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拿到陳夕親筆簽字的欠條,夏景陽就像吃了糖的孩子,樂得合不攏嘴。甚至還為了氣陳夕一式兩份,他連忙拿來個錦盒小心珍藏,并派落塵親自送賭坊存放。
陳夕絕望的看著欠條就像時刻提醒著她“還錢,還錢,快還錢”,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欠債,她發誓早晚要把那張欠條給撕了!
言歸正傳,夏景陽這才想到有問題要問陳夕,兩人隔著案桌相對而坐。
“辰兮,昨天胡鸞街你和兇手交過手,可看得出兇手的武功路數?”
“東澤國的,從武功著手順藤摸瓜看來是不太可行!标愊Ψ治龅,對方幾乎沒留下任何線索,她不太指望能抓到幕后指使者。
夏景陽陷入沉思,這起刺殺案獲利最大的是慶王,不管兇手誰派的,都已給陳夕起到了警示作用。
等等,或許對方的目的不在于殺掉陳夕,而是想警告?警告御史臺?
那范圍可就大了,沒有確切的證據單憑猜測就像無頭蒼蠅似的,這也是背后主使者的狡猾之處。
陳夕作罷:“胡鸞街的案子線索太渺茫,還是緩緩吧,我還活著保不準兇手就還會再出現。”
“你的意思是要放棄?”
夏景陽不禁有些火大,這相當于一把看不到的利劍隨時可能威脅到她,要了她的小命。
“只是緩緩,不是放棄。”陳夕語重心長強調,更覺得夏景陽沒來由發火莫名其妙?
“我都不在意,你激動個什么勁?”
“我……”夏景陽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雙眼,使得陳夕看不到他的眼神。
他反觀自己的內心竟無言以對,一個潛藏的危機,搞得他提心吊膽。
這是他被二皇子、皇后兩面夾擊時都從未有過的感覺。
作為朋友他擔心過度?還是該說護國大將軍之女膽識過人?
這才短短幾天,他就想盡可能的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如果是那樣,她就不是葉辰兮了吧……
罷了,夏景陽不想和她吵架,無奈轉移話題:“我既然爭取到調查胡鸞街行刺案,杜子騰的案子我有權過問,你查到什么程度了?”
陳夕:“目前還無法斷定是否為冤案,我需要到戶部核實每一筆稅款的明細,刑部結案的資料太籠統看不出問題出在哪!
查明細賬,這可是個大工程,很耗時的。
在調查證據這段期間還不知道慶王會再有什么動作,夏景陽覺得還是盡快結案為妙:“戶部是我的人,跟他說我在意這莊案子,他自會加派人手配合你。”
“太好了!如此一來最遲兩天內就能出結果!”
陳夕沒想到能得太子相助,有些小意外,有些歡喜。
“謝謝你!”
“……哦。”她這是笑了嗎?
夏景陽愣愣的看著陳夕微微揚起的嘴角,以視線勾勒著她的唇瓣,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她的雙眸很清澈就像她的名字仿若星辰,她會單純的為不相干的人感到歡喜,不為強權迎難而上。
陳夕被莫名盯著看了許久有些詫異,這家伙今天怎么老走神,也罷,總好過總是瞪著一副死魚眼。
他可能太累了吧,陳夕看了看案桌旁一大堆公文奏折有些心疼夏景陽,難怪他說賺錢是他唯一的樂趣。
“殿下若無其他事要問,微臣先告退了。”說罷陳夕在得到默許后行了個禮款款起身。
“辰兮。”
夏景陽托著下巴呢喃著看著陳夕離去,突然叫住她!跋麓沃挥形覀儌z個的時候,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空曠的書房內,一人端坐公文奏折前,莫名有種孤寂。
他只是累了,陳夕在心里自言自語并未回答,如果回答他只能喊介浮云這個名字,他估計會哭的吧。
沉默中,她再次朝他行了個禮,和初見時一樣留下啞然的他。
她這次行禮莫名有些淘氣,順帶給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笨蛋,就不怕我心動收了你嗎?”夏景陽別過頭有些懊惱。
如果他的太子妃是她該多好,彼此間無話不談,沒有那么多禮數。
可是,她若為妃就無法調查冤案真相。
他不想傷害她。
唉,多想無益,還是乖乖批閱奏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