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徹底把云錦給惹毛了,只見她手腕一轉(zhuǎn),一柄纖細(xì)銳利的短劍便落在手中,閃著寒光的劍刃直往慕容凌月的喉嚨間刺來。
危險近在眼前,慕容凌月卻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非但不躲開,還淡定的伸出手,以兩指夾住襲來的劍刃。
因著慕容凌月的指間灌了內(nèi)力,云錦卻只是做做樣子,所以那劍刃到達(dá)慕容凌月面前的時候便無法再往前一寸。
云錦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僅對她拔劍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還能空手接住她的劍刃而毫發(fā)無損,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慕容凌月的內(nèi)力震的她虎口有些發(fā)麻,由此便可以知道,她定然是個內(nèi)功深厚之人。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個男人才知道自己今日惹到了怎樣不可招惹的人物,這兩個女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隨便一個都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姑奶奶……我知道錯了,都怪我一時色膽包天,求求你們原諒我這一次,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給你們跪下賠罪!”
那個先前調(diào)戲云錦的男人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終于忍不住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饒。
可真是要命……
他們現(xiàn)在壓根兒就不敢想先前他們那個不知道怎么就跟中了邪一般倒下的同伴是怎么回事。
就說這個拿著劍的女人,先前還一副予取予求的小白兔模樣,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哪里是什么小白兔,明明就是毒蛇。
其余的人也多是紈绔子弟,平日里都是來吃喝玩樂的,哪里見過這么激烈的場面,一個個的也都怕的如篩糠抖。
慕容凌月現(xiàn)在可沒有心思和這些好色的登徒子計較,她現(xiàn)在一心在云錦身上,不愧是她暗殺部的首領(lǐng),身上還隨身藏著袖劍。
坦白說,以她現(xiàn)在的功力,若是和云錦硬碰硬,那真的是討不到一點兒便宜,但好就好在,她了解云錦的弱點。
趁云錦還沒有回神之際,慕容凌月一把打掉她手中的袖劍,快速閃身近云錦身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讓云錦的神色大為變化,連袖劍都顧不上撿,愣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許久才堪堪能回過神來。
差不多是時候了,慕容凌月猜測,接下來云錦是要和她單獨談?wù),她一邊在心里默?shù)著數(shù)字,往門口走去。
“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劇惫,在慕容凌月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云錦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聲音中的顫音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緒。
慕容凌月已經(jīng)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在方才云錦還在考慮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把房中的幾個“垃圾”給掃地出門了。
“砰——”一道門隔絕了外面喧囂熙攘的世界,慕容凌月收斂了面上的笑容,從懷中拿出月神令。
“圣心堂暗殺部首領(lǐng)云錦!從今日起你若是再不服從命令,我有絕對的權(quán)利罷免你,重新選擇一位優(yōu)秀的人接任你的職務(wù)。”
慕容凌月直接亮出身份,就看云錦如何應(yīng)對,她明白云錦對先皇后,也就是她的情意,但她更希望的是云錦能打破世俗的束縛。
凡是加入圣心堂的人,她雖從來不過問其過去,但多多少少也該了解一些,這其中,她對云錦是最為了解的。
說來也是巧合,云錦原本是名門之后,其父親是鼎鼎有名的鎮(zhèn)遠(yuǎn)大將軍云濤,為先帝打下江山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惜在皇位爭奪一役中選錯了主子。
當(dāng)時先皇還在世時,已經(jīng)屬意宮祁晟為繼承人,可四皇子心高氣傲,于是干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逼宮。
想也知道,后來四皇子的結(jié)局自然是兵敗如山倒,其黨羽也被一一剿滅,即使是沒有參與這次謀反的,這其中就包括了云錦的父親,云濤。
原本謀反是滿門抄斬的罪過,云錦也逃不過賜死的命運,可偏偏說來也巧,那一日她恰好在外義診,云錦出來買藥,因著缺了一味藥材要補(bǔ)貨,所以她留了云錦一天。
也就是在那一晚,云府血流成河,而云錦卻因此逃過了一劫,那之后的很久,她都不曾有見過云錦。
之所以她能夠在此找到云錦,也是只有她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也許世人早就忘記了,這繁華的天上居,原先是罪臣云濤的將軍府邸。
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在這片繁華似錦的土地上,曾經(jīng)也曾染滿了鮮紅的血液,不知那些在此尋歡作樂的紈绔們,可曾在午夜中聽見云府冤魂的哭聲。
也許是出生將門的原因,云錦身上天生就有一種旁人沒有的傲骨,這是慕容凌月欣賞她的地方,也是最令她頭疼的地方。
就如此刻,即使是有月神令存在,即使云錦的眼神是敬畏的,但她那也只是對月神令,以及它的的原主人,絕對不是對她。
不過目前對她來說,云錦能做到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了,剩下的還需的慢慢來,也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慕容凌月嘆了一口氣,把月神令遞到云錦手中,讓她自己領(lǐng)會其意,“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想知道的我全都會告訴你,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若你選擇繼續(xù)擔(dān)任暗殺部的首領(lǐng),就必須唯我的命令是從,不要不服氣,就憑我手中的月神令,我就有罷免你職位的權(quán)利!
她狠話已經(jīng)撂在這里了,不是她心腸毒辣不通人情,而是這就是現(xiàn)實,云錦必須接受,像她們這樣的人,可以重情,但絕對不可以愚忠。
云錦便是,太過注重從前凌漱月對她的恩情,以為她只是為一個人服務(wù),可這并不是一個首領(lǐng)該做的事情,她考慮的應(yīng)該是整體。
若說說方才云錦還對慕容凌月的話有些輕蔑之意,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被她折服,因為慕容凌月真的能句句戳中她的痛點。
因著慕容凌月的幾句點撥,讓她糾結(jié)了好幾天的問題好似一下子就找到了癥候,甚至她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