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思念的感覺,讓人安心的感覺,在夏景陽身上曾有過。
可就在昨晚,夏景陽離開了……
思及此,陳夕再次落淚,就在昨晚她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看著陳夕落淚,紅袖大概知道她為了誰而哭泣。
這兩人啊,一個不懂哄,一個卻十分遲鈍。
“對了,衛慶元回來那天,殿下也是像你現在這樣哭鼻子哦。”雖然只是掉了滴眼淚沒那么夸張。
紅袖不懷好意笑著的湊近陳夕:“我昨晚還聽他和落塵說什么賣身保妻!”
“賣、賣身保妻?”陳夕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如果是夏景陽的話,完全可能說出這么荒唐的話來。
“具體什么情況我就不知道了,被賣的好像是太子殿下!”紅袖就像跟好姐妹分享笑話似的,忍不住嘲笑夏景陽。“他居然會有賣身的一天!”
“這,這這不好笑吧!”夏景陽到底搞什么鬼啊!堂堂太子賣身保妻?東宮空蕩蕩的他哪來的妻室!
賣什么身啊!你不是精于算計怎么會委屈自己被人欺負!
見陳夕急了,紅袖真希望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夏景陽。
“紅袖姐,太子他人呢?”陳夕急得已經顧不著生他的氣了,只想找夏景陽問個清楚,堂堂太子太亂來了吧!
“你確定要見他?”紅袖一臉看戲,她只能幫到這里了。“他說喜歡你被拒絕了,你想好要怎么面對他了嗎?”
“我……”經紅袖提醒,陳夕才想起昨晚他們才吵過架。
一抹紅暈悄然爬上她蒼白的臉龐,他說他喜歡她是想娶她為妻的那種喜歡。
賣身保妻,他保的是她,是想娶她為妻的她。他甚至,還為她哭過?
迷茫中好似云霧散去,星辰淡淡的散發著微光。
原來,她離京前他說的喜歡,其實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那個擁抱,是他的思念與不舍。
“雖然他有強娶你的手段,但他希望尊重你的想法,不勉強你。”見某人開竅看清他的心意,紅袖提醒陳夕道。
“他如果早朝不走神的話,應該快回來了吧!”
“……嗯……”希望他一切順利。“……我還是不見他了……”
她對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也沒空多想,此時此刻她是絕不會答應嫁給他。
“紅袖姐,麻煩轉告他。我感謝他,希望他另尋良人。”這樣,他就不用賣身保妻那么累了吧。
“……呃……”紅袖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這句話她真的不想轉達。
“他已經不再算計你,拒絕總得給個理由吧?”
“很簡單,我不想成為后宮的籠中鳥,不希望他為我那么累。”雖然有點舍不得吧,但是分開也許對彼此都好。
這個理由有她的選擇,也有她的祝愿。
可偏偏就在紅袖想勸她的時候,被門外的人聽到。
夏景陽匆匆趕回東宮在陳夕房門口站了許久,里面的聊天他從頭到尾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后宮對你來說是牢籠……”夏景陽對著緊閉的門失落離開。
她的選擇,不禁讓他想起皇妹,她也不希望嫁給太子或者皇上。
時間稍稍往前退至卯時,夏景陽照例佯裝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是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神。
皇上看在眼里很是不滿,慶王更是幸災樂禍,朝臣們各有各的想法。
“太子,淼州洪災你有何看法。”朝堂上皇上特地點名夏景陽。
淼州治水慶王主動請纓想要搶功,更有朝臣附議基本已成定局。
雖然皇上通過皇后給慶王施壓,要他們母子兩少惹太子。慶王可以不主動攀咬太子,可是不代表朝政事務不會跟太子爭。
淼州治水,慶王甚至要朝廷撥款賑災建堤壩,太子不跟著搶功也就算了,戶部、工部都是他的人,他還不吭聲就說不過去了。
“唉……”對此,夏景陽只是失魂落魄的嘆了口氣,好似仍沉浸在監察御史陳夕因公殉職的悲痛中。
皇上不禁皺眉,江卿則笑笑稍稍頷首,兩人動作雖不明顯但的確有所交流。
夏景陽余光一瞟,察覺江卿的小動作。這兩人打暗語是在盤算什么?
“臣只要求賬目清楚,其他的沒意見。”夏景陽陰陽怪氣的開了口。“賑災款、工程款,這兩項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呀。”
這話慶王聽了可不高興了,說得好像他主動處理洪災會私吞款項似的。
“太子是在懷疑什么?還是想暗示什么?”
“只是提個醒。”夏景陽笑了笑,每次朝堂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兄弟定會互相撕咬。
夏景陽也懶得多廢話接著道:“不如這樣吧,由吏部這邊調撥人手前往災區,慶王親自檢察定不會出什么亂子。”
送你頭等功,順便讓你離開千里之外。
太子想送慶王離京,可慶王不干,吏部也是太子的人,他叫吏部調人無非是把慶王送到災區隔離監視起來。可是這件事畢竟是慶王主動請纓調撥人手,他也不好意思推辭。
反正也就一兩個月,他還能撈個功績回來。
“行啊,那希望吏部調派的人精明能干。”
“那是必須的。”
雙方表面達成一致,實則火藥味十足。太子派人盯死慶王,搞不好還能再截幾只信鴿看看他的布局。
“行吧,就這么定了。吏部、戶部、工部,此事必須抓緊。”最后皇上做了總結。
“這來回也就一兩個月,慶王自帶的隨從也不用太多。”
“……好了,若無他事退朝。”皇上連忙叫停,這還管到帶多少隨從內侍,太子有點過分了。
人員散去,看夏景陽竊喜,慶王黑著一張臉走了過來低聲道:“太子連我帶的隨從都管,未免管得太寬了!”
“怎會,十個內侍夠伺候您了,侍妾嘛,挑一個孺人就夠了。”
夏景陽還當真了,一本正經的管起慶王的私人生活。
不過,那也只是說說,想氣氣慶王。
“夏景陽!別忘了我可是你兄長!”
“我還是太子呢!”
說罷,夏景陽拂袖離去,匆匆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