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昭景翊在,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自己不用顧及那么許多,慕容凌月索性安靜的享受著這溫暖舒適的溫泉,全身心的放松自己,閉上眼睛,任由溫暖的水包裹自己,洗去一身的疲憊。
許是一路上都神經(jīng)緊繃,再加上旅途勞頓,也有可能是許久都沒有如此放松過,慕容凌月很快就在浴池中睡著了。
昭景翊與她只有一扇屏風(fēng)之隔,有他在的地方,自己總是能自然而然的放松警惕,解除一切戒備,反正他總能把事情安排好,讓自己無后顧之憂。
昭景翊沐浴完起來,沒聽到慕容凌月離開的聲音,不由的出聲叫了叫她,卻沒有收到回應(yīng),當(dāng)即有些著急,什么也顧不得,直接就闖進(jìn)了慕容凌月沐浴的地方,看到她只是在浴池中睡著了,隨即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隨后,昭景翊蹲下身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人,此時慕容凌月的半身露在外面,細(xì)膩白皙的肌膚無一不是對他致命的誘惑。
但此時,還不到時機(jī),昭景翊抿了抿唇瓣兒,卻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低聲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凌月……”
“嗯……”慕容凌月也沒有防備,懶懶的應(yīng)了一聲,只是換了個姿勢,然后繼續(xù)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昭景翊有些無語,但又害怕這樣下去,浴池的水會變涼,于是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人從浴池里給抱起來。
厚厚的袍子,將她整個身子包裹著,靠在昭景翊溫暖堅實的懷抱里,她原本有些清醒的意識,再次迷糊了過去。
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讓慕容凌月范了懶,反正知道是昭景翊,她也就沒有動彈,任憑他將自己抱著回到房中。
這邊自然是愜意之極,一點兒也不急躁,反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不如好好享受一下這可是特意給他們準(zhǔn)備的,若是就這么拒絕,豈非辜負(fù)了南鳳翎“苦心”安排的這一切。
昭景翊和慕容凌月這邊的情況,自然全都在南鳳翎的掌握之中,畢竟在這南理國的皇宮里,說她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當(dāng)這些信息傳到南鳳翎耳朵里的時候,她并未驚訝,只是桀然的一笑,斜斜的躺在軟榻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撫弄著身邊酣然入睡的寵物貓。
倏然,南鳳翎手邊的寵物貓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忽然凄厲的慘叫一聲,隨之跳下軟榻跑遠(yuǎn)。
南鳳翎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被嚇到的模樣,語氣平靜的令人捉摸不透,隨后道,“來人,去請那位世子殿下到本公主的嘉樂宮來一敘,共商天瑞和南理的邦交事宜。”
底下的人對于南鳳翎這般狂妄的話語,卻沒有絲毫的驚訝,點著頭道了一聲,“是。”隨即就退了下去,仿佛早就習(xí)慣了南鳳翎的決定。
其實,若是按照規(guī)程來說,在皇帝還沒有接見來使之前,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力召見他國的使臣,更何況還是兩國邦交這么嚴(yán)肅的事情。
可在眼下,卻沒人敢質(zhì)疑南鳳翎,顯然,在這皇宮之中,真正能說的上話的,絕對非南鳳翎莫屬,至于那小皇帝,尚未及笄,自然也就沒什么威望。
在這南理國之中,長公主的命令,很多時候是凌駕于小皇帝之上的,而小皇帝縱然知道這一點,想要做出些反抗,也幾乎是無用之功。
但凡是在宮中稍微資歷老一些的前輩,誰不知道南理國的先帝膝下無子,現(xiàn)任皇帝只不過是攝政王南彥坤的長子,而長公主南鳳翎,卻是貨真價實的先帝嫡女,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南理國的這位來頭不小的攝政王南彥坤為何會扶持自己的兒子當(dāng)上皇帝之后,卻縱容著自己的兒子在皇帝位置上被欺壓,還能在南鳳翎這邊游刃有余,這就不得而知了。
昭景翊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坐在床邊陪著慕容凌月休息,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因為很快,這樣的寧靜就會被打破。
收到南鳳翎的消息,昭景翊一點都不驚訝,通常他國的使臣到訪,皇帝都會在當(dāng)天接見,并在晚上設(shè)宴款待,這是基本的禮貌。
而南理國這里,很顯然不能用常理的眼光來看待,依著南鳳翎對皇位的虎視眈眈,這樣越俎代庖的事情,很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有什么要緊事情嗎?”慕容凌月被送消息的人給吵醒,半瞇著眸子看向昭景翊,眼底帶著一抹思索。
昭景翊打發(fā)走傳信的人,復(fù)又回來對慕容凌月道,“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很快回來,你再多睡會吧!”
“好。”慕容凌月抬起頭,簡單的回了他一個字,便沒有再多留意,因為她無條件的相信昭景翊,雖然南鳳翎是個難纏的對手,但昭景翊也不會貿(mào)然去做無把握的事情
應(yīng)了南理國的規(guī)矩,昭景翊換上一身白色的鎏金暗紋長袍,不至于在這時候失了天瑞世子這個身份,這才隨著那來傳話的人獨自離開。
離開之前,昭景翊的眸中多了一份思量,召來了風(fēng)隱,仔細(xì)吩咐他在暗中顧好慕容凌月,“南理國皇宮波瀾詭譎,絕不似我們表面上看的這么平靜,不能讓世子妃單獨出去,尤其是單獨去見關(guān)于南鳳翎的人。”
被昭景翊特意吩咐之后,風(fēng)隱自然也是加強(qiáng)了戒備,世子殿下說的不錯,這南理國皇宮危機(jī)四伏,必須得特別注意防御一下。
昭景翊離開之后,慕容凌月依舊有些困倦,便打算再休息一會兒,卻不曾想到剛有些迷糊,就聽見門外有些動靜。
此時沒有昭景翊在身邊,慕容凌月怎么敢放心入睡,總是會保留著三分警惕,很快就徹底清醒過來,起身打算看看外面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
不等慕容凌月出門去,這邊宮殿門外的聲音卻是更大了一些,甚至都已經(jīng)爭吵,恰好被慕容凌月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讓開!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攔著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閔陽小侯爺?shù)娜耍覀冃『顮斚胝埵雷渝撇降钔庵v話,趕緊去通報一聲。”
閔陽小侯爺南啟元?慕容凌月忽然想起來了,貌似剛剛才打過照面,南鳳翎身邊跟著的那個少年,妖異到有些邪氣的男人,讓她真沒有一絲好感。
貌似在今日之前,自己從未到過南理國,更別提認(rèn)識這位閔陽小侯爺了,不知道他和自己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只要是南鳳翎的人,自己去見一下也沒有關(guān)系,權(quán)當(dāng)是去了解一下情況,想必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風(fēng)浪,南鳳翎必須顧忌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慕容凌月起身穿好衣服,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子自己,將發(fā)髻挽起,便準(zhǔn)備開門出去,見識見識這閔陽小侯爺南啟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豈料,風(fēng)隱此時卻是從暗中出現(xiàn),攔在慕容凌月面前,“世子妃,世子殿下交代過屬下,讓你盡量出去,更不要單獨去見和南理長公主有關(guān)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