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熙的輕功極好,幾乎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鮮少有人能出其右,是以他用輕功到攝政王府的時候,昭景翊的馬車竟然還沒有到。
雖說攝政王南彥坤的王府有高手看守,可那些區區的高手,在納蘭熙的眼中,不過如同三歲小兒一般,是以他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若是在平常,納蘭熙出入這攝政王府,就猶如進入無人之境,可是今日的情況,納蘭熙收起了平日的輕狂之態,小心進入了王府之內。
那位車夫口中的云姑娘,實力可是與他不相上下,所以不得不防備一下,畢竟他現在進來的一點兒都不光明正大,被人發現他這副姿態,就真的不大好了。
可惜,納蘭熙今日的運氣可能真的是背到家了心中想著不要撞上云錦,偏偏就在他進入花園的時候,一條白練猝不及防的從他身后飛出,緊緊纏在他的胳膊之上。
“怎么又是你!”云錦的一只手緊緊抓著白練的一端,往自己的方向扯過來,在看見納蘭熙的那一瞬間,她的臉色漸漸變得冷凝。
她才交待了下面的人,帶世子殿下過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把這人帶過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對此人完全沒有好感,輕浮過頭了。
方才柳煙兒告知她后花園有異,她這才特地過來查看一下,沒想到他這個人現在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真是晦氣的緊。
云錦雖然很想現在就把這人用白練綁了丟出去,可這人看起來又和世子殿下的關系不錯,所以她也就克制了一下自己,將白練收了回來。
“你趕緊離開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云錦轉過身去,語氣冷漠道,她是真的不想看見這個人,再者說她現在也沒有心思與之慢慢磨。
慕容凌月的下落還未明,她的一顆心都懸而未定,現在對于云錦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趕緊確定慕容凌月的位置,然后救她出來。
納蘭熙先是猝不及防的被綁住,現在云錦又莫名其妙的放開了他,他對云錦的興趣更加濃厚,露出了個自認為足夠風流倜儻的笑,追著云錦上前去。
“云姑娘,你為何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難不成我從前和你有過什么了不得的仇怨嗎?”納蘭熙故意這么說著。
“沒有,不過你為何知曉我姓云?”云錦的眉心動了動,有些疑惑地問道,忽又想起估計是派去的車夫說漏了嘴,這問題才作罷。
看納蘭熙還是沒走,云錦又停下來下了一遍逐客令,“總之……這里不歡迎別人,就算你是世子殿下的朋友,有些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云錦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可是無論云錦怎么說,納蘭熙都好像聽不明白似的,依舊亦步亦趨的跟著云錦走,攤了攤手道,“我本就不打算插手你們世子殿下的事情,我來此另外有目的,方才與姑娘切磋意猶未盡,所以還想來再討教兩招。”
說著納蘭熙的手撫著他放在腰間的傘,站在云錦面前笑看著她,那表情中帶著三分惑人,七分真切,讓人看著都生不出一絲拒絕之意。
云錦從不在意有人找她切磋,若是從前的話,她答應了也無妨,反正就是一場比試而已,說不準還能精進自己的武藝,可是今日,她真的沒有一點兒這份心情。
“公子武藝精絕,我甘拜下風,所以切磋就談不上,若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請公子離開這里,這里可是攝政王府。”云錦再次好心的“提醒”納蘭熙。
南理國攝政王是什么樣的人,那是可以和長公主南鳳翎平分秋色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有人私闖他的王府,會有什么后果,自是不必明說的。
可云錦越是這副姿態,納蘭熙就越是不想走,這天下間哪里還有他應付不了的女人,而且她們一般都是嘴上說著不在乎,心中是什么想法就說不定了。
云錦前腳剛要略過納蘭熙離開,納蘭熙便已經率先出招,紅傘直取云錦的胸前,“云姑娘這可是妄自菲薄了,不再切磋一下,如何能就這樣否定自己,不如讓在下幫你找些自信如何?”
大概云錦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纏人的男人,說過她不想與他切磋,卻又這樣上趕著過來找打,真是有些不可理喻,偏偏現在她又不得不躲。
云錦反應也是夠快,在納蘭熙險些要傷到她的時候,向后凌空一翻,躲開了那傘刃,袖中白練迅速甩出,纏在了納蘭熙的傘身之上。
“公子如此不覺得失禮嗎?若你要執意這么做,那就莫怪我不看在世子殿下的情面上。”云錦的聲音愈發的冷凝,她也不知道今日的自己是怎么了,說的話格外多些。
若是換做平常時候,她是那種懶得和別人說話的人,反正圣心堂要動嘴的事情總也輪不到她就是了,比起這種無意義的閑話,她更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
納蘭熙正好不希望云錦看在什么昭景翊的情分上讓他,內心中一陣激動,紅傘掙脫了云錦的白練,“不用看在世子殿下的面子上,你就當我是仰慕姑娘風姿,苦求與你一戰的普通人即可。”
云錦被攪的煩了,是以方才沒有用幾分力,這才被納蘭熙輕易掙脫,但就眼下來看,這一戰好像已經無法避免,否則不知道這個人還要纏多久。
“好,只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即可,待到分出勝負之后,還請公子立即離開攝政王府。”云錦將白練收回袖中,從腰間取下自己的武器,軟劍灌入她的內力之后,立即變得輕巧而銳利,閃著森寒的光芒。
納蘭熙勾了勾唇角,話癆這回倒是沒有多言,只是心中暗自想著,他的眼光真是不錯,這姑娘果然有些意思,不枉費他特地跑這一回。
依舊是一柄紅傘執在手中,納蘭熙等著云錦的軟劍向他刺過來,眼看就要到他的脖頸之處了,他這才不緊不慢的將傘撐開,抵擋住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