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眨了眨大而無辜的眼睛看著邊黎白,精致的小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從不被信任的她第一次有所了解,原來,被信任是這樣的滋味,濃深的安全感完全掩飾不住。
邊黎白深邃的視線微閃,薄唇肆意上揚。
“這樣看著我干嘛?”
葉安橙唇角的弧度濃深了幾分,她輕搖了搖頭。
“沒什么。”
語出同時,她掙脫了邊黎白的懷抱。
邊黎白目光深幽的看著那張小臉,嗓音微沉。
“餓么?我去幫你拿早餐。”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她略顯呆愣的望著邊黎白,甚至于有些語塞。
沒一會兒,她緩神之際,不由自主的問出了自己想問。
“黎,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聽完她的話,邊黎白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合不攏嘴,他牢牢的鎖住她清澈的眼底,眼目深情。
“因為我們是夫妻,更多的是我心甘情愿。”
聽言,葉安橙的小臉尤其不爭氣的紅了,她輕咬了咬下唇,笑得甜膩。
“果然,一向冷漠示人的男人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了,完全令人招架不住。”
聽著她由衷的感慨,邊黎白眸色一閃,磁性的嗓音透著濃深的笑意。
“哦?招架不住的意思是什么,葉小姐,你的意思好像在說你很餓,而我僅昨晚喂飽了你。”
待邊黎白話音一落,葉安橙下意識的想要應聲,唇瓣輕動,話還未出口,恍惚間意識到邊黎白字里行間所透露的曖昧之意,神情一閃,白暫的小臉你渲染紅暈越發濃郁。
她眨了眨烏黑晶亮的眼睛,略顯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
“什么嘛!為什么要扯到昨天晚上那件事上。”
邊黎白聞言勾笑,曖昧不明的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嗓音淡雅至極。
“昨晚那件事,昨晚哪件事?嗯?”
葉安橙聞言,毫不避忌將視線投遞至邊黎白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上,好似在看向他的瞬間,已然證明了是自取滅亡,她緊急閃躲開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不住對自己呵責一番。
“葉安橙,你啊你,還真的是沒出息,怕他什么呢!”
思及至此,她好似已經牟足了所有的勇氣,卻還是沒有再抬眸與之視線交流的意思。
聽著她自我譴責的低喃,邊黎白棱角分明的俊容映現些許的愉悅。
“葉小姐,事到如今、 事實證明,你還是這點出息。”
邊黎白字里行間所透露的鄙夷聽得葉安橙一陣怒意橫生,她沉聲嘆息,倏地抬眸,漲紅著一張小臉,一副憤憤不甘的神情。
“我怎么了我!我是沒出息啊,我昨天一個人來到臺灣的時候,那個出租車司機臉上有個這么大的疤痕,都快把我嚇死了,都準備跳車了,如果不是他及時解釋,然后把我安全送到這里,我想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提到昨晚一事,葉安橙好似燃起了所有的興致,她的言語中并無傾訴的意味,或者星點的委屈,完全是以玩笑口吻說出來的。
所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邊黎白原生機盎然的俊容染上了層層的陰霾,眸光越發冷寒,緊盯著繪聲繪色表演的葉安橙,嗓音低沉的嚇人。
“以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她只身闖入度假村,自行開車離開 已經令他很是后怕,一聽到她說昨晚一事時,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當時的氛圍,她本就膽小,遇見這種事想必也是嚇個半死。
聽著邊黎白略顯命令式的口吻,葉安橙急切閉上了自己嘴巴,她一臉無辜的望著邊黎白,有所意識他是不開心了,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去觸碰他,輕柔的嗓音夾雜著幾分小心翼翼。
“黎——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眼見葉安橙戰戰兢兢的模樣,邊黎白心底泛有一陣濃深的心疼,他迫使自己將臉上的陰霾驅散,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伸出了修長的大手,輕撫她稚嫩的小臉。
“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不想你一個人去面對你這種事,很擔心、很心疼。”
這是葉安橙印象之中,邊黎白不曾有過的吐露自己的心聲,道不出心底是怎樣的一番動蕩,總而言之,這些話聽進耳中,總讓人她有種異樣的激動,那是一種勝似喜悅的心境。
葉安橙瞇眼一笑。
“黎 ,我很聰明的 ,我懂的該怎么做的,只是很尷尬啊,我說你先前是部隊的,就想著撒個謊他就怕了,結果被他識破了,因為他也是部隊的。 ”
提到此,葉安橙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一想到昨晚她那一臉尷尬相,她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一番。
面對如此沒心沒肺的葉安橙,邊黎白反倒言論不出一字,神色嚴謹對她說著,又怕她會因此有所距離,好聲好氣的說,她又不當回事。
思及至此,邊黎白幾不可見的輕聲嘆息,手中的力道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捏向了她稚嫩的臉蛋。
臉上傳來的淺淺力道卻也疼的葉安橙眉梢一擰,她怒視著邊黎白。
“你干嘛!”
見她的小臉已經瘦到輕輕一拉只有一層薄皮了,邊黎白舔了舔略顯干澀的薄唇,輕聲笑道:“我能干嘛?還是你很希望我干嘛。”
有所意識邊黎白所言絕非真切,而是帶著戲虐的口吻,葉安橙眼中的怒火可謂是一時難消。
“哼,不想跟你說話,沒個正經。”
聽完葉安橙的話,邊黎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我老婆喜歡正經的?喜歡你可以去找啊,你老公就是這樣,面對心愛的人是無法恪守正經的,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
他篤定的語氣好似在間接宣告,就算不正經也就這樣了, 沒什么改變的可能,是否能接受就看你了 。
聽到心愛二字時,葉安橙心尖幾不可見的顫了顫,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尤其自然說著這樣一番話的邊黎白,忽然笑了笑。
“好啦,我知道了,誰讓你是邊黎白,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她甚至不時思量,她上輩子是欠這個男人的吧,無論處于怎樣的敵對,她都無法做到不對他加以關切。
面對如此易妥協的葉安橙,邊黎白唇角斂出一抹精致的弧度。
“看樣子,葉小姐的棱角是被我磨平了,才會乖順的像只小綿羊。”
聽著邊黎白不符合實際的分析,葉安橙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矢口否認道:“不是,大概遇見黎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沒有什么所謂的棱角了,那種東西重要么?愛一個人自然就沒有了所謂的脾氣、棱角,這是情理之中的。”
話音一落,邊黎白用一種刮目相看的目光看著此時的葉安橙,深邃的視線微閃,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明顯不過的笑意。
“葉小姐什么時候從白癡變成詩人了,嗯?瞬間覺得自己智商有所提高么?還是故作聰明的滋味很好受?”
邊黎白字里行間滿是對她此番說辭的否定,葉安橙的秉性他是有所了解的,她所謂的磨平棱角不過是敢怒不敢言,而他口中的磨平棱角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她從倔強轉為懂得退讓。
思及至此,邊黎白才意識到一個幾乎快要被自己忽略的問題,他神色嚴謹盯著那張清新可人的小臉。
“為什么突然決定來臺灣?還是在這樣的臺風天氣。”
如若真的想念,大可以坐一早的飛機,又何必急于幾分幾秒,況且按照葉安橙的性格完全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如若不提這件事還好,提及,他便想好好問問,怎樣的事態讓她有了昨晚的勇氣,只身跑到臺灣,都不顧及后果的么?
聽完邊黎白的話,葉安橙眸光一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她微垂眸,小臉映現了濃深的歉意。
“黎,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稱職的妻子,丈夫出差,身為妻子的我至少該知道方向,而我卻全然不知。”
耳際傳來她濃深的歉意與愧疚,邊黎白伸出了手輕挑起她的下顎,要求她與之直視,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問你不是想聽你道歉,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為什么,而不是含糊其辭的對不起,葉小姐,身為你的丈夫有這個權利。”
邊黎白所言字句很是在理,聽得葉安橙心服口服,他的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葉安橙清澈的眼眸好似逐漸失去了焦距,眸光微顫。
“昨天爸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求我回家吃飯,我就去了,到家之后跟他聊聊天,才知道你去了臺灣,爸說這里環境極差,聽到這里時,我就有些擔心,不知道你一個人是否能適應的了,后來爸爸安慰了我一番,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氣象,才知道臺灣這里有臺風,我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心思,一心就像來到你身邊,看著你平安無事都會很放心的那種,哪怕你不知道我來過。”
聽完葉安橙一番詳細到極致的解釋,邊黎白輕聲笑了笑。
“傻瓜,我怎么會有事,倒是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以后不準許你再這樣。”
葉安橙瞇眼一笑,做出了一副乖順的模樣,聲色并茂的應聲。
“是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