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無心一言在邊黎白聽來,卻有著道不出的異樣,他薄唇的弧度隨之僵持,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從未想過占為己有?難道葉小姐,很希望我三妻四妾。”
在邊黎白眼中,平時(shí)見到公司董事家里妻子管制的太過嚴(yán),他還有些想不透是為什么,直至聽見葉安橙所言,他才后知后覺,有時(shí)被霸道的牽制何其不是一種幸福。
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她有所意識,邊黎白有些曲解自己的意思,她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
“你好像特別喜歡找茬。”
對于找茬二字,邊黎白很是不能理解的微蹙眉峰。
“喜歡找茬?葉小姐,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
見清俊容上沾染些許的疑慮與不悅,葉安橙白暫小臉掠過一抹淡淡的無辜,她長舒了一口氣。
“你總是喜歡見縫插針。”
葉安橙此觀點(diǎn)引起了邊黎白強(qiáng)烈的質(zhì)疑,他深幽的眸子微瞇了瞇。
“那么我想請問葉小姐,沒有縫怎么插針?”
從邊黎白簡短的言語中不難聽出,言語之外的意思是如若葉安橙毫無破綻,又怎么會有從從中攻破的機(jī)會,前提便是有所缺點(diǎn)。
葉安橙被邊黎白此番言論說的是啞口無言,烏黑的視線狠狠的閃了閃。
“所以才說,你這個(gè)人太喜歡牛角尖,所以總是曲解別人的意思。”
說到此,葉安橙始終認(rèn)為是邊黎白有意偏離事實(shí)的主題,對于這一點(diǎn),邊黎白不做任何的解釋,而是再度提出的質(zhì)疑。
“你也說了是曲解,但是我想聽聽正解。”
葉安橙精致小臉微扭曲,非要在這個(gè)時(shí)刻與她理論這種問題么?她沉聲嘆息。
“如果你注定是對的人,是不需要我強(qiáng)勢的,更不需要我跑著去迎合。”
對于感情,葉安橙始終是個(gè)隨意而安的人,無可否認(rèn),她與邊黎白在一起之后,總是患得患失,但歸根到底也是一個(gè)女人那些小心思,在大局上,她還是很知曉輕重,該得的絕不退讓,該靜心等候的,也絕不會爭奪。
邊黎白似有深意凝望那張精致的小臉,薄唇肆意上揚(yáng)。
“葉小姐的話說的漂亮,對的人,那么請問你口中對的人是誰?”
他的神色微波不驚,好似只是出于一個(gè)朋友的口吻與葉安橙談心,但心底實(shí)則已經(jīng)驚濤駭浪了。
聽完他的話,葉安橙白暫小臉沾染了些許的紅暈,她瞇眼一笑,稚嫩的孩子氣隨之而來。
“我就不告訴你。”
對于她如此賣關(guān)子的模樣,邊黎白也不做逼問,他的心里已然有了確切的答案,又何必浪費(fèi)口舌。
邊黎白直挺了身體,越過葉安橙徑直走向衣柜前,挑選著自己的衣物。
他如此事不關(guān)己的反應(yīng)惹得處于洋洋得意之中的葉安橙猶如一落千丈,她吞了吞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完全不是邊黎白的處事風(fēng)格,他不是該如同電視劇中的霸道總裁一樣,用著最為冷言也最為寵溺的語氣質(zhì)問她,而不是這樣淡然走開啊——
意識到心底有期待這一想法的葉安橙,纖細(xì)的身子不由自主瑟縮一下,她是有受虐傾向么?待復(fù)雜的情緒有所緩和,她垂眸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運(yùn)動裝,莞爾一笑。
邊黎白隨意抽出一件運(yùn)動裝便會與葉安橙手中的衣裝所做比較,對比顏色是否合襯,精挑細(xì)選,終究還是選擇了白色,免得她到時(shí)候又要挑三揀四。
他帶有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運(yùn)動裝,俊容斂出一抹精致的弧度。
“怎么樣?”
正在整理衣裝的葉安橙聽言,下意識的將視線移落至邊黎白身上,凝見他手中的純白運(yùn)動裝時(shí),煞是滿意一笑,表示萬分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很不錯(cuò)。”
邊黎白聞言眸光一閃,其中不免多了一絲嫌棄,她的審美觀都丟進(jìn)汪洋大海了么?這件運(yùn)動裝也算不錯(cuò)?如若不是怕與她的衣裝不相襯,手中的運(yùn)動裝大概此生無機(jī)會貼合他的身軀。
意識到邊黎白深邃眼眸中那i抹不容忽視的嫌棄,葉安橙略顯難為情的扯了扯唇,卻并未意識到自己有說錯(cuò)什么,況且挑選衣物的本就是他自己,如今怎么還反過來怪她。
邊黎白舔了舔略顯干澀的薄唇,淡雅的嗓音夾雜著絲絲愉悅。
“葉小姐,去換衣服。”
“好。”
隨著輕柔的話音,葉安橙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出了臥室。
待她再度回到臥室之際,邊黎白已然換好了衣裝,一副萬事俱備的悠然自得模樣。
打量她一番,邊黎白薄唇幾不可見的抿了抿。
“果然,個(gè)子小的人實(shí)在不適合運(yùn)動裝。”
聽著他言語之中再明顯不過的鄙夷,以及俊容上染上些許的哀怨,葉安橙竭力壓抑心底的怒火,不怒反笑道:“是因?yàn)轱@得嬌小么?”
對于嬌小這一詞,邊黎白不禁想感嘆一番,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冷聲笑道:“是因?yàn)轱@得腿短。”
毫不顧忌的嘲諷徹底勾起了葉安橙心底怒意,她憤憤咬牙,以往清淺的嗓音也不免沉了些許。
“你再說一遍,誰腿短!”
他不過隨口一言,竟然都能激怒她,邊黎白倒有些佩服自己這種能力,他嗓音含笑道:“這間臥室里還有別人么?”
待邊黎白話音一落,葉安橙好似條件反射似的,下意識的去環(huán)顧四周,她輕咬了咬唇。
“讓我穿運(yùn)動服的是你,說我腿短的也是你,你想要我怎么樣嘛!”
此時(shí),她的口吻中已然無任何的怒意升騰,相對較多的是委屈與無辜。
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葉安橙這副模樣更為委屈的人了,邊黎白神色異常淡然,微波不驚。
“葉小姐是在讓我考量你的演技?我如果說不好,真怕,你會想不開。”
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葉安橙收斂前一秒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滿是不甘與白眼。
“你不說出來又不會怎樣,讓我一個(gè)人自嗨一下也不錯(cuò)。”
無可否認(rèn),邊黎白這雙眸子太過銳利,銳利到她是出于演戲的目的,還是真的有異樣情緒,不需要他仔細(xì)打量,反復(fù)斟酌,只需要一個(gè)眼神便清晰可見。
葉安橙心知肚明,在這個(gè)男人面前,她永無翻身之日。
見她若有所思、唉聲嘆氣的模樣,邊黎白俊容斂出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
“葉小姐,又在想些什么?”
邊黎白磁性的嗓音將葉安橙從自己的幻想之中拉回到現(xiàn)實(shí),她輕聲笑道:“你什么時(shí)候能多包容我一點(diǎn)?”
她的嗓音淡淡的,以至于邊黎白稍一出神,將會忽略她的言語。
葉安橙平心靜氣所言有些觸動邊黎白,他對這個(gè)女人不夠包容么?其余還好,但凡涉及到其他男人,一向處事不驚的邊黎白也幾經(jīng)失去了理智。
他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澤。
“你希望我多包容你一點(diǎn)?”
聽出他此言無任何的怒意或者是不悅,很是淡然與平和,葉安橙像似從中尋出一線生機(jī),她起步朝著邊黎白坐在方向走去,略顯慵懶的坐在床鋪之上,視線一流轉(zhuǎn),望向了身側(cè)的邊黎白。
“你對我很包容,我只是希望你對我信任有一點(diǎn),哪怕是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隨著聽似玩笑意味的話音,她比出了一個(gè)點(diǎn)點(diǎn)的手勢,以表自己口中一點(diǎn)點(diǎn)的程度。
其實(shí),她從未奢求過多,一心覺得,邊黎白但凡相信她一點(diǎn),他們之間的矛盾便會少了一大截,這是一個(gè)多么劃算的交換方式啊。
邊黎白深幽的眸子不著痕跡瞥了一眼她比出的手勢,嗓音淡雅至極。
“一點(diǎn)點(diǎn),好。”
他的口吻太過平常,令葉安橙完全分辨不出,他是出于玩笑,還是認(rèn)真的,完全處于迷茫之中。
對此,葉安橙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是認(rèn)真的么?還是只是因?yàn)槲乙螅悴挪坏靡汛饝?yīng)。”
邊黎白聞言失笑,俊容染上了無限愉悅,他伸出了手輕撫她稚嫩的臉龐,眼目深情的凝望著她。
“葉小姐,我向來不是個(gè)別人需要我就會答應(yīng)的人,我是認(rèn)真的。”
這好似是葉安橙印象之中,邊黎白第一次如此詳細(xì)的與她解釋著自己的心意,太過詳細(xì),反倒令她有些手足無措,她眨了眨剪水秋眸,唇瓣輕顫了顫,卻始終未發(fā)出任何聲響。
半響,她清淺的嗓音在他耳際勾纏著。
“黎,你可以不用那么遷就我的。”
聽完她的話,邊黎白眸色微沉,顯然被她所言勾起了興致。
“葉小姐,你是精神分裂么,嗯?”
前一秒,還苦苦哀求的語氣對他說著可不可以多包容她一些,如今竟然說不要那么遷就她 。
對于女人欲蓋彌彰的心思邊黎白還算了解,但葉安橙前后不相呼應(yīng)的言語,卻使得一向分析有理的邊黎白也陷入混沌之中。
邊黎白所提出的質(zhì)疑在葉安橙眼中看來正常不過,不要說是邊黎白,就連她自己也對這種矛盾心理很是不解。
“我需要你多給我一些信任,但是不需要遷就我,這兩者,并不矛盾。”
葉安橙自認(rèn)為完好無缺的解釋,任誰聽了,都是狡辯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