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風的臉黑了下來,義正言辭的拒絕道:“不行……”
看來革命未成功,還需再努力,今天晚上繼續。
顧小月知道霍妍生病了之后,立馬去了一趟霍家。
看著霍妍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臉上都是擔心,“你沒事吧,怎么突然就感冒了呢?”
霍妍裹著一層被子,吸了吸鼻涕,“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感冒了。”
顧小月嘆了嘆氣,隨后在一旁照顧她,霍妍原本說不用的,但是又知道她的脾氣,就作罷了。
也許是年齡越來越大的緣故,她現在十分害怕自己一個人。
同時也害怕失去,本來以為可以看淡一些,可是一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有一天會離開或者老去,她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顧小月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嘟囔道:“許老師呢,那個家伙怎么也不來看看你?”
提到許錦年,霍妍的腦海里浮現他昨天氣喘吁吁的一面,說起來,他的衣服也沒有給他送過去。
不知道他會不會冷,畢竟那件外套也挺厚的。
顧小月和她說話,說著說著,卻發現某個女人走神了,立馬覺得不對勁。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走神,是因為感冒的緣故嗎?”
霍妍剛剛其實一直在想著許錦年的事情,她意識到這件事之后,臉立馬就發燙起來。
“應該是吧!”
顧小月待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回去,霍老爺子十分的感激她,顧小月卻擺了擺手,讓他不必在意。
朋友之間,本來就不是一句謝謝和不客氣說得清楚的。
回到了別墅,剛好凌如風也回來了。
看到顧小月,凌如風秒變一只忠犬小狼狗。
他快步走上前,將圍巾脫了下來,給她圍著,隨后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這么冰涼?”
顧小月不行理他,打算從抽出她的手,但卻怎么都抽不出來。
給了他一個白眼,顧小月冷漠的說道:“放手!”
“不要,月兒,我幫你暖手吧!”
“三個數,不放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凌如風一臉委屈的看著顧小月,顧小月卻十分的堅定。
“一。”
“二。”
“三。”
數到三的時候,凌如風還是放開了,他知道顧小月的脾氣。
顧小月的手得到了自由,冷哼一聲,隨后便走了別墅。
三小只趴在了窗子上,看著外面發生的事情,異口同聲的嘆了嘆氣。
凌風大概覺得凌如風的形象要在他心目中坍塌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慫的模樣。
顧小月一進門,就看到三小只趴在窗口,看到顧小月,都笑了起來。
“媽咪晚上好啊!”萌萌率先打了招呼。
顧小月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隨后走上了樓。
接著便是凌如風走了進來,萌萌跳了下來,走到他的身邊。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嘆了嘆氣,“唉,爸爸你加油!”
凌如風撫了撫額頭,“我會的!”
許錦年下了班,去了一趟花店,正在猶豫買什么花,這時候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看到那個電話,許錦年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許先生,后天就是您最后的期限了,我們這里也有人需要骨髓,如果您不要,我們只好給別人了。”
“不要,后天我一定會籌到錢的。”
就在這時,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著急的聲音,“醫生不好了,501病房的病人不見了。”
501病房?
他睜大了瞳孔,那不就是他母親的房間嗎?
許錦年匆匆掛斷了電話,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攔下了一輛車,隨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那里有個房子,早就已經破爛不堪,仿佛隨時都能搖搖欲墜。
許錦年推開了門,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淚流滿面。
“媽,你怎么又跑這里來了?”
前面的身影微微一頓,隨后轉過身來。
因為長期被病魔折磨,一張臉變得蠟黃沒有營養,整個五官幾乎是凹陷下去。
單薄的身影,仿佛輕輕一吹就會消失不見。
看到是許錦年,她才笑了起來。
“阿年啊,我就知道你會找到這邊來的。”她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嘶啞,像是被小刀割過一般。
許錦年慢慢的走進了她,隨后一把握住了她枯槁一般的手。
“對,我來找你了,所以我們回去好不好?”
“回去?”許錦年的母親露出了一絲的恐懼,“媽媽不好,是媽媽連累了你,我都聽說了,動手術,很貴吧?”
許錦年搖了搖頭,安慰道:“我們已經有錢了,媽,好不容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這一次,就不要放棄了好嗎?”
許錦年的母親看著他,突然淚光閃爍,“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這個家也不會這么支離破碎,孩子你也不會承受這么大的壓力,為什么不讓媽媽死了,這樣你就輕松許多。”
“媽!”許錦年突然一臉的嚴肅,“媽,你不是和我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活下來的希望嗎?這一次,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你相信我好不好。”
看著兒子這么執著,她也不好意思在說些什么,堅持了這么久,她又何嘗不想再堅持下去。
當聽說自己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高興,可是今天,她知道動手術要一筆昂貴的費用。
阿年哪里有這么多錢,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
可是走到以前的家里,她又想起阿年小時候可愛的模樣,內心又再一次動搖了。
她想看著阿年結婚生孩子,她現在,也就只有這一個心愿而已。
“阿年,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許錦年聽她這么說,立馬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好,媽,我們回去了。”
許錦年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將她送回了病房里。
他握住了他母親的手,柔聲說道:“媽,我就在這里,哪里也不去,你安心的睡吧。”
許錦年的母親笑了起來,隨后閉上了眼睛。
許錦年看著窗外的風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可是這一次,他不能退縮,他一定會籌到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