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體內那股強大的氣流是太歲之氣,它已經救過我兩次了。
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之后,起身回到當初的那個洞穴之中,黑衣男子已經不在了,這里一如既往,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親身經歷過,我還真是看不出來這里昨晚發生了那么“激烈”的戰斗。
當然,我落敗,那完全是個失誤啦!
之前的幾具尸體也已經變成了累累白骨中的一員,他們生前不知道都是干些什么的,只不過,死了之后,沒有親人哀悼,沒有宏達的送別儀式,沒有一個合理的安身之地,甚至于,死后,連魂魄都沒留下。
洞中白骨頗多,我分辨不清到底哪具是新添的,哪具是原有的,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想起了父母,沒有見過,甚至于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酸澀的情感來,這洞里風也太大了呀,吹的我有種想流淚的沖動。
“吾以吾名引忘川。”七字引魂歌,悲愴而低沉的語調,痛苦又未知的回憶。
虛空之中,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血紅色的彼岸花開滿忘川河畔,無數厲鬼在河水中咆哮掙扎,想要將橋上的新鬼拉下去一個飽腹。
河面波濤洶涌,天空之中一片黑暗,這……便是忘川。
雖然,我知道,他們的魂魄多半都是不在了的,但我還是忍不住將寫首歌低吟出聲,也許是在心底里盼望著或許有那么一兩個會逃過一劫,又或許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
頭微低,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哀悼。
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長,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睛里,是一片清明。
視線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射向后面的黑色石臺。
就是它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邪修的能量來源了。
黑衣男子從各地拐來人口,不論男女老少,只要……是活著的生命體就可以,因為,邪修之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祭祀之物,必須為生活之物,血肉之軀,否則非也。
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必須用活人來祭祀,在人們還活著的時候,把他們折磨到死,之后,將其魂魄祭獻給其主,可為永久,也可為臨時性的結盟。
最后,用祭獻者的血肉,為其進行最后一次祭祀。
這種方法一直是不人道的,即使是邪修,也少有用這種方法來提升自身功力的,因為,這種功力畢竟是別人所贈,不是自己修煉得來。
第一,不扎實,畢竟,功力提升過快,基礎不扎實,功力越高,越容易走火入魔,就像是蓋房子一樣,你必須得把根基打好,才可以往高了蓋,不然的話,只會蓋的越高,塌的越快。
第二,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即使是自身契合的再融洽,也終究不如自己的用來順手。
第三,萬一人家在這些功力之中做些手腳,當這些功力在你體內積累達到一個量的時候,說不定會遭到反噬。
想不到,在這個小小的吳縣里邊,居然還有人用這么惡毒的功法!
這樣的話,那些人口無故失蹤的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解釋清楚了。
光頭他們只不過是替罪羊而已,恰巧撞到邪修的人在抓祭祀品,雖然他們功力高深,但在現在這個文明社會,觸犯法律之后,總要有些人來承擔后果的。
所以,這個嚴重的后果就當仁不讓的恰好落在了看到那一幕的光頭一伙人身上。
或許……徐冬梅一家不過是這個邪修養的傀儡罷了。
一個想法在腦海里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徐冬梅為邪修一家提供祭祀品,邪修幫助徐冬梅一家擺平商場上的對手,同時,為她提供對付許姨的辦法。
徐冬梅既然再聰明,再奸詐,也不過是個心胸險惡點的普通人罷了,怎么能和邪修這樣真正邪惡的人相比呢!
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對雙方都有益,但是仔細想想便會發現,這些事情,不過是為了邪修的修煉做鋪墊罷了。
活人祭祀,邪修可以根據這個方式從那個神秘的黑色石臺中獲得能量;為徐冬梅出招對付許姨,不過是為了將許姨家的祖宅變成極陰之地,也是為了邪修的進一步修煉!
這些事情,從頭到尾貫穿下來,只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邪修自身!
古往今來,怪不得世人都怨恨邪修,原來他們是如此的厚顏無恥,自私自利。
看著不遠處的那個黑色石臺,或許,毀了它,就可以破壞掉一部分邪修的計劃了?我這樣想著。
一步步慢慢向著那個黑色石臺走去,謹慎而又小心,既然它能帶給邪修能量,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萬一它和邪修一樣,陰險狡詐,被一個人陰了可以理解,被一塊石頭再陰了,那就太可笑了。
隨著我和它之間的距離的不斷接近,我體內的神策已經蠢蠢欲動了,不斷的發出“嗡嗡”的聲音,在此刻,我分不清楚,它是在興奮還是在害怕。
那個黑色石臺仿佛也能感覺到我的惡意一樣,在我慢慢走近的過程中,它分泌出一種黑色霧氣,慢慢遍布整個石臺,將它嚴密的包裹在中間。
“別……別殺我……別……殺我……”一個聲音從那個黑色石臺中傳出,像是剛學會說話一樣,或者說是許久沒有說話一樣,分辨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呦呵,這東西還真成精了?!居然還會說話?
“你說什么?”
“別殺我……”這次吐字倒是清晰。
“你害了那么多條人命,難道,我不該殺了你嗎?”
我將神策握在手中,如果它有一絲異動的話,我可以在第一時間之內砍它一劍。
“那……不……不是在自愿的。”
“喔?難不成還有人在逼你?”我疑惑的問到,同時心中還有些警惕,邪修們都是邪惡的,我已經在他們手里栽過幾次了,這次可不能掉以輕心,隨便相信它們的話!
這次它不再說話,只不過周身的霧氣更加濃郁了,像是嘲諷,“我就這樣,有本事你來砍我呀!你這個被打敗了兩次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