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主動的概念,葉安橙并不是很了解,他要她主動,是怎樣的主動?例如門口,她主動獻吻?如若不是怕邊黎白打開門,她絕不會在未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不加以預告的吻上他的唇。
思及自己的大膽,葉安橙烏黑的視線狠狠閃了閃,精致小臉沾染的紅暈越發濃重。
“黎,這樣的場合,我們收斂些行么?”
斟酌她的話,邊黎白從中捕捉一絲重點,他魅眸微瞇,凝視她的小臉。
“葉小姐,你的意思是這樣的場合不適合,那么回到家的場合就適合了是么?”
此言一出,葉安橙全然深覺自己挖了個坑,并且一步步將自己推入之中。
比起這樣的低智商,葉安橙一臉苦笑,恐怕再無二人。
她怯怯迎合邊黎白的視線,無意識的凝見他眼底那抹灼熱時,心頭一顫。
“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在這里,不要——”
停留在門口的溫淳見葉安橙遲遲不出來,略顯無奈的笑了笑。
“橙子,你再不出來,我恐怕真的要推門而入,看看你是否被外星人綁架了,以至于,換個衣服,浪費了這么長的時間,真想知道,宴會結束了,你是否能換完。”
對于溫淳的調笑,葉安橙卻絲毫笑不出來,而是一臉的尷尬,換作以往,她還能回應兩句玩笑話,如今她卻深覺自己生硬的可怕。
葉安橙極力調整已然亂了節奏的心跳,以及難以接軌的呼吸。
“我知道了,你不用等我的,我自己就可以,手腕太不適應。”
見她毫無心虛的說謊模樣,邊黎白神色閃現一抹揣測。
“葉小姐,我很好奇,平時,你是否也是這樣應對我的?”
葉安橙聞言一陣委屈,從她 與邊黎白在一起,電話都未通過,他也從未問過她的行蹤,哪來的應對之說?
“委屈——”
本是無辜的小表情,從葉安橙的臉上表現而出,竟是滑稽至極,邊黎白忍俊不禁笑出來。
她覺得自己委屈時總會閉口不言,而如今竟然直接將兩個字說出來,倒也是十足可愛。
“葉小姐,你不適合扮演這樣無辜的角色。”
葉安橙緊擰眉梢,毫不避忌的與邊黎白對視著。
“我怎么就不適合了,我是個演員,演員最討厭別人提及到不適合了。”
簡直是在侮辱她的職業。
不知怎的,邊黎白好似格外喜歡惹毛她,只要見到她暴跳如雷的模樣,便覺得很是好笑與可愛,意識到心中有這一想法的邊黎白,真想對自己冷嘲一番,是瘋了么?
“ 葉小姐,如若你再浪費時間,溫淳或許真的會推門而入,而你最不希望曝光的關系,也就——”
邊黎白欲言又止,有意托扯尾音,目的便是見她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的樣子。
聽言,葉安橙才想到,門口還有一個溫淳,她一瞬不瞬的望著邊黎白,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哀求。
“黎,你不要開門好不好?我把禮服換了,換了之后,我先出去,然后你再出去。”
邊黎白眸光亮的驚人,他低沉的嗓音隱匿叫板的韻味。
“葉小姐,我向來不喜歡躲躲藏藏的滋味,所以,這一次,我不會。”
聽他言語之中的篤定,葉安橙越發心虛,她完全揣測不出,邊黎白這樣的人,會不會如剛剛一般,毫不避忌的走出去。
一想到溫淳得知二人關系的失望神色,葉安橙好似萬千話語哽咽在喉嚨,她并非是不愿承認邊黎白,而是她覺得邊黎白太過優秀,甚至于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人到了一定的自卑程度,便是消極。
她向來不怕他人的流言蜚語,卻不想邊黎白因她一人而遭受輿論或者是不好的評價,所以她甘愿承受一切,哪怕是謊言的代價,她都無謂。
葉安橙神色暗沉一片,帶有哀求的清淺嗓音在他耳際響起。
“黎,不要這樣好不好?”
聽見她的言語時,邊黎白已然軟了下來,他怎么舍得她遭受任何委屈。
邊黎白輕撫她白暫的小臉,薄唇微勾。
“葉小姐,你該獎勵給老公一個吻,而不是在這里苦苦哀求,我要的從來都只是你。”
她的態度與話語都與他全然無謂,他只想要她有所行動。
葉安橙聞言一頓,緩過神來瞇眼一笑,她輕吻了吻邊黎白的臉頰。
“這下可以了么?”
邊黎白很想說聲不夠,但依照溫淳的性格,如若葉安橙再不走出更衣間,他很有可能破門而入,畢竟這么長時間了,葉安橙早該換好禮服了。
他起身,拿起一側的紫色禮服。
在起身之際,葉安橙有種自己像似被困在山區的人,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一般,享受至極。
邊黎白將她身著的晚禮服褪下,他手中的動作將葉安橙嚇了一跳,她不可抑制背脊一僵,帶有防備的目光望向他。
“你干嘛!”
見她格外抵觸的模樣,邊黎白瞇起了魅眸。
“不止一次,所以別做出這幅我要對你怎樣的模樣。”
葉安橙吞了吞喉,輕聲道:“我自己可以的——”
邊黎白銳利的視線牢牢的鎖住她的眼底,絲毫未有退讓的余地,將他的態度表達明確,她今日的禮服,他一定會幫她換,而她只有服從。
葉安橙深吸了口氣,遍遍說服自己,已然不是第一次,要試著習慣,他們畢竟是夫妻。
秉持這一想法的葉安橙,自以為已然說服了自己,卻發現還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或許因為這里是宴會的更衣間,她對這里格外排斥。
實在難以讓自己臣服的葉安橙,微抬眸,望向邊黎白那張俊逸的臉頰。
“我自己真的可以,在這里我有些不習慣——”
從她的言語之中不難聽出,她并非是因為拒絕而是本能性的排斥這里的環境。
邊黎白眸中掠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他俯身,貼在她的耳際,低聲道:“閉上眼睛。”
溫熱的呼吸伴隨他低柔的話語,任憑誰都難以招架。
葉安橙纖細的身子不可抑制顫了顫,她順應邊黎白的意思閉上了眼。
邊黎白不著痕跡瞥了一眼落地窗,起身,大步走向落地窗,將窗簾拉上。
再度回到葉安橙身邊之際,見清她光滑白暫的皮膚時,心頭一緊,他緩緩收回了視線,為她換著禮服。
整個過程,葉安橙都像似被操控的木偶人一般,任由他擺布。
“換好了。”
邊黎白磁性的嗓音響起之際,葉安橙睜開了雙眸,如釋負重長舒了一口氣。
她起身,走向試衣鏡前,見到自己一襲紫色拖地禮服時,神色閃現一絲慌亂,這樣的衣裝好似并不適合她。
他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她身后,將她擁入懷中,將下顎埋至她的肩窩,微側過頭,吻了吻她的脖頸。
“很美。”
聽著邊黎白的贊揚,葉安橙不加以掩飾的笑出了聲,即便她再不滿意,邊黎白說聲好,她都倍感幸福,以及改觀對禮服的看法。
“嗯,那我先出去了?”
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詢問,邊黎白薄唇微勾。
“看樣子,我在葉小姐心中,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不知邊黎白從何而來的想法,聽的葉安橙是云里霧里,她微擰了擰秀眉。
“什么占據了重要位置?”
略有些期待的邊黎白在聽見她話音落后,眸光微沉。
“葉小姐,我以為你會回答是。”
葉安橙眨了眨略顯無辜的眼眸,透過鏡中凝望邊黎白那張神色淡雅的臉頰。
“有些答案明明知道,還要詢問,你不覺得很沒有意思?”
她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他們是夫妻,邊黎白當然是她重要的人,這一點還需要反復確認么?
“是么?”
他低沉的嗓音失了一貫的音律,深不見底的眸子開始流動著薄薄的涼意,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字的回答,她解釋的背后卻始終未給出明確的答案。
“橙子,將近一個小時了。”
溫淳實在不愿催促,但葉安橙換件禮服的時間未免太過久遠了。
葉安橙苦著一張臉,略顯無奈的扯了扯唇。
“好,我馬上。”
停留在門口的溫淳略顯慵懶的靠在墻壁,輕聲嘆息。
葉安橙漆黑的眼眸輕輕的閃了閃,直視著鏡中倒映的邊黎白。
“你是我重要的人,這樣的答案是心底的答案,也是我認為你會知曉的答案。”
邊黎白輕輕一笑。
“你不說,我不會知道。”
言語外的意思,她不要妄加揣測,認為她心知肚明的事,他就一定知曉,他更為想聽的是她確切的回答,而不是無休止的猜忌。
意識到開口解釋的重要性,葉安橙微微的蹙了蹙眉,淡淡的嗓音夾雜著些許的歉意。
“黎,對不起——”
邊黎白薄潤的唇線一勾。
“葉小姐,跟我無需道歉,我向來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葉安橙眼眸快速一閃。
“我會記住的,那我先出去了。”
邊黎白直挺了身子,長臂一收,被溫熱擁護中,莫名離開,好似失去了什么一般,有些放空。
葉安橙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患得患失的厲害,或許是因為邊黎白與那個女人一事,導致她已然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邊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