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本能的想要動用身體內的覆土,可就在此時,我身后的彼得,卻是急忙拿著手電沖了下來,同時還不忘大喊。
我借助時候點頭的光,這才看到壓著我的并不是怪物,而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我心里暗自好笑,怪不得剛才的符紙沒有效果。
這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體型卻是很胖,大概有兩百多的樣子,倒在我身上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塌下來,幸虧我練過,不然這一下子估計整個人也就被壓死了。
“醒醒!”
我嘗試推了幾下,那人都沒有移動,我看他還有呼吸,就在他的臉上扇了幾下,這才看到對方緩緩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
“水……”
胖子的呼吸已經無力,嘴唇干裂,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像我們要水,我從包里翻了一下,正好有來的路上買的一瓶礦泉水,急忙遞給了他。
“咕嚕!”
胖子含著一口水,卻是沒有急于咽下去,整張臉都圓嘟嘟的,然后用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嘴唇裂過的人都知道,這感覺絕對談不上美好,胖子幾次疼的臉都扭曲,卻是沒有浪費水,一點點的這樣舔,直到喉嚨里所剩無幾,這才停止這個動作。
這樣的舉動,絕對不是一般人遇到危機之后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才有的野外生存技能,這點我曾經在打靶場,和一位退伍的軍人聊天的時候,對方提到過野外生存最重要的是保存水,對于水一定要分外真心,渴的時候,潤潤嘴唇就可以了。
只是胖子的體型,顯然不是一個正規軍隊愿意要的,而且在地下,很自然的讓我想起一個職業土夫子,只是貌似胖子的體型,應該沒有他適合的盜洞才對。
“說唄!”
我看著胖子從茫然到清醒,才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對方的來路不正,可我絕對不是窮兇極惡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將他扭送到警局罷了。
“說什么?小爺是好人,一腳踩空才掉進這里的!”
胖子的小眼睛轉了轉,一臉義正言辭的開口,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我們并沒有相信,這才改口道:“既然都是道上的兄弟,那就八二分怎么樣?”
“我們不是……”我搖了搖頭剛想說明身份,那邊胖子卻是果斷的降價,見到我沒有答應的意思,一下子就降到了五五,我懶得和他計算這些,就直接打斷道:“有沒有見到一群人帶著棺材進來這里?”
“人?這里有別人?”
胖子一副財迷的樣子,聽到還有別人,估計是覺得自己那五五是沒戲了,急忙四下觀看,然后就想要和我交易。
“我只是想知道,這里就一條路嗎?”
我懶得和胖子解釋,這種人掉進錢窟窿里了,根本就解釋不通,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想知道什么直接問。
“是一條路呀,可是怎么都走不到頭!”
胖子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來盜墓的,可卻被困在這里三天三夜了,身上的東西所剩不多,聽到我們的聲音,這才發生了最初的那一幕。
“怎么可能?”
彼得一臉不信的神色,我們前后的時間差不到半小時,而且那群人扛著棺材,根本就走不遠,按道理我們應該很輕易就能夠追上,而胖子又是從里面走出來,怎么能夠看不到人。
“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劉泉沒有說實話,當年或許根本就沒有道人,是他爺爺盜了這里,如今他缺錢了,所以想要來這里發筆財,你沒有看到那些大漢都不像是本地人,八成是請來的幫手,杜村長有危險了!”
我輕嘆一聲,此時回想最初遇到劉泉時候的場景,這才意識到恐怕真的出問題了,如果劉泉是在編故事騙我,那就可能是劉家發現了這墓室,變賣了里面的東西,才一步步發達起來,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么劉泉非要把母親葬在這里的原因。
很快我就認準了這樣的猜測,之前懷疑劉松要將家人葬送在土樓的用途,總是解釋不通,可是換了現在的思路,還有杜村長明明說要看著他們,卻是集體消失,多半是被挾持到了這里。
“那怎么辦?”
彼得也認為我的分析是對的,可他終究是門外漢,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能力,只能夠干著急。
“沒事,杜村長還有一場情劫,這輩子晚年雖然不好,卻是膝下會有一子,這意味著他并不會死去!”
我安慰彼得放心,我幫助杜村長摸骨,幾乎能夠斷定他的一生,可我的心底卻是沒有底,因為經歷了飛龍子的七星陣,我對于自己掌控的能力第一次有了動搖,如果我不能夠及時出現,杜村長會不會出現問題。
“小兄弟,你懂命理之術?”
胖子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這時候他才真的相信我們不是來搶東西的,因為我們的背包里都是符紙和法器。
“懂點!”
我沒有好氣的點了點頭,常年進入墓室的人,身體內會有一股陰氣,這樣的人不適宜深交,所以就算我不報警,我也不打算和胖子保持絲毫的關系。
“那兄弟你幫我看看這個?”
胖子雖然淘了個沒趣,卻臉皮很厚的湊了過來,同時從懷里摸出一個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到我的面前。
那是一只琥珀金蟾,可其雙眼的位置卻是綠色,剛一拿出,整個地下都變的一亮,這種做工和材質,原本就應該是價值連城的。
“快丟掉!”
看到金蟾,我卻沒有一絲嫉妒,反而著急的對著胖子大喊,可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胖子的雙眼已經變成了碧色,一口將那碧眼金蟾含在口中,然后身子趴到地上,整個身體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金蟾,因為喊著金蟾,他的整張臉都成為了青色,正往外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