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一見王爺來了,那些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的奴才。紛紛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王爺,你可要為奴才們做主啊!王妃、王妃她只因奴才們一時的怠慢,便跑來將廚房給炸了,若不是我們跑的及時,恐怕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和王管事一樣,葬身火海了呀,王爺!”
當眾人的苗頭直指向她,沐輕歌不禁面無表情的看向男人,想聽他怎么處置自己。可當看到他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之后,她斂下了眸子里的期待。
“王妃,你可否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她,沉聲問道。
大半個月沒去看她,她好像又瘦了些,她這些日子在府里,難道過得不好嗎?
“沒什么好解釋的,就像他剛剛說的,我容不得別人怠慢我,所以就將廚房給炸了。王爺若是覺得心疼的話,我可以賠你銀子,你放心,我所說的銀子,絕不會有一兩是出自你塵王府的庫房。”
她語氣中的疏離,白沐塵感受得清清楚楚。
“王妃,這已經(jīng)不是銀子不銀子的問題,你這樣的做法,未免太蠻橫不講理了!”男人怒斥道。
“塵,算了,我相信姐姐肯定是有其他苦衷,所以才會這么做的。”
這個時候,楚晴柔趕緊站出來為她說話。
綠竹聽此,本也想上前為她解釋,可沐輕歌卻一把將她拉回去,語氣冰冷。
“所以我才說要王爺早日休了我啊!與其把我留在府里繼續(xù)迫害你們,為何不干脆給我一封休書,讓我滾出塵王府呢?王爺,這是你自己犯下的罪,便只能由你自己來承受!”
“沐輕歌!”
她無聲的笑了笑,不再搭理他。
“綠竹,我肚子餓了,陪我去七彩樓吃點東西。這兒容不下我們,但那兒是我們的家,紅凌他們總歸舍不得虐待我們主仆倆。”
“你剛剛說什么?給本王說清楚!”
他聽到沐輕歌的碎碎念,忍不住想要叫住她。
可沐輕歌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邁著極快的步子走出了王府大門,甚至于對塵王府沒有絲毫半點的留戀。
“王爺,火勢太大了,屬下先去叫人滅火。”
景一面色凝重的說道。
“嗯,去吧。”
他臉色陰沉,一想到沐輕歌剛剛又重提休書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把那小家伙禁錮在懷里,狠狠地教訓(xùn)她。
不過她剛剛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身上,只見他們慌忙收起還來不及收回的眼神,身子抖的如同篩子一樣。
看來,那小東西真的是在這群人手里受委屈了,更讓人生氣的是,這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難怪小家伙會氣的將整個廚房都給炸了,炸的好!
“來人啊!把這些奴才給本王拖出去亂棍打死,然后再丟到后山去喂狼。”
“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
“王爺,奴才知錯了!求您饒了奴才吧王爺……”
“王爺……”
求饒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男人卻不看他們一眼。
“塵,依我看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就……”
聽得楚晴柔為他們求情,那些奴才頓時沒了聲,只期待著王爺能夠放過他們一命。
可沐輕歌和楚晴柔在塵王心里的地位終究是不同的,今日他們?nèi)堑酶悄腥诵募饧馍系娜耍足鍓m又怎會放過他們呢?
“拖下去!”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冷冷丟下三個字,轉(zhuǎn)身離開。
“塵……”
楚晴柔欲叫住他,無奈男人的步伐比平時快上很多,她根本已是徒勞。
“小姐,小……姐。”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楚晴柔回頭去看,卻見紫柚慢滿身是血,渾身上下幾乎沒剩幾塊皮是好的了。
她皺了皺眉,本不想管,可無奈眾人都在看著,她趕緊裝作一臉震驚的模樣跑上去,慌張的出聲。
“紫柚,你這是怎么了?”
她捂著嘴,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紫柚奄奄一息的看著她,緩緩伸出手,片刻又暈了過去。
“紫柚!紫柚!來人啊,快來人啊,叫太醫(yī)!”
七彩樓。
“小姐,你們怎么來了?”
看到她們過來,橙葉顯得異常驚喜。
最近是七彩樓重新開張,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忙不過來,所以橙葉便又跑回來打下手了。
一見到她們,沐輕歌就隱去了心里的不開心,嘟著嘴撒嬌道,“我餓啊!塵王府嫌我吃得多,我這不就回娘家來了嘛,就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嫌棄我啊!”
黃煙撲哧一笑,“小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誰要敢嫌棄你,我就幫你教訓(xùn)她!”
沐輕歌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就你嘴甜,那我就先去那角落坐著,你們記得趕緊過來招呼我啊。”
“小姐,你……”
不等橙葉將話說完,沐輕歌已經(jīng)跑遠了。
自然而然的,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綠竹的身上。小姐突然來這兒,肯定又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只不過她不想讓大家擔(dān)心,每次都會憋在心里而已。
綠竹一見橙葉猛盯著她瞧,她不禁打了個激靈,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也去幫忙了!”
黃煙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小姐今天好奇怪呀,不過綠竹也不正常。橙葉,你說,小姐是不是又在塵王府受委屈了?”
橙葉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你閑!沒聽小姐說餓著呢嗎?還不趕緊去吩咐后廚,讓他煮幾個小姐喜歡吃的菜端上來。”
“哦。”
沒打探到消息,黃煙撅了撅嘴,不情不愿的走了。
沒過多久,沐輕歌就吃上了一大桌香噴噴的飯菜,她眼眸微瞇,露出一個十分滿足的表情。
“嗯,果然還是這兒的飯菜好吃!”
“不知這兒可還有人?我可否和姑娘同坐一張桌子?”
吊兒郎當?shù)那徽{(diào)傳入了沐輕歌的耳朵里,她不悅的抬眼去看,頓時臉色大變。
“怎么又是你?”
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她氣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來人正是大半個月都沒有再出現(xiàn)的顏成璟,只不過他今日突然又出現(xiàn)于此,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姑娘何必這么生氣呢?在下不過是想與你拼桌吃個飯,難道這也惹到了姑娘不成?”
男人對她嬉皮笑臉的,仿佛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未曾發(fā)生過一樣。
姑娘?叫的可真是惡心!上次不還口口聲聲的喊著王妃嗎?怎么現(xiàn)在就又變成姑娘了?
她甩了一個白眼過去,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愿和你拼桌,所以請你從你哪兒來,滾哪兒去吧。”
男人挑了挑眉,“你就這么狠心,怎么說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吧。”
“相識?”她諷笑一聲,將手中的碗筷往桌上一丟。
“既然你這么想坐這兒,那我把位置讓給你,你就在這兒慢慢吃吧。”
說完,她正欲離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深意。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們之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沐輕歌腳步一頓,她當然明白男人指的‘他們’究竟是誰,不過現(xiàn)在、這些她已經(jīng)不想知道了。
“多謝你的美意,我還真不想。”
見她如此不領(lǐng)情,男人的俊臉一黑,他真的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么難搞的女人,真是打擊人的自信心啊!
每每接近天色漸晚的時候,沐輕歌便要回王府了,縱使大家再舍不得她,卻也不得不讓她離開。
在回府的路上,橙葉與綠竹就如同她身邊的左右護法一樣,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當進王府的時候,里面還是燈火通明,沐輕歌隱隱感覺心里有點不安,但具體是什么,她也猜不出來。
“王妃終于舍得回來了?”
冰冷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沐輕歌的腳步頓住,然后轉(zhuǎn)身去看。
白沐塵坐在主位上,旁邊坐著哭哭啼啼的楚晴柔,而大廳周圍則站滿了清一色的護衛(wèi),這陣仗讓她不禁勾起唇角,心底暗諷。
她緩緩對上男人的目光,輕而緩的問道,“見王爺這樣子,是要對我興師問罪嗎?”
男人冷眸輕斂,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這丫頭怎么就不知道要服個軟呢。
“難道不行?你可知你今日燒掉廚房的舉動,到底害死了多少府中的下人?”
景一在一旁聽著,嘴角猛地抽搐幾下。
王爺你和王妃也算是半斤八兩吧,一個是放火燒,一個是亂棍打死,誰也沒比誰好到哪里去。不過這話他只敢在心里說,若是真說了出來,那他這條小命估計也不保了。
她緊抿著嘴,半晌不發(fā)一言,身后兩人看著她這樣,不禁都為她著急。
“他們該死!”
只不過短短四個字而已,但從沐輕歌的口中說出來,卻多了一份嗜血的味道。眾人聽此,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該死?那我的丫鬟究竟哪里招你惹你了,你竟要這么害她?上一次紫蓮對你出言不遜,王爺已經(jīng)讓人打了她一百大板,她直到現(xiàn)在還在府里躺著;可這一次,紫柚不過是廚房幫我端一碗?yún)眩銋s如此殘忍,害她毀容,你可知道相貌對一個女子來說究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