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嘴硬？沒關系，我會查。”
陳夕冷笑，都分析到這份上了小香還想狡辯，她繼續施壓。
今天非得讓她答應嫁給朱茂時不可！
“這只叫小白的白貓究竟是誰家的，讓你如此懼怕，你不可能怕一只沒見過的貓。”
這下說與不說已經沒差，陳夕的辦案能力在朝野中也算小有名氣。
小香害怕得瞬間哭成淚人：”大人，小香也不想這樣，小香是有苦衷的啊大人。”
在感情羈絆與陳夕的威壓下，小香可算招了。
小翠作為婦道人家趕緊趁機做思想工作：”小香，我們都知道你身不由己。可你想想看，以其在我們家動不動就被關在賭坊，還不如嫁給朱大人。”
“你不僅嫁了戶好人家，而且還能全身而退不必當慶王的棋子。”
“小香也想與朱大人廝守，可是，可是我的妹妹還在宮里頭。”小香也是沒辦法。
她哭著只求陳夕能留她在身邊：”大人，您要關我盡管關，小草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害死她。”
這還扯到了深宮內院，那可不得了。
陳夕只覺脊梁發冷，如果沒把小草救出，小香是不可能離開陳家的：”小草……是哪個宮的？”
“皇后，我也是皇后的人。”
“皇后？怎么會是皇后？”
審了半天，陳夕萬萬沒想到小香竟是皇后的人，而她的妹妹小草的命正被皇后所掌控。
這下要拔除家里的眼線是不太可能了，陳夕不想濫殺無辜，但也信不過小香。
后宮爭斗，皇后沒少培養細作。在戒備森嚴的宮中培養出的宮女，行動上會比婢女強上許多。
宮里頭少幾個宮女本是常態，皇后為了幫慶王在陳夕身邊安插眼線，就叫顧明瑕以顧盼之名將小香送給陳夕。
女兒被迫幫夫君在監察御史身邊安插眼線，顧盼做父親的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
顧盼平日里立場一直中立，這種不痛不癢的事，他大可順水推舟說是體恤下屬其他一概不知，根本定不了他站慶王那邊。
“……皇后可有應允你什么？比如，完成什么任務，她可以放小草出宮？”陳夕問到。
陳夕有意救小草，加上陳夕的能力，小香作為斗爭下的棋子已是走投無路，放棄掙扎全盤托出。
她哭著坦言：”嫁給大人為妾拉攏大人，或者，大人死。”
“也是。”這樣的交易合情合理。
“夫君……”這攸關性命的事，小翠聽了渾身發毛。她知道官場如戰場，卻沒想到竟會如此兇險。
陳夕輕輕拍了拍抓住她的小翠的手，思考著該怎么排布眼前的事情。
小香是王妃以顧盼名義送來的，陳夕不能殺她，也不想濫殺。皇后會以小草為要挾控制小香的行為，絕不能將她留在身邊。
要拔除小香只能先把小草弄出宮，可要從皇后手中救人，談何容易。
作為換取小草的條件，那是絕不可能達成的條件。
現在是小草救不出，小香挪不走。
客廳里三個人沉默了許久，最后陳夕又問。”小香你應該清楚，作為棋子若是無用，你必死無疑。”
“我可以盡量保你性命，你最好老實交代，在我家，你都知道些什么，傳遞了哪些消息。”
“……我……”作為眼線，小香自然清楚自己的處境危險。她感懷的向陳夕磕頭道謝。
“我知道太子殿下與大人有矛盾，但看上去非君臣意見不合……”那種矛盾，小香也不太清楚。”我，偷看到殿下負氣離開后，大人，您臉紅了……”
兩個男人吵架，一個氣呼呼走了，一個沉默紅著臉，這太詭異了。
如此反常的畫面卻無意間被小香偷看到！！
“小香，你難道……”
“小翠我來問她！”
正當小翠嚇得想問小香是不是知道陳夕是女的，陳夕連忙制止。
有些問題，對方分析到什么程度可不能直接問，萬一人家沒想到那一層，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攤牌。
陳夕也不急著確認她是女兒身的事是否被小香發現。
“把你傳出去的信息一字不漏的背給我聽，你做為細作，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我只向慶王傳達您與太子之間發生矛盾，太子向您開具高額利息，您直呼太子名諱。”
“太子又與您吵架，您在自家畫卷上寫了一首詩，兩首詩的內容我均已傳達。您與太子矛盾激化，您查處了工部尚書的兒子。”
也就是說，陳夕吵架后臉紅的事，這么細微的事小香并沒有告知慶王，甚至沒猜到陳夕反常是因為她是女的。
還好陳夕有老婆，一個煙霧彈擾亂了小香的判斷，完全把陳夕當男的。
作為細作，小香只能算資質平平，還想不到那么深。畢竟陳夕只是小官，皇后不至于派精銳潛伏。
如果慶王知道，這個細節，他可不會考慮陳夕有老婆，絕對會懷疑陳夕是女的。甚至會認為陳夕就是葉辰兮，從而展開調查。畢竟她入職第一天，慶王就來試探。
“確定是全部了？”陳夕蹲下身，冷笑看著小香。
“是。”面對足智多謀的陳夕，威壓之下，小香真的沒辦法隱藏什么。
確定小香沒撒謊，陳夕可算松了口氣，小香所傳遞的都是一些他們不怕被慶王知道的情報。
“最后一個問題，之前有個叫櫻子的東澤殺手刺殺我，可是皇后的人？”
“這……我不知道……”
“好吧，從明天起我會拜托紅袖把你關在賭坊里。”陳夕起身道。”畢竟那里是太子殿下的地盤，想撒野還得有實力。”
“小草那邊，我會委托紅袖給你一些不痛不癢的情報轉達給慶王，這樣你們姐妹暫時不會有事。”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應急之策，天曉得慶王和皇后會再有什么動作。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朱兄那邊，你可有什么話想跟他說？”
“我……讓他忘了我吧……”
此生怕是再見無緣，權利下的斗爭，她作為棋子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們雖因算計相遇，卻兩情相悅，無法廝守，讓人惋惜。
這一夜，注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