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聞言眸光一滯,稍頓片刻,她一瞬不瞬的望著溫淳亮的驚人的眸子,相對無言。
她不知自己該回應些什么,以表感謝。
相互對視之中,葉安橙率先別過了頭,她略顯難為情的扯了扯唇,連帶收回了自己的纖手。
“溫淳,我知道了。”
不知怎的,每當那張櫻唇念及他的名字時,溫淳總會心生異樣的情感,好似格外討厭,她連名帶姓叫著他的名字,卻始終未糾正過。
溫淳深邃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勾唇一笑。
“沒事。”
醫生將手中的鑷子放下,笑了笑。
“沒事了,小狗狗很安全,只是近期不能走路也不能碰水。”
聽到沒事二字,葉安橙精致的臉頰洋溢著喜悅。
“謝謝你醫生。”
在出口道謝時,她本就清淺的聲線聽上去好似要哭一般,醫生略顯尷尬一笑,看樣子,她很喜歡這條薩摩耶。
見薩摩耶有了些許的活力,葉安橙點了點塔它的鼻子,甜膩一笑。
“小家伙聽見了么?你沒事啦,你是安全的。”
此時的葉安橙像極了一個孩子,與薩摩耶都能交流感情。
“你有想過,它要去哪里么?”
處于欣喜之中的葉安橙聽完此言,神色越發暗沉,她好似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它要去哪里?又不知道它的家人是誰,它現在又受了傷。
葉安橙反復思量,終在自我糾結中得出一個相對較好的答案。
“我照顧它啊,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它還可以陪我,多好——”
她一直都很喜歡薩摩耶,可惜,葉崢嶸一直說犬類基本有病菌,從來不讓她養,之前養過也被葉崢嶸送到了寵物店。
想到過去的辛酸史,葉安橙更加確信要留下它。
聽完葉安橙天真似的回答,溫淳眸光一震,不可思議的凝著葉安橙自認無謂的臉龐。
“你知不知道他最討厭……”意識到自己險些說錯了話,溫淳干咳了兩聲,將話題轉移開來“你就確定它喜歡待在你家?”
見溫淳神色不自然的模樣,葉安橙微擰了擰眉梢,卻仍舊未從他的言語中分析出一絲異樣。
她微努了努嘴,視線流轉,纖細的小手反復撫摸絨嘟嘟的薩摩耶,精致小臉充斥著欣喜與滿足。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好吃的有很多哦,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讓你隨便亂跑,會對你超級好。”
薩摩耶眨著無辜的眼望著她,萌翻了,惹得葉安橙一陣少女心泛濫。
溫淳神色閃現一絲擔憂。
“橙子,要不然就算了,畢竟是狗狗,對人身體有害的。”
聽著溫淳幾乎是與葉崢嶸統一戰線,葉安橙緊擰眉梢,極其不滿的起身,一瞬不瞬的望著溫淳。
“狗狗怎么了?如果按時給它打針、洗澡,都是一樣的,人又干凈到哪里去了?在美國人與狗狗都在一起,我也沒見怎么樣啊。”
聽著二人的對話,站在一側的醫生不禁失笑。
“先生,你太偏見了,這個小姐說的沒錯,好好照料,是沒有任何病菌的。”
勸不動葉安橙,溫淳只好以沉默收尾,她既然不聽,他也沒有辦法,只希望,不要因為這個小家伙的存在,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見自己的觀點被認可,葉安橙眼眸彎成了月牙似,笑得合不攏嘴。
“溫淳,聽見了吧。”
此時的葉安橙無論是笑容或喜悅都是來源于眼前這條薩摩耶,溫淳深覺自己仿佛陷入了兩難之中,他閉口不言,只是勾唇一笑。
從寵物醫院出來,葉安橙始終抱著薩摩耶,不時朝著它笑一下。
上了車。
葉安橙一陣犯難。
“我們現在去宴會還來得及么?”
如若葉安橙不言,溫淳已然忘記了這一茬,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
“或許會晚點。”
聽言,葉安橙依依不舍的望著自己懷中近乎沉睡的薩摩耶,輕柔的嗓音帶著些許的不知所措。
“那它怎么辦?”
溫淳抬眸,透過前車鏡將葉安橙那張一陣失神的小臉看個仔細。
“我先送到助理那里,等宴會結束,再接回來。”
一度沮喪的葉安橙聽完溫淳的話,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萬分贊同,他的話。
溫淳長舒了一口氣,除了這樣,又能如何呢?她既然喜歡,他只能幫著她想辦法,而不是加以阻止。
車飛快的行駛著,葉安橙的視線要么看向窗外,要么看懷中的薩摩耶是否睡的安穩,凝見它在懷中吐著小舌頭熟睡的模樣,她被它呆萌可愛的模樣逗笑。
沒一會兒,車緩緩停留在片場。
溫淳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打開了車門。
“我抱給他,你在車上待著吧。”
好似是經過之前的事,溫淳已然提高了警惕,深怕黑粉會對葉安橙不利。
葉安橙眼帶感激的望著溫淳。
“好。”
話音落,她整個過程非常輕,深怕自己不注意便會驚到熟睡的薩摩耶。
接過了她手中的薩摩耶,見清清澈的眼眸寫滿了不舍,溫淳微挑了挑眉。
“原來橙子這么喜歡寵物。”
葉安橙不予否認的點了點頭。
“但是我爸一直都不讓我養。”
聞言,溫淳深邃的眸子微閃了閃,不止是葉崢嶸,恐怕還有一個人,溫淳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抱著薩摩耶奔向片場。
溫淳前腳剛一踏入片場,已然被熱情所包圍。
眾人紛紛打著招呼,溫淳始終持以微笑。
終在化妝間找到了助理,他正悠哉的打著游戲。
“消失了一天,去哪了?”
見進來之人正是溫淳,助理萬分欣喜的打著招呼。
溫淳將手中的薩摩耶遞給他。
“少廢話,幫我照料它,如果有任何閃失,明天纏有紗布的人就是你。”
字里行間充斥的威脅,可見溫淳對這條薩摩耶的重視,助理又怎么敢怠慢,先前慵懶全然不見,他從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溫淳手中的薩摩耶。
“淳,你什么時候對這種寵物感興趣了,還挺可愛的。”
溫淳眸光凜冽,清明的嗓音透著不容忽視的陰冷。
“只需要記住我的前句話。”
話音落,溫淳邁著修長的雙腿離開了化妝間,只留有助理一人在風中凌亂。
從片場匆匆趕回,見溫淳火急火燎的模樣,葉安橙心底一陣自責。
“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我耽誤了這么多事。”
她言語中濃深的歉意,聽得溫淳好一陣尷尬。
上了車,他微側過身,望著葉安橙,勾唇笑道:“你忘了么?撞傷狗狗的人是我,怎么能怪你,好啦,坐好。”
見溫淳準備開車,葉安橙也不再多言,免得再度出現類似剛剛的意外。
約三十分鐘,一輛限量超跑緩緩停留在宴會正門。
溫淳看了一眼腕表,唇角斂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一個小時的路程,我節省了一半,可見,我們并沒有遲到,但應該是到的最晚的。”
聽完溫淳的話,葉安橙一刻也不容耽擱的下了車,深怕錯過了一分一秒。
見葉安橙爭分奪秒的模樣,溫淳俊逸非凡的臉頰映現了愉悅。
他下了車,將手中的車鑰匙交給正朝自己而來的泊車人員。
葉安橙邁著碎步跟隨溫淳的步子。
待葉安橙站到溫淳身側,他眸光一閃。
“急什么?來得及。”
葉安橙不禁對溫淳臨危不亂的模樣表示折服,這個時候,他還能應對自如,真是不容易,他不止一次強調今天宴會的重要性,如今卻好似一個沒事人一樣,反倒是她這么女伴心急火燎。
她直挺了身子,瞇眼一笑,故作淑女模樣。
“是,溫先生。 ”
對于這個稱呼,溫淳尤其不滿的沉吸口氣,在這個有位不恰當的時間選擇了提出意見。
“橙子,下次別連名帶姓的叫我。”
他的嗓音很是平淡,卻從其中聽出了些許的不悅,葉安橙輕咬了咬唇,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她的錯。
她逢迎似的笑了笑。
“那叫你什么?”
“淳。”
葉安橙微點了點頭,不再提出任何異議。
她跟溫淳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在她心中卻是很好的朋友,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著,好似的確不太好,她只是想不到該怎么去稱呼,才會一直連名帶姓,而非刻意疏遠。
溫淳像似在等著她的口頭回答一般,遲遲沒有動作。
葉安橙烏黑的視線微閃了閃,輕聲應道:“就木糖醇好啦,記得你跟我說過,這么叫你也可以的,是么?”
相比淳,她更喜歡聽著喜感一些的名字。
溫淳聞言,頓時三條黑線冒出,他當時只是隨口一句玩笑,誰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微挑了挑眉,凝望那張有所期待的小臉。
“真的決定這么叫?”
葉安橙眨了眨無辜的眼眸,是自己又說錯話了么?她反復思量,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時,略顯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就這么叫啊——”
溫淳稍停頓片刻,隨即斂出一抹異常好看的弧度。
“那就木糖醇,這是專屬你的稱謂,所以,我也希望我是專屬你的人。”
溫淳反復的情緒還真的是令人難以揣摩,也令人百般無奈,前一秒熱情似火,后一秒冷漠至深。
葉安橙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
“就木糖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