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顏知道有人沖進來了,可是她手上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從懷中掏出一顆自己已經(jīng)試驗過藥效的丹藥,掰開凌顧的下巴,簡單的一推一送,那丹藥便是順著凌顧的喉嚨滑進了肚子。
“你究竟在做什么!”鋒銳大步?jīng)_了過來,一把握住了武青顏的手。
武青顏淡漠地看向他,“要殺我?”
鋒銳一愣,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刀劈了她,可是他不能,因為她是自己最敬仰的人唯一的女兒。
“既然殺不了,你別在這里擋路。”武青顏一把甩開鋒銳的手,轉(zhuǎn)身將書房里的窗子全部打開,隨后又將炭盆扔了出去。
隨著屋內(nèi)的熱氣漸漸散到了外面,凌顧的手指也漸漸不再噴血。
跟在鋒銳身后餓大夫簡直是看傻了眼,眼前的一切饒是他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在做什么,難怪世人都說這凌家的小姐不但廢物還異常能作,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如此。
那凌太師都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可這個不爭氣的廢物小姐卻還在作妖,哎!
“鋒總都統(tǒng),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這大夫在來的路上,就聽聞?wù)f凌顧病的很嚴(yán)重,他正不知該如何推脫呢,現(xiàn)在正好,他可以直接轉(zhuǎn)身走人了。
鋒銳趕緊轉(zhuǎn)身攔住那大夫,“您既然已經(jīng)來了,為何不看看太師究竟是什么病?”
那大夫嘆了口氣,“這還怎么看?誰知道凌小姐對凌太守……”
言外之意,凌遙作得妖,他也沒辦法處理。
鋒銳聽了這話,再次有一種想要劈死武青顏的沖動。
外面的下人如此一聽,當(dāng)即朝著武青顏看了去,雖然沒有人敢說話,可是他們的目光,無不是帶著哀怨和恨意的。
他們一直都知道長小姐是個沒有分寸的,可現(xiàn)在竟拿著自己親爹的生命開玩笑,這樣發(fā)的白眼狼簡直是活該被雷劈死!
玉嫂端著糖水走進院子,冷眼看見這一幕,心里一驚,根本不用旁人多說什么,她也猜到了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眼下見所有人都憤恨地盯著武青顏,慌亂之中摔碎了手中的湯碗,可她卻顧不得那么多,慌忙朝著書房跑了過來。
只是玉嫂并沒有先去找武青顏,而是揚手一巴掌打在了門口若雨的臉上,“你是怎么看著小小姐的?你為什么要讓小小姐進去?”
若雨的面頰登時就紅腫了起來,可她卻沒有解釋,只是輕聲道,“長小姐應(yīng)該看老爺最后一面的。”
“主子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做主了?你個小賤蹄子,你以為你爬過老爺?shù)拇查剑透渌瞬灰粯恿耍空f白了你還是個奴才,若是老爺當(dāng)真重視你,你就不會在府里呆了十年還是個奴才!”玉嫂怒罵。
本沒打算解釋什么的若雨,忽然急色道,“玉嫂,你不能亂說話,我和老爺是清白的,就算你不顧及我的名譽,也要考慮老爺?shù)母惺埽掖_實是喜歡老爺,也感謝老爺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但老爺于我沒有半點兒女私情,這么多年,老爺放不下的人只有夫人!”
“現(xiàn)在老爺醒不過來,你說什么都行,萬一是你不要臉的爬上老爺?shù)拇查剑Y(jié)果老爺事后不想承認(rèn)你呢?”玉嫂冷聲譏諷。
若雨知道玉嫂是個能言善辯的,自己再這么跟她吵下去,只會更丟人,索性再次閉上了嘴巴。
玉嫂則是不依不饒,仍舊拽著若雨的袖子,一副不把事情說清楚不罷休的模樣。
書房里的大夫見此,更是不愿意多呆,邁步就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只是就在他剛邁動腳步的時候,一個花瓶忽然就再砸了他的腳尖上。
“咔嚓!”一聲的脆響驟然炸響。
不但是驚得門口的玉嫂當(dāng)即閉上了嘴巴,就連屋內(nèi)的大夫都是白了臉。
武青顏看著那夾著尾巴準(zhǔn)備逃跑的大夫,冷冷地道,“既然來了,就趕緊處理我爹身上的傷口,若是我爹再流一滴血,我就放你一斤血!”
武青顏說著,更是上前幾步直接抽出了鋒銳腰間的佩劍,指在了那大夫的鼻子前面。
本來,縫合傷口這種事,對她來說就是喘口氣的事兒,但眼下這么多人站著,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她是不能再碰凌顧半分了,不然先不說她會不會暴露,就瞅著鋒銳那憎恨的目光,恐怕會第一個沖上來將她給碎尸萬段了。
武青顏記得自己初出來到這異世的時候,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命,只是眼下這凌遙卻更勝一籌,真不知道這凌遙本尊究竟是個什么德行,竟能讓所有人都厭惡至此,當(dāng)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還打算讓我請你過來么?”武青顏看著那已經(jīng)開始兩條腿打顫的大夫,既然凌遙是個惡人,那她就索性把惡人做到底好了。
那大夫是真的害怕武青顏會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天靈蓋,趕緊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床榻邊,仔細(xì)地縫合起了凌顧手指上的傷口。
畢竟凌遙惡名在外,眼下武青顏那拎著劍的模樣,就是玉嫂都嚇得不敢上前半步,院子里的下人們更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連親自都敢給放血的白眼狼,誰敢惹?
鋒銳站在原地怒瞪著武青顏,若不是怕自己出手太重傷了她,他早就將這個不孝女按在地上了。
一片的寂靜之中,若雨上前幾步,走到了武青顏的面前,“長小姐,刀劍無眼,您還是將它還給鋒總都統(tǒng)吧。”
武青顏倒是沒想到,最終敢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會是若雨,本來也沒想到要怎么著的她,很是配合地將劍垂了下去。
就在武青顏要把劍交給若雨,讓若雨飛鋒銳的時候,一直昏迷著的凌顧忽然睜開了眼睛。
凌顧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那個不孝女用劍指著若雨,當(dāng)即怒聲道,“逆女!你想要干什么?我還沒死,這個凌府還輪不到你放肆!”
武青顏知道凌顧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只是沒想到他醒來的如此及時,眼下被凌顧那其狀山海的聲音呵斥的手腕一抖,那鋒利的劍直朝著若雨的腳背上砸了去。
關(guān)鍵時刻,鋒銳上前一步,一把拖住了下墜的長劍,并平穩(wěn)收回進了劍鞘之中,只是在他轉(zhuǎn)頭看向武青顏的時候,眼中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厭惡,更多的則是審視和觀察。
若雨看著鋒銳的動作,似是被點了穴道一般,久久無法回神。
正在給凌顧縫著傷口的大夫看見凌顧醒來,登時老淚縱橫,老天開眼啊,凌太師總算是醒了,不然他真害怕凌家的這位小姐給他直接就地正法了。
院子里的下人們,無不是感動地?zé)釡I盈眶,老爺醒了,老爺真的醒了!這個凌府總算沒有落在長小姐的手里。
武青顏看著那些人拿一副看見了親爹的模樣,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這根深蒂固的偏見,還真是讓人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