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暗中密謀的同時,另一邊的景一卻也對此有了新的發現。
“王爺,你吩咐屬下辦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好了。”
景一半跪在地,恭敬的說道。
“嗯,不過、這七重閣真有這么可靠嗎?你們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沒有追蹤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們只用三天便可以?”
景一愣了愣神,良久才出聲道,“屬下暫時也不敢確定,不過聽聞外界對它的評價,只要是七重閣接下的任務,的確是還沒有過失手的。”
“好,三日后,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話落,白沐塵察覺到他還未離開,便轉過身來,盯著他略微出神的臉,緩緩問道。
“你還有什么疑惑?”
景一反應過來,立刻抬起頭,臉色復雜。
“王爺,屬下剛剛去七重閣的時候,好像發現了王妃曾使用過的武器,不過屬下也暫時不敢確定,那是否和王妃的失蹤有所關聯。”
“武器?什么武器?”
白沐塵臉色大變,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好像是、王妃以前經常拿在手里的手槍,只不過比起那個,七重閣的要更大、更長一些。”
景一進入七重閣后,因為后天培養起來的警惕性,他便養成了一個四處觀察的習慣。他走到入口處時,發現七重閣的大門上有一個很大的圖案,那圖案看上去讓他很是熟悉,可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來了。
沒過多久,七重閣出現了一個引路人,他的腰上別了一把金色的手槍,肩膀上還背了一把更大的長槍,當看到那些,他才終于想起來剛剛在門口見到的圖案為什么這么熟悉。
看到這些以后,他為了不打草驚蛇,并沒有立刻就打道回府,而是強裝鎮定的將任務完成,確保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后,他才匆忙趕回,為的就是向王爺稟報這一好消息。
雖然他也沒有百分百的確定這一定就與王妃有關,可有消息總比沒消息要好,就算這次錯了,他仍舊甘愿受罰。
男人錯愕半晌,突然跑到梳妝鏡前,將抽屜拉開,拿出了小心放在里面的一個小東西。
“你說的、是這個嗎?”
白沐塵將東西拿給他看,激動的他一時沒有發現,他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抖。
景一站起來再三確定過后,終于十分篤定的看著他道,“王爺,屬下可以十分確定,這就是屬下在七重閣大門上看到的那個圖案,幾乎分毫不差。”
“七重閣!”
將手槍小心收起來,白沐塵鷹眸微瞇,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噙在嘴角。
“景一,立刻派人去給本王調查一下這個七重閣,本王倒要看看,它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景一腳下一個踉蹌,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王爺,你剛剛說的這話是認真的嗎?讓屬下派人去調查七重閣,這不出一個時辰肯定會被她們給發現的。
“王爺,屬下認為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正好三天后要去拿消息,要不到時候王爺親自去看看如何?”
白沐塵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便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三日后,本王親自與你去七重閣,正好可以再確認一番。”
景一擦了擦額角的汗,心里暗暗道:可怕的一天終于過去了,希望上天垂憐,這一次可千萬不能再錯了!
“你下去吧。”
“是,屬下遵命!”
景一轉身就走,那樣子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慘樣。
白沐塵則是一掃往日的陰霾,臉上無不透露出此刻他內心的喜悅。
“叩叩叩!”
不過多久,門口再次傳來敲門的聲音,白沐塵皺了皺眉,景一為何又去而復返了?難不成還有什么沒有交代完的消息?
想到此處,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進來吧。”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可是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卻不是去而復返的景一,而是、楚晴柔。
“王爺,妾身見你這些日子每天都早出晚歸的,連晚飯都沒時間吃,便讓廚房給你煮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正好三伏天熱的人發慌,這碗蓮子羹可以給你敗敗火氣。”
楚晴柔笑靨如花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身后一個丫鬟手拿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眼還冒著熱氣的銀耳蓮子羹。
“你怎么來了?”
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白沐塵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楚晴柔笑的有些勉強,然后又解釋道,“妾身聽聞王爺這段時間都在姐姐的房間忙活,便想要過來看看王爺,順便也想邀王爺去妾身的院子,一同品嘗一下妾身最近新學會的幾樣菜。”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白沐塵再沒多看她一眼,而是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楚晴柔尷尬的愣在原地,她轉身看了看丫鬟端在手里的蓮子羹,不禁搶著端過來。
“王爺,妾身這就離開,不過這碗銀耳蓮子羹,還請你一定要品嘗品嘗,味道真的很好。”
她一個勁的夸贊讓男人眼里不禁閃過一絲狐疑,這女人為何總是堅持讓他吃了這碗蓮子羹?難不成里面加了什么東西?
就在白沐塵沉思之際,楚晴柔卻已經走了進來,當看到桌案上擺著的一幅畫時,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手下故意使壞,便將蓮子羹悉數潑在了上面。
“啊!”
她驚叫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男人。
白沐塵厲眼掃過去,只看到本是完整的一幅畫,此刻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關鍵是這個時候,楚晴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就往畫上面去擦,而最后的結果自然是……
畫被毀了!
“楚晴柔,你找死!”
男人瞬移到她的身前,粗暴的抓起她那只作亂的小手,眼里猩紅一片。
當初若不是因為顧及這個女人,小家伙也不會這么決絕的離他而去,留下這么個禍害,如今看來,的確是他做錯了。
楚晴柔被他的動作給嚇到,不多時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她一臉控訴的看著男人,笑的悲涼,“塵,敢問這三年來,你可曾對我有過一絲一毫的關心?當初嫁于你時,我本以為我是幸福的,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這個樣子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區別!”
似乎是還沒說夠,她緩了半刻,又接著說道,“我與你從小青梅竹馬,可是沐輕歌她只不過才和你相處了幾個月,你用得著費盡心思去找她嗎?三年了,都三年了!她既然不想讓你找到她,就肯定是恨死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對她如此執著?”
楚晴柔的心里有滿腔委屈沒處發,當初她原以為只要沐輕歌徹底消失,她便可以重新贏回塵的心,可是現在她才意識到,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她與塵的緣分,早在她當年離開的時候就斷了,現在的她于塵來說,不過是一顆剩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可她能怎么辦?縱使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仍然愿意留在塵的身邊,這一切都只因為愛!
楚晴柔的觸及到了男人的底線,他用力甩開她的手,就在她得了自由,往后踉蹌的時候,男人卻乘勝追擊,強有力的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細嫩的脖頸,且不斷的收緊。
“小姐,小姐。”
門口的丫鬟看到,不禁恐慌的喊叫著上前幫忙。
“王爺,側王妃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王妃吧,奴婢求您就饒了王妃吧。”
小丫鬟被嚇得語無倫次,一時間竟漏了一個字,將側王妃念成了王妃。白沐塵眼底怒意四涌,猛地抬腿將她踹倒在地。
“找死!本王的王妃永遠只有一個,你下次若是再敢亂喊,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王爺,奴婢知錯,奴婢、奴婢知錯了!求你放了側王妃,求您放了側王妃吧。”
小丫鬟從地上爬起來,又顫抖著身子爬到他的腿邊,不停的磕頭求饒。
“哼!”
男人冷哼一聲,一雙墨黑色的眸子里滿是厭惡的看著楚晴柔,語氣森冷。
“你若還想呆在塵王府,就給本王安分守己,別總是想著挑戰本王的底線!”
“咳咳……呵,塵,你終于還是、咳咳……還是說出你的、你的心里話了。”
楚晴柔的臉被憋的通紅,眼眶內又蓄滿了淚水。
她從未想過再一次回到塵身邊,竟然會遭受到這種待遇!不聞不問,視她為空氣,對她不理不睬,反正只要是一切能夠傷她心的事情,他都做了。
不知道她這幅樣子是觸動到了白沐輕心里哪根弦,男人突然松手,沒有絲毫預兆。楚晴柔狼狽的癱倒在地,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劇烈咳嗽幾聲,眼淚就如同掉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給本王滾!”
他本欲將桌子掀翻,可是一想到這全部都是小家伙離開前就已經擺好的,他又軟下了心來,舍不得去動它絲毫半點。
“哈哈哈……”
楚晴柔突然笑出聲來,那笑盡顯悲涼。
“白沐塵,你就別妄想了,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再見到沐輕歌那個賤人了,當初你那樣對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你的,永遠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