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江卿向皇上告密夏景陽拉攏他,已是得罪了夏景陽選擇立場。
“殿下您不妨想想,我若輕率效忠您,陛下可還會信任微臣?您拉攏不被陛下信任的人,毫無價值!
一個與太子結黨營私的御史大夫,皇上別說再信任,沒砍頭已是寬容。
拉攏一枚棄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毫無意義。
夏景陽要的,是皇上身邊的江卿,是御史大夫,那個手握重權之人。
“你說得有理,但也不排除你是皇上反過來安插在我這邊的人!比缃襁@場對賭,皇上插手干預,讓夏景陽不得不謹慎。
“你知道我拉攏你的目的,你只有徹查五年前的懸案我才會信你,否則,保不準哪天我心情不好攪亂你的御史臺!毕木瓣柾{道。
他從書桌上翻出一本冊子,里面都是御史臺官員的生平,大到出生家世,小到日常起居。
江卿見狀無奈搖搖頭,年輕人啊,就是血氣方剛。
“敢問殿下,五年前的懸案一旦被翻案,得由誰來承擔這個錯誤?”
“不是慶王嗎?”夏景陽反問。
他只想著奪回監察權,陳夕恢復身份嫁給他,順便弄死慶王,一石三鳥。
江卿作為御史大夫,很多細節需要考慮:“殿下,當年判決此案的,可是陛下。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皇上當年審都不審就判了此案,雖有苦衷,但那苦衷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即便理解,又有多少人能接受?
“冤斬護國大將軍,這個過錯甚大!苯溆值!巴艘蝗f步說,即便陛下認錯,您會適時收手,不借此乘勝追擊殺慶王?”
“此事殿下您若不罷手,那就是兒子逼父親認錯,還逼殺兄長,不禁讓陛下心寒,也會給您帶來負面的評論,不利您日后登基。”
江卿樹清朝綱必須;首有悦,如果威脅到皇子的命,皇上非但不會讓江卿樹清朝綱,估計還會限制他的權限。
這難處,江卿此時也向夏景陽解釋清楚:“并非微臣不想,而是殿下您得放過慶王。否則,根本無法翻案。”
這件事現在反而變成夏景陽在決定,可是他和慶王斗了那么久,真的會放過這次的大好機會?
留著慶王,對夏景陽,對惠妃,對陳夕,都是一個威脅。雖然這只是一根刺那么小,可誰會樂意扎腳。
“說到底,你和皇上還是想保慶王!”夏景陽怒道!叭~府上下死了幾十口人,齊州五年來連續少女被拐賣,人口還有稅收不增反降,老六甚至被秦天祿拽著,你們是嫌慶王鬧的事不夠多嗎!”
說起齊州五年來發生的事情,江卿可不認為這是慶王所為。
“殿下,這些事是否與慶王有關,都還未取得證據。”
“就算有證據你也會從中讓慶王撇清關系吧!毕木瓣柧砥鹗謨,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
利用五年前的懸案殺掉慶王是絕佳機會,錯過了,還有下次,只要他繼續參與黨爭就一定有破綻。
陳夕的目的只在于翻案,她無心殺伐,如今江卿并非不愿出手,而是需要一個契機,還顧慮到夏景陽的后續反撲。
對陳夕來說,若是因為夏景陽想殺慶王而錯過這次機會,想要翻案希望渺茫。
“行吧,此事交你安排,我不會干預!弊詈,夏景陽做了退讓。
若不盡快恢復葉辰兮的身份,她只會受盡委屈被說成殘花敗柳。
雙方達成初步一致,江卿又笑道:“殿下,齊州的案子臣需要陳夕協助,您不能一直扣著我御史臺的人啊!
“你還敢跟我要辰兮!”
他一句話再次惹惱夏景陽,御史臺的人是都死了,沒其他人可調了嗎?
夏景陽恨不得將手中的手冊砸向江卿,好在還是忍住了,雖說是君臣但人家好歹是長輩。
江卿再三懇請:“殿下,陳夕習武膽識過人,非尋常女子,又是官,只要讓她潛入齊州……”
“退下!”
這不是要陳夕假裝被賣,把她往火坑里推嗎,那太危險了。
夏景陽說什么也不會再讓陳夕回御史臺!
“殿下……”
“來人!”
正當夏景陽喊人轟走江卿之際,紅袖進來了:“喲,江大人稀客啊。”
見到宮外的女人隨意出入東宮,江卿拉下老臉對太子很是失望。
紅袖嫵媚的勾起紅唇,向江卿亮了東宮的進出腰牌:“大人,您別瞪我,我可是有腰牌的哦!
“什么事?”夏景陽白了眼江卿,問紅袖,后者猶豫了下。
“小香……出事了。”
“什么?”聞言,夏景陽撤了護衛叫江卿留下一起聽聽怎么回事。
就在今天,小草按計劃在籌備皇后生辰的時候犯了錯,總算畏罪自殺詐死,最后被皇后命人丟到亂葬崗。
可就在她被丟入亂葬崗的時候,她逐漸恢復意識時隱約聽到小太監說“這姐妹倆真可憐,都死于非命!
“就單憑一句話,怎能斷定小香出事?”夏景陽覺得太過武斷。“小草現在在何處?”
“在賭坊!
夏景陽沉思片刻看了眼江卿:“是御史臺表現的時候了,小香和朱茂時南下退隱,你們御史臺應該有不少眼線,查查看是什么情況。”
調查小香和朱茂時?還有一個詐死出宮的小宮女小草?
江卿只聽片語,有些不太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這點小事太子叫他的江湖眼線查查不就行了。
“殿下意欲為何?”
“救人還需要理由?”夏景陽義憤填膺反問,實在看不慣這群老古董。
他讓江卿參與此事,意在拉攏,因為他并未完全信任江卿,一點雞毛蒜皮的正義之事恰到好處的向江卿展現他做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我在做好事,你作為父母官大可放心加入我陣營,不會陷你于不忠不義’。
“那……齊州。”江卿笑笑點頭拱手行禮,表示會全面探查消息,卻仍不忘向夏景陽討回陳夕。
“齊州那邊我讓紅袖幫你,不就是要會武功的女子,陳夕傷重,我暫時不能給你!
“好吧。”江卿見要人無果,手里的事又多,只能帶著紅袖告退。
他前腳剛走,蘭泉后腳就來到書房。
一見到蘭泉,夏景陽立刻火冒三丈,二話不說趕緊離開書房。
如果不是陳夕,她現在根本連書房都進不了。
……
另一邊,江卿離開東宮并未回御史臺,而是去了御書房找皇上。
夏景陽的確把陳夕藏起來了,甚至不交人,還指使江卿動用御史臺的眼線探查小香和朱茂時的消息。
“所以,你選擇為景陽效力?”皇上埋首書中,對夏景陽拉攏江卿的事似乎不太在意。
“殿下宅心仁厚,陛下您還在位,臣對殿下也只是效力而已!
如果江卿對皇上不忠,就不會把太子拉攏他的事告訴皇上了。
“行吧,他要你做的任何一件事必須向朕匯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