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呵——!”
武青顏跟著凌顧才剛一踏入軍營,便是聽聞見了整齊的吶喊聲,那聲音鏗鏘有力,正氣凜然,一聲接著一聲的吶喊聲沖出了這沉悶燥熱的天氣,直沖向云霄。
在凌顧的帶領下,武青顏來到了軍營最中間的操練場,而此時密密麻麻的人影正整齊而站,英姿颯爽,他們的動作之整齊,招式之有力,光是讓人遠遠望去就足以振奮人心。
這便是凌銳卒,足以以一敵百的凌銳卒。
隨著凌顧的出現,五萬凌銳卒當即筆直而站,齊聲高呼,“見過凌太師!
凌顧擺了擺手,隨后拉著武青顏向眾人道,“今日我想給你們介紹一個特殊的人,凌遙,我凌家唯一的后人!
幾乎是一瞬間,來自于五萬人的目光統統投擲在了武青顏的身上。
對于連皇后都當過的武青顏來說,并不是沒有被這么多人所注視過,可眼下她能夠明顯的發現,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想想也是,以凌遙那頂風臭十里的名聲來看,這些連血液里都流淌著正直的凌銳卒沒有直接將她丟出軍營,就已經算是很給凌顧面子了。
“見了長小姐,還不趕緊叫人?”鋒銳似也感受到了操練場上的氣氛不對,趕緊開口催促甚至是警告。
若是以前,鋒銳是絕對不會多管這股閑事的,別看他的官銜比凌銳卒要高出不少,可對待凌銳卒他從不曾以官銜壓制過。
鋒銳總覺得,對于這批以性命鎮壓在大燕國土上的士兵來說,除了凌顧之外,沒有人再有資格對他們指手畫腳。
烈日當空,操練場上仍舊一片的寂靜。
“怎么?現在你們連太守的話也不聽了嗎?”鋒銳再次怒吼道。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和適宜,但是他想讓凌銳卒們承認凌家長小姐的存在,畢竟凌家的長小姐早已不似傳聞那般的惡劣,甚至曾經還親手救過太守的命。
凌顧靜默地站在原地,目光掃視在面前那五萬的凌銳卒身上。
其實他今日來,早已做好了會有這種狀況的打算,畢竟想要讓凌銳卒重新認主并不見容易,不然凌銳卒也不會成為皇上最為擔憂的一個隱患。
凌顧的目光,漸漸落在了身邊那個清瘦的人兒身上,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了揚。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一直因為太過寵溺而沒有帶到軍營里來,可以說,今日是自家女兒與凌銳卒的第一次見面,雖然不是很愉快,但他并沒有在自家女兒的臉上看見任何的畏懼和驚慌,光是那股淡然,就足以讓他欣慰。
“我們凌銳卒只遵循太師的命令!焙鋈,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在了那五萬凌銳卒的一方。
說話的人,年約三十,黝黑的臉上凸顯著一股無所畏懼的表情。
而這人,正是凌銳卒的統領——寒修。
“寒統領,這人可是凌家唯一的長小姐!变h銳擰了擰眉。
“就算是長小姐又如何?”寒修凜然反問。
鋒銳看著寒修那剛正不阿的樣子,終是嘆了口氣無奈敗下陣來。
凌銳卒便是如此,下不欺壓百姓,上不畏懼皇權,正是因為如此,這么多年才會始終對凌顧死心塌地。
“看來,若是想讓凌銳卒承認遙兒的存在,就只有那一個辦法了!绷桀櫤鋈坏曢_口道。
“太守英明,若是想讓我凌銳卒聽從除您以外之人的命令,確實只有那一個辦法!焙弈坎恍币暤乜聪蛄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閃爍著堅強的目光,對于站在一旁的武青顏甚至是連一聲長小姐都不愿叫出口。
站在寒修身后的四萬多凌銳卒更是對武青顏的存在不屑一顧,他們雖然一直在這軍營之中顯小出去,但對于凌家長小姐的惡名也早有耳聞,若不是因為凌顧的關系,他們怕是連這軍營的大門都不會讓武青顏踏進半步。
武青顏自然是心里清楚凌銳卒對她的敵意,不過現在她更好奇的是凌顧和寒修口中所謂的那唯一的辦法。
“遙兒,你且跟我來!绷桀櫤鋈晃兆×宋淝囝伒氖直。
鋒銳卻一步上前擋住了凌顧的去路,眼中掛著滿滿的擔憂,“太師,萬萬不可,那唯一的辦法并非兒戲,長小姐身驕肉貴,根本沒有辦法……”
“鋒銳,今日你的話未免太多了!绷桀櫪渎曢_口,直接打斷了鋒銳的話。
鋒銳的臉色沉了沉,想要再說什么,卻又不敢,猶豫了再三之后,終是后退幾步讓出了路。
與此同時,那原本整齊站在操練場上的凌銳卒,也跟著分成了兩列。
幾乎是瞬間,在武青顏和凌顧的面前多出了一條筆直的路。
在凌顧的帶領下,武青顏邁步朝著操練場的后方走去,也正是這番的靠近她才發現,原來在操練場的正后方,豎著一根足有四米高的木桿,而在那木桿的頂端則是掛著一塊四可見方的牌子。
那牌子通體發黑,在牌子上方清晰可見一顆雕刻精美,兇悍威武的虎頭,而在那牌子的腰身上,則是以金漆刻著一個顏筋柳骨的‘虎’字。
武青顏仰頭瞻望,心里正疑惑,誰吃飽了撐的將這東西掛這么高的時候,就聽聞凌顧的聲音沉穩地響起在了耳邊。
“這是除了我之外,唯一能調動凌銳卒并讓凌銳卒言聽必從的虎符,而要想得到這虎符,方要親自想辦法從這木樁上將這虎符取下。”
武青顏點了點頭,卻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半分。
“怎么?難道你不想試試嗎?”凌顧輕聲詢問。
武青顏嘴角抽了抽,大叔,你是真以為我傻是不是?若是當真那么簡單就能夠得到調動凌銳卒的虎符,燕國皇帝至于愁得白了頭發?找只猴子直接爬上去拿下來不就好了嘛?
不過嘛……
武青顏雖心知肚明想要取得這虎符并非易事,但她卻是真的想要看看這傳聞之中的凌銳卒究竟有怎樣讓人聞風喪膽的本事。
如此想著,武青顏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甩手就朝著那木桿頂端的虎符打了去。
“嗖嗖嗖——!”
幾乎是瞬間,那些站在操練場上的凌銳卒們忽隨著寒修紛紛躍起,如同一支支飛射而出的羽箭一般騰空而起,朝著那打向虎符的石子飛躍了去。
而就在寒修準確無誤地握住了那石子的同時,其他的凌銳卒甚至是連多余的交代都不用,很是自覺地加重身體的力量落在了地上,隨后站定回自己剛剛的位置,一切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