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
最為簡單的三個字,卻透露著二人無限的過去,葉安橙緊攥著拳頭,開始對邊黎白這個人產生了一定的好奇心,到底該說他很是迷人,還是說他有段不容窺探的過去。
葉安橙始終覺得,自己的感情史很是復雜,所以不喜歡詢問他人的過去,畢竟那是他人的自主權,她有什么資格,而如今,她濃烈的好奇心已經快要灼傷她。
“ 葉小姐,意下如何?”
眼見邊黎白將問題丟給了自己,有所緩神的葉安橙收回了自己僵持在半空的手,微微一笑。
“很好啊,相信這位小姐技術了得,恰巧可以與邊總切磋一下。”
她在邊總上刻意加了重音,她記得很是清楚,女人在見到邊黎白時,很是自然的叫出了黎,可見她從來都不是擁有這個稱呼的人,甚至于在她預想之中,還有無數人用著最為親切的方式喚著他。
一想到這,葉安橙的心一陣生澀的疼。
邊黎白聞言,銳利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這個女人是沒長腦子么?將自己的老公拱手相讓,還真的是大度。
他微側過頭,望向了女人,勾唇一笑。
“很好,剛巧,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打了。”
姚辛伊聞言怔楞,隨即笑了笑,望向了閑在一側的葉安橙。
“這位小姐,可以麻煩你幫我們撿球么?”
背對著二人的葉安橙輕咬了咬下唇,她不禁想恥笑自己一番,為什么要那么軟弱,是因為始終都芥蒂,她與邊黎白身份懸殊,天差地別。
她緊攥的拳頭逐漸開來,緩緩轉過了身,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十分樂意。”
見她如此勉強的模樣,邊黎白眉頭起皺,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換個人。”
眼見姚辛伊的小臉沾染了些許的不情愿,葉安橙強顏歡笑道:“沒關系啊,我剛好也閑著。”
縱然她默不作聲,也會由姚辛伊提出此請求,她何不識相一點。
葉安橙勉強自己的模樣,在邊黎白看來礙眼極了,她不該是這樣委曲求全的,她該拿出自己邊太太的氣勢艷壓群芳,而不是唯唯諾諾。
心底怒意逐漸升騰的邊黎白俊容斂出一抹與之不符的弧度。
“那就麻煩葉小姐了。”
邊黎白的話猶如一把利劍,在葉安橙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房又橫插一刀,一寸一寸生澀的疼。
帶有賭氣意味的葉安橙聞言一笑。
“不用麻煩。”
待二人準備完畢,葉安橙站在球口處,靜等著不約而至的球,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很快,一顆白球便偏遠了球口,她快步走了過去,撿起了球放在一側。
眼見這一幕,姚辛伊略顯不滿的擰了擰眉梢,語氣完全是使喚傭人的語調。
“你干嘛呢,拿過來啊,不然要怎么打!”
帶姚辛伊話音一落,邊黎白神色覆上了些許陰霾,他視線流轉,有所期待葉安橙的反應。
葉安橙在原處怔楞不過三秒,隨即俯身撿起了地上的球交遞給姚辛伊 。
姚辛伊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球,微微一笑。
“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黎帶來的傭人,真的是盡心盡力。”
不難聽出姚辛伊言語中的犀利,葉安橙絲毫不為所動,她莞爾一笑。
“嗯,挺不錯,家大業大。”
對于葉安橙這個人,姚辛伊完全不陌生,畢竟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她的報道,即便不關注娛樂新聞,也會被諸多的負面消息渲染些許。
姚辛伊看了一眼不遠處,對這一切并不關注的邊黎白,冷聲笑道:“葉安橙,你是什么手段,我再清楚不過,不就是靠男人上位,但是,我姚辛伊在這里,你就只能淪落撿球,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你必須清楚。”
聽完姚辛伊一番話,葉安橙更為確信,這一切并非是因為姚辛伊是名媛所以針對,更為準確的是,姚辛伊很是討厭她,因為邊黎白。
葉安橙精致的小臉始終如常,未因姚辛伊的話而有任何的細微變化。
“說完了么?我去那邊了。”
轉身之際,葉安橙委屈的快要哭了,即便如此,她也不會求助任何人,邊黎白是邊總,單憑這樣的稱謂,她都不允許自己軟弱,更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大家口中最為不濟的葉安橙正是他的妻子,這荒唐的事實。
整個過程,葉安橙都在撿球送球,其實大可不必,備用的球數不勝數,姚辛伊卻偏偏提出如此刁鉆的要求,而葉安橙明知是刻意針對,卻始終持以沉默。
這樣的默契反倒令邊黎白佩服,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如若在起初,葉安橙大方承認自己是邊太太,姚辛伊大概也就沒有這么大膽了。
而中途,他給過她一次自主權,她選擇了拱手相讓,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足足有三十分鐘,葉安橙深覺自己的腿都軟了下來,無任何力氣。
見她走路都有些吃力的模樣,邊黎白扔下了手中的的球桿,俊容原有的陰霾越發濃重。
“累了,休息一會兒。”
見清邊黎白眉眼間那抹一閃而過的疲倦,姚辛伊隨之扔下了手中的球桿,極其殷勤的湊上前,攙扶邊黎白健碩的身子。
“黎,是不是太熱了?”
對于姚辛伊的動作,邊黎白下意識甩開了手臂,即便知道誤會已經產生,葉安橙已然承受了委屈,卻還是不想誤會加深,這樣的方式,向來不是他想要的。
眼見二人進入了休息室,陽光之下的葉安橙險些昏厥,她晃了晃頭,渴求自己的大腦恢復片刻的清明。
待她邁著輕緩的步子來至休息室時,眼前的一幕令她一時語塞。
姚辛伊挽著邊黎白的手臂,與他交談著,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自然,葉安橙不禁思量,他們曾經有過一段過去么?以至于對于雙方如此了解,哪怕是親密的舉動也是尤其自然。
無意識的視線瞥見門口那抹纖瘦的身影,邊黎白起身,將事先準備好的可樂遞給她。
葉安橙烏黑的視線輕瞥他手中的可樂,精致小臉斂出一抹清冷至極的弧度。
“謝謝您了邊總,但是我不需要。”
如今,她稱呼他的方式已然用起了尊稱,可見,在葉安橙心中,二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
邊黎白緊攥著手中的可樂,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葉小姐要懂得見好就收。”
他此言并無任何威脅,只是希望她不要這么逞強,按照她的運動量,如若在喝些涼的,腸胃會受不了。
葉安橙視線流轉,見到正迫切望向這邊的姚辛伊,眼中帶有的期待,是深怕葉安橙與邊黎白二人之間,有任何的近距離接觸。
此時,葉安橙并不討厭,反倒有些羨慕,曾幾何時,她的感情也是這般膽大,而如今,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那是一種窩囊至極的脆弱。
葉安橙略顯無力的回應道:“邊總的好意我心領了,請您送給需要的人。”
言語已然沒有任何力氣可言,那張倔強的小臉卻依舊不退讓絲毫。
她邁著輕緩至極的步子來到冷藏柜前,隨意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之際,便大口喝了起來。
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滴在衣襟上。
下一秒,葉安橙手中的水被無情奪去,她緊擰眉梢,正準備訓斥一番,見到眼前的溫淳之際,不由怔楞。
溫淳打量一番手中的誰,涼度已然蔓延手心,俊逸非凡的臉頰沾染些許的不悅。
“誰讓你這么喝水的?”
帶有呵責的心疼是那樣的無所預兆,在葉安橙的心底躥騰,溫暖她心房每一處。
葉安橙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伸手便要奪過他手中的手。
凝著那張慘白一片的小臉,溫淳尤其不滿的扔下了手中的水,隨著響聲,以及水的迸濺,冰涼的觸感在葉安橙的腳裸處滋生,她不禁失笑。
“瘋了么你?”
對于葉安橙這一說法,溫淳不予否認的點了點頭,全然不避諱眾人的目光,拿下了自己肩膀上的毛巾替葉安橙溫柔擦拭著,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我是瘋子,只針對你的瘋子,你看不見的瘋子。”
語出同時,溫淳那雙眸子不再是溫潤,全然被眸底升騰的怒意取而代之,他望向靜觀這一幕的邊黎白,深邃的視線越發清冷。
意識到溫淳眸中強烈的責怪,邊黎白沉吸了一口氣,在無人察覺下,銳利的眸子掠過一抹濃深的自責。
作為一個男人,他的確不該任由葉安橙胡來,炎熱夏季,讓她一個身子嬌小的女人足足在陽光下暴曬三十分鐘,然后是大口喝著冰涼的水,即便知道這樣會有傷身體,他卻沒有絲毫動作表示阻止,就連為她擦拭汗水的動作都不曾有過,不要說溫淳,就連他都很是厭煩自己,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卻始終未有任何動作。
凝望溫淳寫滿溫柔與心疼的臉頰,葉安橙神色略有些恍惚,是她理解錯了么?為什么他總是覺得這種溫柔的背后潛藏無限的怒意與無處發泄。
葉安橙心想,大概只是出于朋友的擔憂罷了,她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木糖醇,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