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凌的話令他身子一怔,不過這話說的好像也挺在理,要是他真因為這件小事和輕輕又不愉快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他略微沉思幾分,薄唇輕啟。
“那本王就和風公子出去談點事情,等晚些時間再回來。”
“嗯。”
紅凌笑著點了點頭,只要把這位爺搞定了,其他什么就都好說了。
“風離言,和本王出去談一談吧。”
男人起身給了他一個眼神,率先離開。
風離言嘴角微勾,心里暗暗道:走就走,難道本太子還會怕你不成。
醉香樓。
“說吧,你什么時候和輕輕接上頭的?”
白沐塵執(zhí)著一杯酒水,目光不善的看著他問道。
風離言對他不理不睬,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酒,一邊喝一邊感嘆。
“嗯,這東閻國的酒水不錯,還挺和我的胃口。”
“風離言,本王在問你話,你最好老實回答了本王;否則的話,我能夠滅掉北顏國,自然也就能夠滅掉你西蘭!”
男人一身戾氣,眼里涌起陣陣殺意。
“呵!王爺總算是肯說實話了,來東閻的這一路,我聽不少百姓說塵王被皇上削去了官職,我還納悶像你這樣為國家做了這么多貢獻的人,怎么可能會被削去官職,現(xiàn)在看來,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大的貓膩啊!”
“本王如何不關(guān)你的事,你只管老實回答本王問你的話!”
他放下酒杯,斂去臉上的笑容。
“好,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我與輕歌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接上頭了。”
話落,男人猛地向他發(fā)起攻勢,其中一點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風離言見他此舉,心頭火不禁燃了起來,也懶得再管這管那的,直接就與他動起手來。
“風離言,你明知道本王這三年為了找她費了多大的工夫,可是你知道她的消息,居然還幫忙隱瞞,本王定饒不了你!”
“饒不了我?這句話應(yīng)該是換我來對你說才對吧?三年前,你究竟對輕歌做了些什么,難道你自己不明白嗎?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來質(zhì)問我,白沐塵,我今日必要代替輕歌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兩人當即動手,白沐塵一掌拍過去,風離言側(cè)身一躲,他隨意踢起前面的椅子,將整張桌子掀翻在地。
“剛剛是因為有輕歌在,所以我才對你手下留情,但現(xiàn)在,我定不遺余力,都要為她出口惡氣!”
“那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我白沐塵這一生還從未在武功上輸過誰,你既然這么不知死活,那我們就來比比。”
他嗜血一笑,眸子里有著莫名的涌動。
靜謐的后院。
看著亭子里的一道身影,橙葉慢慢走進亭子,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小姐,你真生氣了?”
這聽似疑問句,可實則語氣卻篤定不已。
“誰讓你跟過來了?我想自己靜一靜,你能不能別來打擾我。”
沐輕歌語氣不悅,聽起來似乎心口真憋了一口氣沒處發(fā)。
橙葉笑盈盈的繼續(xù)走近,腳步不停。
“小姐,你生氣歸生氣,可不能牽連了屬下啊,橙葉可是個女人,不是他們那些大老爺們,要真是被傷了心,可就哄不回來了。”
她故意調(diào)侃,話里似乎意有所指。
沐輕歌被她調(diào)侃的無奈,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滿臉不悅。
“橙葉,什么時候你也跟人學(xué)得這么腹黑了?要是小姐我哪天真不開心了,第一個就把你給辭了。”
橙葉低頭輕笑,“小姐才舍不得辭掉我這么能干的幫手呢!再說了,我從來都不惹小姐生氣,還總是幫你解憂,你怎么可能舍得辭掉我呢?”
“就你這張嘴會說話。”
沐輕歌說著橫了她一眼,話里行間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成分。
“對了,我剛剛不是說讓紅凌把他們兩個給趕出去嗎?他們兩個、走了嗎?”
“小姐這是開始關(guān)心塵王爺了嗎?”
橙葉試探性地去問,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誰關(guān)心他了?我只是怕我不在場,他們兩人出去之后又會打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就不知道,該是誰家遭殃了。”
她眼神微微躲閃,說話的時候更是一點不敢看橙葉的眼睛,那模樣明顯就是心虛了。
“好好好,拋去這個先不說,小姐,橙葉今天就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對塵王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感情。”
沐輕歌愣了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若是回答有,那么她豈不是太沒用了,可若是回答沒有,她這不就是在違背自己的心嗎?
看到她臉上的糾結(jié),橙葉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
“小姐,要是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就不問了。但是,王爺這段日子的表現(xiàn),我們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也看在眼里,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點點,想要原諒他的心思嗎?”
“原諒?橙葉,若是當初換做是你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你現(xiàn)在還會說這種話嗎?我并不是因為自己而不原諒他,我只是在心疼兩個孩子,你明白嗎?”
橙葉低下頭,臉上情緒不明。
“當初,雖然王府里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懷孕這件事情,可是白沐塵,他卻是第一個知道的;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毅然而然的把我交了出去,這就等于變相的告訴我,他不僅放棄了我,也放棄了孩子。”
“小姐……”
“橙葉,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這么簡單,他的狠心,遠遠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他不愛我,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為了奪回孩子,我要是真的動了心,那我便是真的輸了。”
“可小姐,你還是把他留在了七重閣啊。”
“把他留在這里,總比他暗暗耍陰招來的好,至少他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里。”
“橙葉,以后若是再有關(guān)于幫他說好話的事情,你就不要來找我了,我是絕不會聽的。”
撂下這句話,沐輕歌直接離開,決絕的背影似乎也向橙葉宣告了,她對這件事情所持有的態(tài)度。
橙葉站在原地,不禁嘆了口氣。
“小姐,究竟什么時候,你才真正能夠看懂自己的內(nèi)心呢?這些日子里,大家伙都看明白了,可只有你還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
另一邊。
“沒想到才過了三年,你的功夫倒是見長不少。”
兩人背靠背坐在地上,身上不多不少都掛了彩。
風離言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略有幾分自嘲的說道。
“當然,若不是為了輕歌,這三年里我怎么會這么努力?只不過就算我再努力,想必她也看不到了。”
白沐塵扭頭看他,眼里有些疑惑,“這怎么說?”
他嘆了口氣,慢悠悠的道,“父皇的身體日漸不行,他之前就已經(jīng)有過讓位之心,想必再過不久,我就要登上大寶了。”
男人嘴角微微揚起,“這不是應(yīng)該值得慶祝的事情嗎?怎么聽你這語氣,好像還很不高興呢?”
風離言輕哼一聲,“值得高興嗎?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做西蘭國的皇帝,我向往的是那種閑云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迫于無奈,我現(xiàn)在只能夠承擔起這個重任了,你覺得我應(yīng)該開心嗎?”
“你當初、為什么會答應(yīng)當西蘭國的太子?”
這個問題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個問題,白沐塵一直覺得當初的情形有些奇怪,現(xiàn)在越想就越是覺得奇怪了。
“你真想知道?”
風離言眉頭輕挑,似乎話里面隱藏了什么很大的玄機。
“若不想知道,你覺得本王還會費勁來問你?”
他輕嗤一聲,“當初父皇告訴我,有些東西必須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而若是你真在乎一個人,也只能盡全力壯大自己的實力,才能夠保護你所愛的人,”
“所以你就放棄了自己的自由,選擇將自己變得更完美,從而可以保護自己最愛的人?”
“對啊,只不過當初的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世上所有東西都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爭取來,可除了一樣?xùn)|西,那就是感情。世間唯有感情,是唯獨強迫不來的。”
說完,他撐著地慢慢站了起來,俯身看著男人。
“白沐塵,若不是輕歌心里還有你,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把她帶走!可惜了,不管我為她做到什么程度,她永遠只拿我當兄長,而對你,她實在是愛的太深了。”
男人低垂著腦袋,聲音沉沉。
“本王知道,所以現(xiàn)在才會不顧一切祈求她的原諒,可經(jīng)過這些日子她對我的態(tài)度來看,可能她是真的不想原諒我了。”
“呵!如若她是真的不想原諒你,她會讓你住進七重閣,她會讓你和他們一起吃飯,白沐塵,你也別再繼續(xù)鉆牛角尖了,有些事情,你應(yīng)該看明白了。”
風離言一番話瞬間令他茅塞頓開,他怎么就沒往這方面想呢?雖說每一次輕輕對他的態(tài)度都不冷不熱的,在他面前也總是說些狠話,可她的態(tài)度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了。
這一點改變,他應(yīng)該要看在眼里的,怎么還要讓外人來提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