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嗓音清淺。
“還是算了,有力無心。”
她可不想得知自己體重飆升的消息。
見她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蘭迪啞聲失笑。
“你這個小丫頭——”
聽著用著最為親切的口吻喚著自己的名字,葉安橙精致小巧的臉龐越發(fā)僵硬化。
意識到葉安橙有所變化,蘭迪收斂唇角的笑容,不著痕跡輕瞥有所期待的媒體。
“今日橙子不接受采訪。”
簡單明了的告知,引得媒體好一陣不滿,
“我們在這個等了幾個小時,蘭迪,怎么說也要讓我們知曉一下具體情況。”
“對于橙子挨打一事,大眾都很好奇,都在紛紛揣測,總不能一直這樣沉默,就算暫時性應(yīng)對了我們,那廣大群眾呢?”
“橙子小姐,請你給出一個解釋。”
……
媒體的重心再次對準葉安橙,面對著媒體的質(zhì)問,葉安橙表現(xiàn)的從容不迫,驟然加速的心跳險些害她失了原有的冷靜。
蘭迪直挺了身子,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嗓音微低。
“橙子是新人,你們最好注意分寸,無論她曾經(jīng)是怎樣的小藝人,她現(xiàn)在都是SK的寵兒。”
聽著清淡無常的言語卻隱匿著深深淺淺的警告,以往這種情況,如若橙子不愿回答,媒體是不該咄咄相逼的,他們此時的得寸進尺,完全出于葉安橙是小藝人一事。
蘭迪的霸道口吻令葉安橙不可抑制背脊一僵,SK的寵兒?她從未預(yù)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在蘭迪面前,被譽為所謂的寵兒,她甚至覺得自己難以擔(dān)當?shù)闷疬@格外之中的稱呼。
葉安橙小臉始終持有招牌式的微笑,不應(yīng)對也不反駁,靜聽媒體所言。
“蘭迪,你護著橙子,我們沒意見,我們只是想得到一絲消息。”
“蘭迪,事后都是需要剪輯的,不該說的,我們一句都不會多問。”
……
媒體振振有詞的言論,蘭迪肉嘟嘟的臉上沾染濃重的諷刺意味,這些媒體的手段,旁人不清楚,涉及娛樂圈約有十年的蘭迪還能不清楚,他禮貌性一笑,態(tài)度篤定。
“日后再說,今日橙子也累了,不接受任何采訪。”
“橙子姐姐剛從醫(yī)院出來,他們就這樣大張旗鼓,擺明是故意的。”
“媒體 都是這樣,怎么會關(guān)心別人的死活。”
“說的再好聽,還不是為了獲得信息量。”
……
粉絲為之抱不平以及不滿令站在一側(cè)的葉安橙心房滑過一陣暖流,她瞇眼一笑。
“謝謝你們,我今日真的有些累,不便接受采訪。”
蘭迪看了一眼葉安橙,微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
葉安橙好似從牢籠之中掙脫一般,唇角的弧度更為濃重,她起步準備離開之際,迎面而來的女人嚇壞了她。
女人來到葉安橙面前,直接跪在了她面前,嘴中始終聽不清嘟囔什么,葉安橙緊擰眉梢,完全狀況之外,只好百般無奈的看著蘭迪,神色越發(fā)難看。
見清這一幕的蘭迪眉頭起皺,大步來到葉安橙身側(cè),居高臨下的望著瑟瑟發(fā)抖、破衣爛衫的女人。
“你是誰?”
看樣子不該是黑粉一類,那么她的身份不免引得眾人的揣測。
女人聞言緩緩抬頭,措不及防迎合她視線的葉安橙不由一驚,對于眼前的人她并不陌生,這個女人正是宴會那一日,動手的那一位。
葉安橙帶有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怎么也猜想不到,那日光艷亮麗的女人怎么一轉(zhuǎn)眼便成了此時的狼狽模樣。
“葉小姐,我給你跪下磕頭,別讓我爸公司倒閉好不好?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女人邊嘟囔著邊磕頭,這一詭異舉動使得媒體瞬時覺得抓住了眼球,攝像機閃爍不停。
葉安橙纖瘦的身子猛然一顫,向后退了退,小臉一片惶恐。
“你在說什么?”
什么公司倒閉,她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怎樣的事,如今遭受“如此大禮”的確很是令人措手不及。
女人身子忍不住的顫抖,她抬頭之際,額頭已然印上了血跡。
“葉小姐,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我爸爸的公司完了——不要這樣,我做牛做馬都愿意,求你了。”
女人的聲聲哀求,任誰看了都觸目驚心,葉安橙的神色卻越發(fā)冷靜,并非她清冷而至,而是人到了一定的意外程度,已然做不出什么動蕩反應(yīng)。
蘭迪微湊近,貼近葉安橙的耳際,輕聲詢問。
“這個女人你認識?”
葉安橙險些失口承認,稍頓片刻,她意味深長的望著女人,略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如若在這個時候她承認與女人有所過節(jié),想必會再度落人口舌,也會牽扯到邊黎白,否認比任何都來的奏效,此時的女人怎樣看都是瘋女人,她說的話,或許也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蘭迪目光掠過一抹猜忌的光澤,他低聲笑了笑,沖著黑色卡宴擺了擺手,在眾人目光之中,三名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下了車。
“迪哥——”
聽著大家一致口吻對蘭迪畢恭畢敬,葉安橙不由一驚,所以現(xiàn)在是怎樣的狀況?
蘭迪看向了幾人,沉聲道:“將這個女人處理了。”
或因他的嗓音之中無溫可言,導(dǎo)致聽上去異常清冷。
隨著話音響起,眾人一陣唏噓,就連媒體也看傻了眼,如此明目張膽的驅(qū)趕女人,難免不會落人眼目,他們還如此不加以掩飾,未免太過令人咋舌了。
待幾名黑衣男人將女人攙扶而起,想要將她帶走時,女人眼中不容小視的憤恨瞬時滾燙。
“葉安橙,是你,一定是你。”
在葉安橙入院期間,女人諸事不順,父親公司嘆了一筆大合同,居然是個框架公司,怎樣看都太過詭異了,絕非是正常現(xiàn)象,整個期間她只針對過看似簡單實則有勢的葉安橙,除了這個人,她實在想不到任何人會有目的性的做出一系列的事。
女人憤憤不明的叫喊聽得葉安橙好一陣心底異樣,她道不出,此時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只知曉,無言以對,她完全不懂女人在說些什么。
葉安橙逐漸舒展緊擰的眉梢,她邁著輕緩的步子上前,一瞬不瞬的凝望女人的眼睛。
“我現(xiàn)在要你說具體。”
整個過程,女人并未少言,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太過云里霧里。
女人聞言好一陣失笑,略顯悲涼與充斥恨意的笑聲在醫(yī)院門口隨之蔓延,聽得眾人一陣慌亂,唯有葉安橙一人始終神色清淡,無人知曉,此時的葉安橙不過是在抑制的不安,她完全不知這個女人到底心存怎樣的目的,除了好言相勸,她絕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畢竟,媒體與粉絲還在這里,她輕微的一個變化,都會引起眾人的關(guān)注以及輿論,所以她一定要處事淡然,決不能失了理智與分寸。
“具體,好啊,葉安橙我是動手打了你沒錯,我是怨恨你跟我朝思暮想的溫淳在一起,但是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你派人將我父親的公司搞垮,接連是害得我失了一切的經(jīng)濟來源,公司面臨破產(chǎn),葉安橙,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聽完女人一番話,葉安橙烏黑的視線狠狠一閃,不自主退后的步子使得她險些摔倒,害的女人父親公司破產(chǎn)?沉著冷靜許久,葉安橙混濁的大腦越發(fā)清晰,她好似可以聯(lián)想到,女人口中所言,在現(xiàn)實生活之中會造成怎樣的動蕩。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里,即便被打,也早已忘記怨恨一事,是誰在背后默默操縱這一切,輕而易舉的害的一個公司墮落至C市。
反復(fù)斟酌,葉安橙纖細的身子猛然一頓,她難以置信的凝望女人待友真誠的眼睛,腦海之中迅速竄出一個名字——邊黎白。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挽救葉氏,便能輕而易舉摧毀一座公司,這對于邊黎白而言,或許只是動動嘴以及動動手的問題,葉安橙心緒復(fù)雜至極,她不敢輕易篤定此事是否與邊黎白有關(guān),卻也不敢一臉正氣否認,自己完全處于無辜的身份。
“不會吧,這個瘋女人是不是找存在?橙子如果那么有勢力,為什么要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早就一舉成名了,現(xiàn)在上位的藝人還少么?”
“我也覺得,誰又不傻,橙子是怎么樣的人,別人不了解,我們還不了解,她怎么會是做出這樣事的人。”
“這件事到底多少真假,誰又知道,但我相信橙子。”
……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并且全然倒戈葉安橙一邊,女人頓時火冒三丈,她憤恨的望向眾人。
“就因為她是藝人,你們就要護著她?這個女人私下有著怎樣的面孔,你們知道么?你們又了解么?”
聽言女人一直叫罵,葉安橙在一側(cè)一聲不吭,媒體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將攝像機對準了女人。
“當您當初向葉安橙動手時就善良了么?”
葉安橙緊咬牙關(guān),輕動的唇瓣卻始終發(fā)表不出任何言論,聽著媒體與之相問,女人一味將話題牽引在自己身上,葉安橙深吸了口氣,視線流轉(zhuǎn),望向了女人,精致小巧的臉龐斂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位小姐,你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