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訣起,連番催動,道道白色的微弱云煙飄出,像花蕾開花一般,往四周散去,最后又擰成一條,方向飄向左邊。
做完這一番動作時,羅興于面色有些蒼白,顯然剛才消耗有些大了。
血滴凝固成一顆血珠,落在了羅興于的掌心,血珠透明,中間一點白芒閃爍。
“找到了?”
葉豪問道。
羅興于看向左邊,道:“差不多了。”
從羅興于現在所在的地方,往左去,是富人集聚地。
“出發吧。”
剛要邁開步伐,便聽得一聲轟然聲響,伴隨呼喊和尖叫聲。
同時,魔氣蔓延。又有四道身影急速而來,前往魔氣爆發處。
葉豪驚訝:“怎么這時候會有魔頭?要去看看才行,免得災難擴大,羅興于?”
葉豪看見羅興于神情,叫了一聲。
羅興于臉色鐵青,死死握住手中血珠。
“是他!他一定在附近,一定在!一定在!”
“什么?你是說你師兄?”
“是啊!是啊!一定是啊!白天是王萬熊,而今我才又稍微找到點劍的蹤跡,就出魔頭造亂。”
葉豪疑道:“或許是巧合。”
“哪有這么巧?怎么會這么巧!”羅興于眼中血絲開始蔓延
“不可能這么巧,我的感覺不會錯的,絕對不會!”
葉豪心內吃驚,羅興于已有入魔之兆!
“你冷靜。”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羅興于有些偏執起來了,原先微動的披肩長發,而今狂亂非常。
“那你現在要如何?”
“尋劍!他一定在盤算什么,一定是!”
這時,一道刀光,削去一棟大樓頂三層,羅興于臉色一變,是喪失了理智的魔。
四處警笛大鳴。
葉豪心憂道:“不行,還是先要制服此魔。”
羅興于道:“那你去!我去尋劍!”
葉豪默然,忽開口道:“你的心中,只有仇恨了嗎?只要有關越勾陳,你就自我都沒有了,只剩仇恨了嗎?你往日的輕淡呢?”
羅興于一邊走,留給葉豪一個背影,比月光還清冷三分的話音傳來。
“師尊被殺,尸骨不全,頭顱被掛在家門之上,二師兄的家,被血灑滿了。只剩我一個,他們日夜在我耳中哀嚎,羅興于,你為何還沒為我們報仇……”
聲音隨人漸遠漸逝。
“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葉豪大聲道。
“久嗎?但為何記憶卻似就在昨日呢,中間不過是斷層暫停,而今繼續罷了。我是,他是,你也是。”
羅興于無言,無話可說,若是能放下,他不也可以放下承諾了。
想了想,羅興于握著太息劍柄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個恩人養育,一個恩人救命,兩個不同的恩人,卻有著相同的仁心。
怎么可能忘卻?羅興于不是一條命,是三條,唯有無憾無悔無愧,秉承良心,方可不負此恩。
“你還記得你手上的白色絲帶的由來嗎?”
羅興于沒有印象,道:“這絲帶?記不得了。”
“或者說,你是在害怕你的師兄。”
“可能嗎?”
“不要忘掉你的本性!哎。”
重重一嘆后,葉豪轉身往魔氛飛去。
羅興于捏著血珠,朝著血珠指引方向走,心中思考著,越勾陳為什么會完全掌握住自己的行蹤。
然后否定的就是羅興于。
雖然兩人對各自的身份都沒有說明,但是有人鏡之稱的羅興于,不會是越勾陳的棋子。
但為什么不趁自己現在雙劍不在,實力不全鏟除我呢?是他自己也有不能出手的原因,亦或是沒有把握,或者是他又起了戲弄的心思。
“呵呵,師兄,又要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嗎?”羅興于殺氣寒意濃烈起來。
突然,羅興于看見了路邊的攝像頭,久久凝視,似乎要投過這個,直視越勾陳一樣。
越勾陳應該是在自己恢復的前后,或前或后,絕對相差不久,并且處于可以看見這座城市各個角落的機關位置。
或許是早已掌握羅興于位置。
“是因為這個嗎?你是在某個部門嗎?”
這座城市,隨處可見的東西,只要還在這座城市活動,就避不開它的監視。
羅興于挽住手腕的白色絲帶,纏了兩纏之后,發絲衣袍狂揚,劍氣四發,黑暗角落里,傳出慘叫聲。
然后,繼續向前走,身影慢慢地消失。
前方,靜謐幽深,只有輕微腳步聲,身后,槍林彈雨,刀鳴劍吟。
“我很寧靜,師兄,面對你,我一直非常地寧靜。”
往日無法一心二用,心無雜念地施展隱身訣,此刻,無比順暢地施為,一心捏住隱身訣,一手持續往手中血珠輸送能量,尋找劍息。
“因為,我一定要殺了你啊!”
夜清,風涼。
披灑月光的道路上,驀然出現一道人影。
羅興于一看手中血珠,其中心的白芒已經不再閃爍,血珠只能指引一個方向,并不能精細到點,到了目標的一定區域范圍內,就沒用了。
“就在這附近嗎?”
羅興于緩緩走動,越趨平靜的內心,盡力感應著朝暮雙劍的所在,很近,很清晰,就在前方。
走過了兩百多米,葉豪停下了。
路的前頭,一個拐彎處,走出了一個怯生生的,抱著劍鞘的清秀少年。
劍鞘上的氣息,是朝劍的氣息。
“朝劍的劍鞘。”羅興于開口。
“我的劍呢?”
沒有多余的問話,也不用多余的問話,抱著劍鞘站在前面,是誰派來的,羅興于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越尊有命,阻羅興于三刻時間。”
少年很想逃,雖然他也是修煉者,但之前才開始接觸修煉,根基初成不過數年,前天才覺醒,昨天晚上劍鞘就出現在他家里,同時還有一個任務。
“阻得羅興于三刻,你得己身自由。”
沒有要挾,沒有后手,就是一鞘和一張寫了任務的紙。
沒有其他辦法,恢復記憶,記憶中沒人敢違抗那位越尊的命令,否則,一定會死的很慘,甚至生不如死。
羅興于道:“就憑你?”
少年抱著劍鞘,用著還沒過變聲期的嗓音說道:“求你,只要您停留三刻鐘,我就能獲得自由。”
羅興于哂笑,“早知身不由己之苦,又何必當初?”
少年人緊張地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汗。
“臣服越尊的人,有的是主動,有的是被1迫,而我是根本沒法做出自己的選擇。”
“只要殺了越勾陳,你不一樣可以得到自由。”
“您就知道越尊在哪?”
羅興于聞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之所以一定要找到劍,是因為,羅興于的朝暮雙劍,并不是一對并生之劍。朝劍是朝劍,暮劍是暮劍.
同樣,越勾陳的刀劍,也不是一對。葉豪暮劍和越勾陳手上的刀,才是一對,名為朝刀暮劍永生夜。
找到劍,依靠暮劍,就能找到越勾陳的刀,刀在哪,人在哪!
見葉豪不說話,少年人道:“我知道您要找的是您的劍,越尊既然給我劍鞘,自然也知道劍就在附近,但越尊并不阻止您取劍,只是要留您三刻鐘。”
“為什么偏偏是三刻鐘呢?”
“不知道。”
羅興于半合眼,“嗯,將劍鞘還我。”
不再停留,羅興于向少年人走去。
少年人抱著劍鞘連連后退,“我昨天也先去找了,我知道您的劍在哪,可以帶您去。”
“不用了,我能找到。”
少年人停下,咬牙道:“您真要逼我走上極端?”
羅興于心堅如石:“你能走上什么極端呢?”
身影一疾,眼見就到少年人面前,伸手就要奪鞘。
少年人往后倒去,然后在地上往左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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