了定論:“不管這樣這兩個人,身份不明都有嫌疑,先將他們抓起來,審問出他們沒有嫌疑再放不遲。”
安以繡手指微動,似乎想做什么。
沐淵白卻伸手覆上她的手臂,小聲和她說:“別沖動,我們跟著這個村長過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沐淵白這么一說也很在理。
安以繡點頭,收起手,靠在沐淵白身上,一字一句說:“嗯,一定要把殺害大海一家三口的殺人兇手找出來,手段殘忍,不殺之不為之泄恨!”
沐淵白點頭,很是贊同安以繡的話,聲音平淡的說出血腥話語:“嗯,找到兇手,撥其皮抽其筋,將他晾在船桿上暴曬三日!”
安以繡原本打算殺手兇手為大海一家三口報仇,誰知道沐淵白的想法更是兇殘,難怪世人皆說他暴戾。
原來沐淵白的傳聞果真名不虛傳。
不過,那種殘忍之人,沐淵白的手段并不過分。
安以繡和沐淵白沒有多說一句話,跟著村長走去他們所說的關(guān)押地。
他們但要看看,真正的殺人兇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