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翊要放棄讓她醫(yī)治自己的至寒之毒!慕容凌月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是認真的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個什么樣的決定,如果沒有她那唯一的辦法,那么昭景翊的性命再沒有人能保住。
除非……找到師父他老人家。
可是,以師父和昭王妃的關(guān)系,她估計師父肯定不會出手,所以他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次續(xù)命機會。
昭景翊揮開慕容凌月抓著自己的手,自嘲一笑,“反正你也要離開不是,我死了你不是正好解脫?”
“你……”慕容凌月一時語塞,賭氣般的轉(zhuǎn)過身去不在看他,暗地小聲嘀咕,“你死了我豈不是也跑不掉。”
她可沒有忘記,曾經(jīng)昭景翊可是和她說過,昭王府好像有個什么破風俗,世子死了之后,世子妃可是要殉葬。
而且她私心里還是希望昭景翊活著的,即使沒有她在,還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他,而且他會娶她本來就是存的利用的心。
昭景翊將手放在心口處漸漸收緊,聲音有些暗啞,又藏著苦澀,終于說出了事實,“我是騙你的。”
昭王府怎么可能有那么不人性的規(guī)定,只是他的世代先祖都是這么做的罷了,無論哪一方先死去,另一方都會隨之而去。
他怎么忘記了,慕容凌月根本就不愛他,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拿到休書離開昭王府,怎么可能為了他心甘情愿的殉葬。
坦然說出事實之后,昭景翊便獨自一人離開,帶走的只有滿身的落寞。
那一刻,慕容凌月下意識的立刻轉(zhuǎn)身想要去追,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吸住了一樣,一步都邁不開。
這樣,也好……
就讓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越不過去的溝壑,彼此之間就當對方是漫漫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長夜孤冷,慕容凌月一人站在窗前望月,一夜未眠。
卻不知同樣有一人站在月下望著她,亦是一夜未眠。
晨起之時,慕容凌月特意在院子里等著,直到昭世誠出來之后,她才上前跪在他面前,“王爺,凌月有一件急事相求,還請您一定要相助。”
她不能忘記此行來的真正目的,爹還在凌府等著她去救,多等一天,他就多一分危險,畢竟誰也不知道明氏那個老女人還能干出些什么。
昭世誠見到是慕容凌月,立刻把她扶起來詢問道,“凌月,你這是干什么了?有什么事情直說就是,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
“說吧!是不是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如果是的話,本王這就去把他小子拎過來給你賠罪。”
說著,昭世誠就一臉義憤填膺的擼起袖子,主動要去揍昭景翊一頓的模樣。
這可是他認可的兒媳,可以說就是把慕容凌月當成是女兒來看待,所以可不許任何人傷害她。
慕容凌月趕忙攔住昭世誠解釋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讓王爺出面救一個人。”
從爹那日說的話中她大概知道,昭王爺和他曾經(jīng)是相識的,所以她希望昭王爺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她爹一命。
昭世誠捋著胡子有些疑惑,兒媳要救人直接找翊兒不就好了,怎么會找到他?
要知道他已經(jīng)不插手昭王府的事情很多年,現(xiàn)在的王府全都是在翊兒的手里掌管。
不過他也沒有回絕,而是順勢問道,“哦?不知道凌月要救什么人,如果本王能幫的上忙,一定會幫的。”
慕容凌月抿著唇,有些緊張地說:“那個人,就是凌國公——凌風云,不知道王爺可還曾記得故人。”
昭世誠一聽聞凌風云這個名字,瞬間臉色就有些變了,不過對著慕容凌月沒有表現(xiàn)出來多少。
他詢問道:“凌月,不知道這個凌風云……和你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為何會知道他需要營救?”
那是我爹啊!慕容凌月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只是隨意找了個托詞,“凌國公是我一位朋友父親的至交好友,此番便是朋友托我來向昭王爺求救。”
“原來如此……”昭世誠若有所思,看面色似乎希望不大。
慕容凌月的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因為她真的害怕事情的結(jié)果不如她愿。
如今的她無依無靠,若是就連這最后一點兒希望都破滅的話,那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唉——”昭世誠背著手糾結(jié)著,最后搖了搖頭,“難吶!凌月,你可知道凌風云是什么人?”
慕容凌月有些失落,不過對昭世誠的問題還是如實回答,“自然知道,他乃是當朝的國公。”
她怎么會不知道她爹是什么人,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親人。
昭世誠順著慕容凌月的話往后說,“是啊!既然凌風云他是國公,那么插手他的家事,就等于是插手當今皇上的事情,稍不留神就會觸怒皇上。”
他不是不想去救人,畢竟風云和他是幾十年的好友,雖然因為一些事情,影響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畢竟是老朋友。
可是現(xiàn)如今的情勢和以往完全不同,凌風云的大女兒,天瑞朝的皇后新喪,皇上馬上又封了他的二女兒為貴妃。
不知情的人都說是凌家特別得到皇家的器重,先后出了皇后和貴妃,可是就凌風云家里的那么點兒破事兒,瞞的了別人可瞞不住他。
對啊!經(jīng)過昭世誠的提點,慕容凌月仿佛想到了什么,頓時豁然開朗,她低頭暗自怪著自己先前真的是太沖動了,都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她是可以讓昭王爺帶著人去把她爹救出來,但是她忘記了,凌漱鳳現(xiàn)在可是在宮中貴妃,若是救了她爹,就一定會觸怒明氏。
而明氏那個老女人,必定會找她現(xiàn)在那個貴妃女兒說道,到時候她是救了她爹,可是也害了昭王府一家。
況且她是知道的,宮祁晟已經(jīng)對昭王府忌憚已久,早就想把這個異姓王府給連根拔起,現(xiàn)在就只缺一個出兵剿滅的理由。
若是昭王爺真的下令幫她去救爹,就相當于是親自把這個理由拱手送到宮祁晟手里,讓他有了正當理由可以徹底鏟除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