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辛伊聞言怔楞,緩神之際,氣得直跺腳,她上輩子是倒了什么霉,遇見葉安橙這個掃把星,她一出現(xiàn),就沒好事,先前,邊黎至少不會對她冷言冷語,如今居然一改往日作風。
她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嗯,我知道了,但是黎,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先讓葉小姐過去,她可是個樂于助人的人。”
聽出姚辛伊話中有話,葉安橙輕笑兩聲。
“是樂于助魚。”
葉安橙的有意糾正,邊黎白忍俊不禁。
他深深的凝望葉安橙精致小巧的臉龐,長腿一邁,后退了一步,邊黎白的有所讓步無疑不是最適合離開的機會,葉安橙瞇眼一笑,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待她前腳剛一走出病房,邊黎白倏地轉(zhuǎn)過了身,緊隨身后。
這一場景使得姚辛伊不禁看傻了眼,她吞了吞喉。
“黎,你干嘛去!”
聽清姚辛伊言語中的急促,葉安橙頓下了步子,轉(zhuǎn)身之際,不偏不倚撞入邊黎白懷中,她神色一驚,抬眸間,冷不防的迎合那雙銳利魅惑的眸子。
“你——”
邊黎白俊美如斯的面容斂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磁性嗓音微沉。
“葉小姐,這樣的投懷送抱可不合我心意。”
他薄唇吐露曖昧不明的語句聽得葉安橙心尖猛顫,她下意識的偏開了視線,本能性的掙脫,她纖細的身子稍動了動,便感覺停留在腰間的長臂有所收緊,她神色閃現(xiàn)一抹慌亂,不得不將視線重新投遞邊黎白身上。
“放開我!”
清新可人的小臉寫滿了倔強,像是很滿意她如此反應(yīng),邊黎白薄唇弧度越扯越大。
“葉小姐,你求我。”
聽完如此簡明直白的要求,葉安橙臉色越發(fā)難看,卻未將視線轉(zhuǎn)移至任何一處,按照以往,她或許早該向溫淳求救,或因眼前的人是邊黎白,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宴會那一日已然是紅果果的教訓,如若不是她強加阻攔,溫淳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二人的關(guān)系,所以她現(xiàn)在最為根本該做的事,就是持以沉默或是迎合。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邊黎白身后的溫淳與姚辛伊二人,眼見姚辛伊正憤恨的望向這邊,她急切將視線轉(zhuǎn)移開來,小臉勾起僵硬的弧度。
“我求你。”
她的語調(diào)太過平常,就算是讀篇課文還是聲情并茂,此時的葉安橙完全是敘述的口吻。
本處于調(diào)侃的邊黎白見她如此不走心的回應(yīng),眉峰微蹙。
“葉小姐,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他不止一次與她商討過這個問題,既然是求人,就該拿出個態(tài)度,而不是隨便應(yīng)付了事。
葉安橙緊咬牙關(guān),一種濃深的憤怒涌上心頭,這種時刻,他還有心思與她開玩笑,思及至此,她怒視著邊黎白,嗓音低到只有二人足以聽清。
“黎,你不要咄咄逼人。”
葉安橙的用詞不當使得邊黎白的神色又暗沉幾分,他牢牢的鎖住她烏黑的視線。
“葉小姐,咄咄逼人你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么?是當眾對你做些什么,至于具體做些什么,我想不需要我告訴你了吧?”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相對較多的是無措與慌亂,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不能再跟邊黎白這么耗下去、
她才深深吸了口氣,一改剛剛凌厲的口吻。
“求你,讓我走。”
邊黎白深幽的視線微閃了閃,低沉的嗓音攜有難掩的笑意。
“葉小姐,你急了,你一著急就會不自主的慌亂,怎么了?怕溫淳還是姚辛伊?”
他的態(tài)度再明確不過,完全是不會善罷甘休。
葉安橙輕瞥手中的兩條金魚,小臉堆積的憤怒逐漸消散。
“黎,你讓我去吧,著兩條金魚快要不行了。”
邊黎白淡淡的勾唇一笑,嗓音頓時提高了幾個分貝,更像似說給溫淳與姚辛伊二人聽得。
“葉小姐竟然如此熱心,我可以跟你一起。”
聽完他的話,葉安橙倏地抬眸,望向那張微波不驚的俊容后,緊擰眉梢,她完全無從揣測,邊黎白打著什么算盤,只能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思慮沒一會兒,她沉凝氣息,像似做了天大的決定一般,神色嚴謹。
“好。”
目前為止,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只能這樣,也必須這樣。
葉安橙猶豫過后的答案早已在溫淳預(yù)料之中,美冠如玉臉頰斂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姚辛伊則是一臉不能接受,匆匆兩句話,二人便要一起離開,她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心底濃深的不甘心在作祟,姚辛伊大步上前,拉過了邊黎白,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黎,你不是要監(jiān)督我收拾病房,樂于助人的事還是留給葉安橙吧。”
聽著姚辛伊突然增大的音量,不用腦子也知道是說給葉安橙聽得,她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我也覺得這種事比較適合我,畢竟不是所有人裝模作樣就被認作好人。”
葉安橙此言含義頗深,一言數(shù)落了邊黎白與姚辛伊二人。
邊黎白聞言不怒反笑。
“葉小姐,有些話一旦出口,就要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
他只是希望到時候,她不要哭著求他。
如此局勢,本就處于僵持之中,尤其是邊黎白富有威脅性一言出口時,葉安橙便下定決心,管他什么責任,她就要是毅然決然的離開。
葉安橙看向了相近的邊黎白與姚辛伊,眉開眼笑道:“你們繼續(xù)濃情愜意,我先去挽救我的小金魚。”
話音落,葉安橙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她才不要聽誰的擺布。
停留在一側(cè)的溫淳不禁失笑。
“橙子這個倔脾氣。”
邊黎白深幽的視線始終望向葉安橙離開的方向,薄唇肆意上揚。
“有些人的脾氣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外人眼中的倔脾氣絲毫無用,只有他心知肚明,葉安橙是外界眼中難以馴服的小野貓,在他身側(cè)卻乖順如寵、
聽完邊黎白具有實踐性的一番言論,溫淳修長的身子微頓了頓,隨即移開視線,看向了邊黎白所在方向。
“看樣子你很了解橙子,據(jù)我所知你們相識并不久。”
此言一出,姚辛伊小臉上一片錯愕,相識不久竟然能達到如此親昵的地步。
她有所期待的望向邊黎白。
“黎,溫淳說的是真的么?”
錯愕過后便是難掩的驚喜,他與葉安橙相識時間短才更能證明,她姚辛伊還是有機會的。
邊黎白眸底的墨色越發(fā)濃重,視線一轉(zhuǎn),迎合溫淳帶有星星點點笑意的眸子,銳眸光芒一閃而逝。
“不覺得管的太寬了?”
他的嗓音聽上去很是淡雅平常,溫淳卻清晰了解,這其中潛藏怎樣的告誡與提醒。
溫淳看著邊黎白,清潤的嗓音緩緩響起。
“的確有點寬,所以我現(xiàn)在要去看看橙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差錯,你們繼續(xù)。”
葉安橙離開不過幾分鐘,溫淳就已然這么迫不及待了,看樣子,他對她是上了心思的。
似乎是感受到邊黎白深邃的眸光,溫淳的眼神微閃,勾唇笑道:“要么邊總代勞?”
姚辛伊聞言一驚,攜有恨鐵不成鋼的視線看向了溫淳,不禁思量,溫淳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對葉安橙有意思,居然要讓邊黎白代勞,這么好的機會居然讓給別人。
邊黎白薄唇弧度加深些許,磁性嗓音毫不猶豫。
“十分樂意。”
這件事上,他無需掩飾自己的樂不思蜀。
看見他神色那抹愉悅時,溫淳淡聲笑了笑。
“也好。”
邊黎白收回了視線,轉(zhuǎn)過身,隨即邁著修長的雙腿離開。
“黎,你別走——”
眼見姚辛伊便要追了上去,溫淳箭步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丟的臉還不夠多?”
姚辛伊看了一眼被攥住的手腕,視線一轉(zhuǎn),憤憤不平的望向溫淳俊逸不凡的臉頰。
“你管我干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葉安橙有意思,我就想不通了,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居然輕而易舉的給了邊黎白,你腦子是不是出現(xiàn)問題了,拍戲拍傻了吧你。”
緊盯著姚辛伊這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溫淳勾笑,嗓音溫淡。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我倒覺得我們同病相憐的人更適合交談。”
聽完溫淳的話,姚辛伊險些休克而死,她平生最討厭沒出息的人,尤其是在感情面前畏首畏尾的男人。
“你少跟我說這個,誰跟你同病相憐了,我喜歡黎,至少我還會努力一下,不管什么樣的手段, 能得到我就開心,你呢,連試試都不試試,在這里自暴自棄,我還以為溫淳真的如同外界傳言,桀驁不馴,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慫爆了。”
對于姚辛伊的旁敲側(cè)擊,溫淳神色始終溫潤如初。
“姚辛伊小姐,你是覺得我追到葉安橙了,你才會有機會吧,因一個自認為不如的人而受到威脅,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呢?”
見自己心底的小心思被戳破,姚辛伊神色好一陣尷尬,稍待緩和,她秉持先前的大無畏精神。
“你胡說,我怎么會被威脅到,葉安橙那樣的女人,又土又沒品,還是個不知幾線的小演員,我哪里不如她了?居然會被她威脅,你覺得我姚辛伊就這么不堪么,笑話!”
說著說著,姚辛伊不知從何而來的心虛逐漸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