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男人一掌打在桌案上,放在上面的茶杯被震了下去,繼而摔的粉碎。
男人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戾氣與剛剛完全是判若兩人。桐木不懂他為何會突然生這么大的氣,不是都說了兩人只是合作關(guān)系嗎?即是如此,他到底又在氣些什么?
“塵,你沒事吧?”桐木試探性的問道。
“你覺得呢?”男人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那盯著他殺人般的眼神恨不得此刻就將他給撕得粉碎。
桐木略為尷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沒事,反正你和她只是合作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些話被她聽到,你們兩人也算是說開了,還懶的藏著掖著,免得夜長夢多對不對?”
白沐塵雙手緊握成拳,他猛地站起身來,那氣勢將桐木節(jié)節(jié)逼退。
“出去!”
手指著門口,男人毫不客氣的道。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你別生氣,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過問了。”桐木舉起兩手呈投降狀,一邊服軟一邊往門外走去。
“不過塵,你這突如其來的火氣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難道是還在想她剛剛說的那幾句話?”
本來都已經(jīng)離開了的桐木,卻突然又去而復(fù)返,男人甩給他一個眼刀子,毫不猶豫的拿起一旁的椅子,重重的朝門口的人砸去。
所幸他躲閃得快,否則那椅子非得將他砸成個殘廢。這前不久,他還在感慨塵最近的脾氣有所收斂,說不定正是那沐輕歌的功勞;可這才沒過多久,他這暴脾氣又出來了,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桐木,本王看你最近不是一般的閑,正好那邊來人了,要不本王讓人去通告一聲,看你還能不能在外邊這么逍遙自在?”
男人黑著一張臉,陰沉沉的說道。
“別,可千萬別,我知道錯了!”
一聽他這么說,桐木立刻求饒。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若是讓爺爺?shù)娜酥浪丝淘趬m王府,那還不得派人將他給綁回去啊!
到時候被綁回去了,他就得聽爺爺?shù)脑挘侠蠈崒嵉脑诩依^承父業(yè)。可是他不想,他向往外面的生活,也喜歡過無拘無束的日子,他想要自由
若是塵真的一個不悅將消息給出去了,他這一生可真就完了。
“還不走?”
男人依舊冷著一張臉,卻沒給他一個準(zhǔn)確性的答案。
“那我的事情……”桐木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故意將尾音拉長。
“你若是再不走,本王保不準(zhǔn)下一秒就讓人去通報了。”
“別別別,我走,我馬上就走!”
桐木說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沐塵盯著空空如也的院子,又想到剛剛沐輕歌沖進(jìn)來說的那一番話,他不禁有些無力的癱在了椅子上,心里的焦躁直線上升。
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相處,他好不容易才讓小東西對自己放下了防備,可是這一次意外,卻又讓他們兩人回到了原點,甚至比原點還要更遠(yuǎn)。
他敢保證,像小東西那樣的性格,現(xiàn)如今知曉了自己對她的意圖,她一定會躲自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自己對她,真的是懷揣著這個意圖才對她的一切都這么上心的嗎?
不是!
他的心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之所以對她如此上心,并不是因為她對自己有利用價值,而是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可其他方面的原因,究竟是指的什么呢?白沐塵不愿去深入了解,就像他永遠(yuǎn)也不愿承認(rèn),他對沐輕歌已經(jīng)動心這個事實。
七彩樓。
沐輕歌與綠竹才剛走到門口,便發(fā)現(xiàn)里面吃飯的人爆棚,原本因為男人那些話而悶悶不樂的她,看到這一幕,心里不禁有了些許安慰。
借用二十一世紀(jì)九零后最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總歸是靠不住的。這個世界上靠得住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錢了。
雖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等哪一天她存夠了錢,她就帶著大家離開這個地方,最好再也不用遇見那個男人!
“小姐,我們進(jìn)去吧。”
綠竹在一旁看了她好久,見她始終不邁動步子,才小聲提醒。
“嗯。”
沐輕歌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即使心里說不在乎,可是她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砰!”
一道強有力的撞擊使得沐輕歌踉蹌著后退了幾步,等她再抬起頭想去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人卻先她開口。
“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往你爺爺身上撞?”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粗魯,沐輕歌皺眉看過去,對方是一個粗痞的大漢,因為手中的酒摔在地上,此刻正鼓圓了眼睛怒瞪著她。
待沐輕歌抬起頭來,那人也是看清楚了她的長相,下一秒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我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娘子啊!說吧,你今天撞了我,是不是該好好給我賠個罪啊?”
說完,那莽漢粗糙的大手就要伸向沐輕歌細(xì)滑的臉蛋,綠竹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跑過來一巴掌打開了男人的手,然后攔在她面前滿臉兇狠的道。
“你算哪根蔥,竟敢碰我家小姐,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男人的手被打落,正欲發(fā)怒,最后竟又莫名的收斂了脾氣。
“哈哈哈,沒想到我今天運氣這么好,吃個飯竟然還能遇見這么美的兩個小娘子,你們要不跟了我,大爺我保準(zhǔn)你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莽漢放下豪言,眼底盡顯污穢之意。
綠竹紅唇緊抿,眼底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意,但凡想要傷害小姐的人,都該殺!
她左手靈巧一動,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袖口滑落于她的掌心,正當(dāng)她要有所動作之時,一只手緊握住了她。
綠竹詫異的抬眼看去,卻見沐輕歌朝她搖了搖頭。畢竟七彩樓好不容易才做起來,她不希望一件小事就將七彩樓的名譽給毀了。
綠竹略有不甘心,可也不得不聽命將東西收起來。
沐輕歌輕輕將她扯下來,換自己上前與男人對峙。
“既是我不小心撞了你,那我給你道歉,對不起!”
“小姐,這種人你干嘛和他……”
綠竹不滿出聲,沐輕歌不悅的看了她一眼,聲音驟停。
“歉我也道了,現(xiàn)在可以了嗎?”
沐輕歌面無表情的盯著男人,沒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只是在強忍心里的怒意,若是男人真的將她惹火了,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殺人。
“小娘子,你這怎么能算是道歉呢?若是真心誠意的,你將我手里這杯酒給喝了,大爺我就原諒你怎么樣?”
男人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杯酒過來,一臉好色的說道。
她本欲放過這男人一馬,誰料他壓根就不珍惜自己的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沒有給過他機會!
“你確定要讓我喝?”
沐輕歌仰起頭,突然露出一個十分妖艷的笑容,那笑將男人迷的七葷八素的,他竟情不自禁的再次將肥膩的大手伸向了沐輕歌的臉蛋。
沐輕歌眼底鋒芒畢露,殺意乍現(xiàn)。
沒人看見她的動作,下一秒只聽那大漢如殺豬般慘叫一聲,眾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卻看見了讓人吃不下飯的一幕。
男人右邊的手臂,竟被人硬生生的斬斷在地,而此時那條手臂還在地上,好似在蠕動。
“啊!你這個臭婊子,我要殺了你!!!”
大漢疼的臉色慘白,他緊緊捂住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臂,面目猙獰的看著沐輕歌大吼道。
沐輕歌手里拿著一把鋒利小巧的匕首,刀尖還在淌血。聽到男人的話,她漠然的看過去,冰冷開口。
“殺了我?有本事你就試試!”
目光下移到男人兩腿間,她冷笑道,“今天這條手臂還只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讓你明白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能調(diào)戲的,若是再有下一次,我想你也應(yīng)該不想失去自己的命根子吧?”
沐輕歌這話說得風(fēng)輕云淡,就好似在問‘你今天有沒有吃飯’一樣,可旁邊的人聽了,卻突然覺得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魔鬼。
“臭婊子,你竟敢……”
“小姐!”
“小姐,你沒事吧?”
男人話還沒說完,突然從里面匆忙跑出來兩個人,而這兩人正是剛剛聽到風(fēng)聲,說前面有人鬧事而過來查看的紅凌與橙葉。
沐輕歌輕輕瞥了他們一眼,微微頷首。
“還好你們及時過來,不然、他這條命就不保了。”
沐輕歌從懷里掏出一塊白色手帕,一下又一下仔細(xì)的擦拭著手中帶血的匕首,那認(rèn)真的模樣讓人根本不敢將她和剛剛恐怖的女人聯(lián)想到一起。
“是誰鬧事?”
紅凌一瞧這狀況,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惹小姐生氣了,他凌厲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當(dāng)看到他一條手臂已經(jīng)被斬斷在地,就知道這肯定是小姐的杰作。
“小姐?原來你們都是一伙的。”
男人的目光在幾人之間掃過來掃過去,突然憤怒道。
“好啊!你們竟敢聯(lián)起手來欺負(fù)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這店在京城開不下去!臭婊子,你今日斬斷我一條手臂,等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把你給玩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