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
熟悉的聲音,帶著武青顏熟悉的寵溺,親切地響起在了耳邊。
武青顏明明能夠感受到那人此刻就在她的身邊,可是沉浸在夢境之中的她卻疼得仍舊大汗淋漓,根本無法從夢中脫身醒來。
“青顏……”
一只手,緩緩握在了她那因噩夢而冰冷的手上,將她那透著虛汗的手指放在了唇邊,輕輕地親吻著。
“青顏……”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那順著之間流淌進(jìn)心房的溫度愈發(fā)明顯。
武青顏只覺得那在夢境之中疼痛不止的自己,忽然陷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那個懷抱再沒有了她陌生的冰冷,而是存著她熟悉的滿滿溫?zé)帷?
一直緊閉的雙眸動了動,兩扇如同蝴蝶翅膀似的長睫顫了顫。
就在無情然作勢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坐在她床榻旁邊的人似再是沒了等待的耐心,微微俯下身,那柔軟的唇畔便是貼在了她的唇上。
武青顏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四目相對,長孫明月卻并沒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是繼續(xù)在她的唇上廝磨著,那周身的溫柔從循序漸進(jìn)慢慢變成了火熱的排山倒海。
他的手,不知何時穿過了她的腋下,將她那柔軟的身體摟在了自己的懷中,似是要將她鑲嵌進(jìn)自己的身體才肯罷休似的,那霸道的氣息讓武青顏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屋子里。
照在床榻上兩個人的身上,將兩個人的周身烘烤的更加灼熱。
關(guān)鍵時刻,長孫明月忽然放開了懷中的人兒。
他想她,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可是現(xiàn)在這太師府卻委實不是一個纏綿的好地方。
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的,他緩緩抬手摩挲上了那因他而紅腫的唇畔。
“醒了?”
“被你這狐貍?cè)绱斯椿,就算是死人怕是也要還魂了!蔽淝囝亜恿藙哟,聲音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沙啞。
長孫明月微微一笑,柔聲道,“做惡夢了?”
武青顏的黑眸黯了黯。
剛剛那個夢還記憶猶新,就好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一般,可是不知為何,此刻的她卻不愿再多說半個字。
長孫明月又笑了笑,也不強(qiáng)迫她,那摩挲在她唇畔上的手指,漸漸劃過了她的眉眼,她的面龐。
武青顏忍無可忍,一把打掉某只狐貍的咸豬手,“我說長孫狐貍,你大白天的來我閨房,就是為了來占我便宜的?”
“算是吧!遍L孫明月失笑一聲,緩緩坐直了身體,將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武青顏氣結(jié)。
這狐貍的臉皮委實是越來越厚了。
長孫明月也不回避她的目光,目光瑩然如玉,就這么任由她看著,瞧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聲詢問,“夫人可看夠了?”
武青顏挑了挑眉,“看夠了如何,沒看夠又如何?”
長孫明月輕嘆了一聲,“不管看沒看夠,你都要起來吃東西了!
他說著,攙扶著她做了起來,體貼地在她的身后墊起了枕頭。
武青顏這才發(fā)現(xiàn),在她屋子里的桌子上,此刻正溫?zé)嶂鞣N可口的清粥小菜。
長孫明月挑了一些她平時喜歡的盛在碗里,坐回到床榻邊的同時,夾起菜喂在了她的唇邊。
“真拿我當(dāng)金絲雀了?”武青顏擰了擰眉,伸手就要去搶過飯碗和筷子。
長孫明月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與她爭搶,反而是順著她的意思,將碗筷遞給了她。
不想,武青顏不過是剛剛拿過筷子,那接連幾個晚上一直忙著煉丹制藥的手指,卻怎么也不聽話的抖動了起來。
長孫明月見此,才又拿回了筷子,將一個水晶包遞在了她的唇邊。
“既喜歡煉丹,就要好好保護(hù)自己的手!
武青顏泄氣地咬了一口面前的包子,“你都知道了?”
長孫明月并不否認(rèn),“這幾日,無論是燕皇還是沈云英,接連派了探子前來觀察凌顧的動靜,就算是多我一個混跡在其中,也不會被人輕易察覺。”
這幾日,他確實是每日晚上都會來到太師府,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而是在她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偷偷煉丹的時候,就那么靜默地站在漆黑的夜里陪著她。
“燕皇老兒奸詐的跟什么似的,我自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蔽淝囝佊质且豢冢瑢⑹O碌陌雮包子吞下。
忽想到了什么,她趕忙又問,“對了,凌顧最近如何?”
“據(jù)我說知,凌顧現(xiàn)在被關(guān)押在皇宮的天牢之中,不過此事燕皇對外一直都在保密,猜想燕皇應(yīng)該在找不到任何光明正大的理由前,也不過是折磨一下凌顧罷了!遍L孫明月面色淡然。
對于他這種生長在皇家的人來說,無論是勾心斗角亦或是爾虞我詐,都早已習(xí)以為常,所謂的苦痛他也并非是不曾經(jīng)歷過,所以眼下對于凌顧的遭遇,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武青顏點了點頭,卻沉默了。
就算凌顧是個掛名的爹,但爹就是爹,再者,她畢竟是欠了凌顧的,雖心知肚明燕皇那個老賊不可能善待凌顧,可是當(dāng)她親耳聽見的時候,心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沉著。
淡淡的粥香,撲進(jìn)鼻息。
長孫明月將盛著熱粥的湯池先是仔細(xì)地放在自己的唇邊吹了吹,隨后才小心翼翼地遞向了武青顏。
“凌顧手握兵權(quán),靡下又有五萬凌銳卒坐鎮(zhèn),已經(jīng)居高臨下的他,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下場,不過有一點他應(yīng)該不會料到!
長孫明月說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就是他的掛名女兒,會絞盡腦汁的將這他一直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皇城,攪合得如此天翻地覆。”
武青顏點了點頭,確實,若是給凌顧知道,她親自帶著凌銳卒們禍害百姓,那掃帚估計是要輪上天了。
“燕皇也并非傻子,這段時間因你而起的奏折堆滿了御書房,在如此的壓力下,燕皇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才是。”
“長孫明月,如果是你,你會放凌顧么?”
長孫明月面對武青顏的疑問,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垂眼看向了一直舉起在半空之中的湯池。
武青顏心神領(lǐng)會,一口將那粥吞了個干凈。
長孫明月寵溺一笑,也不嫌,抬手用那白到一塵不染的袖子,輕輕地擦拭在了她那粘著粥的唇角。
“會,因為你太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