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笑,然后一臉無辜道,“沒有。”
沐輕歌頓時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笑容全無,“既然你沒辦法,那還跟我說什么?”
最愛她這種突然變化的情緒,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緩緩道,“我是沒有辦法,不過、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帶你進去。”
“什么?你說真的?”
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兜圈子,難得她沒有生氣,不過這話里似乎帶有某種不對勁啊,究竟是什么呢?
“難不成、你所謂可以帶我進去的意思是……”風離情!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件事情就是風離情安排好的。他知道在過去這么多年里,我從未參加過宮中大大小小的宴會,這一次也不知道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居然主動讓人來邀我前去參加宴會,并且說父皇那邊他會協商好。”
風離言將剛剛得到的信息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她聽,沐輕歌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用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不遠處的一池河水,像是在琢磨這其中的深意。
慢慢的,她扭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男人問道,“你難道沒有在這里面嗅到陰謀的味道嗎?”
男人被她的可愛給打敗了,不禁失笑出聲,“他和我一直以來就不對盤,現在這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行為,我當然看得出來,他肯定又是設了什么陷阱在等著我往坑里跳。”
“所以呢,你答應了要去嗎?”她比較想要知道這個男人心里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樣的。
“沒有,我只說要考慮考慮,并沒有馬上就答應。”
“不過,說實話,其實這種宴會你去它一去也無妨,反正都已經知道了他對你不懷好意,只有正面對上了,才能想到辦法迎刃而解不是嗎?”
沐輕歌眼底藏著一抹狡黠,如若男人再聽不出來她的話外之意,那可就真是白活了。
“所以你,是想要去皇宮里見識一下?”
“見識?”沐輕歌嘴角瘋狂抽搐,然后低頭一邊玩弄自己精致的手指甲,一邊又漫不經心的小聲嘀咕,“那東閻國的皇宮我都去過了,還說什么見識?再說了,這兒還比不上東閻國一半繁華,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非得進去看它一看。”
“輕歌,你說什么?”
看到她一個人低著頭在那邊喃喃自語,風離言很細心的俯身去問她,聲音溫柔。
沐輕歌忙仰起頭,裝作什么事都沒有,一臉無辜的道,“我沒說什么,我只不過是在想,既然有機會進宮去見一見,要不要順手將最后一味藥材給順回來。”
其實這才是她心里最真實的目的,時間稍縱即逝,她這身功夫也不是白放著,讓別人覺得她是一個好惹的;所以適當的時候還是要將它拿出來用一用,讓那些不知好歹的人見識一下,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順手?你想進皇宮,不會就是為了想要將清絡草給拿到手吧?”
她的這個想法讓男人差點沒站穩,果然女人的心思不能隨便猜,因為猜來猜去也猜不到點上啊。
見男人大吃一驚的樣子,沐輕歌倒是不以為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然呢?你們那個皇宮里最值錢的不也就是清絡草了嗎?如果不是因為它,我還能是因為什么?”
“可是……”風離言簡直哭笑不得,差一點他就要被這些話給打敗了,“清絡草是鎮國之寶,你以為是你想順就能順得回的嗎?先不說你進不進的去寶庫,就說這皇宮里有重重侍衛嚴守,你想順走它,那可是難上加難。”
“那怎么辦?要是去向皇帝老兒開口要,他肯定不會給啊!最可行的辦法不就只能夠靠自己去偷了嗎?難不成他還會破天荒的贈與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沐輕歌想都不敢想,就將這個方法給否決了。
西蘭國的國王她也見過一次,就是當初白昱睿去城門口接的時候,她正好在七彩樓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只憑著第一印象,她就能夠猜出來這人一定不好對付。
“這件事情不用你出手,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會將它拿到手的。”
風離言堅持不讓她涉險,她心里還是挺感動的,可是、就憑他現在這形象在那老頭的眼里,真的能夠說的上話嗎?反正她是不信的,求人不如求己,她還是靠自己的實力好了。
似乎看穿了沐輕歌心里的小九九,風離言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剛跟她提了這件事情,不過如果他現在再收回自己的話,那還來得及嗎?
其實說實話,他是不希望她和風離情見面的,畢竟像風離情那樣陰險的人,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手會出什么招;再者就是,剛剛他派來的那侍衛,總是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己可以將輕歌帶上,也就是說這一次他是連著輕歌一起算計進去了的,正是如此,所以他心里仍在猶豫。
可是歸根究底,誰讓他自己作死呢?轉移話題說什么不好,非要繞到這上面來,這下好了,把自己給自己逼進死胡同里,出不來了吧。
“輕歌。”
“嗯,怎么了?”
“我覺得,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今晚是給白日里見到的那男人設下的晚宴,如果你要是去了,正好與他打了照面,那不是很尷尬嗎?所以……”
“尷尬嗎?我不覺得啊,我和他本來就沒什么,正好白日里又鬧翻了,現在我和他就只是陌路人而已,有什么好尷尬的。”
沐輕歌一臉無所謂,反正那男人也和自己扯明白了,以后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誰的生死誰負責!
她就當從未認識過那男人不就好了,為何要覺得尷尬?況且現在她是在和時間賽跑,不能因為那個男人就和命賭氣吧。
等等,她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呢?自己和白沐塵鬧翻了,他心里不是應該覺得高興的嗎?怎么還擔心起這,擔心起那來了呢?或者說,其實他就是不放心自己,害怕她會偷偷去偷西蘭國的寶庫。
越想越確定,沐輕歌抬起頭仔細的盯著他的臉,一點也不放過,反倒是風離言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躲開了她的眼神,用袖子輕掩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老實說吧,其實你還是對我不放心,害怕我去偷寶庫,我說的對不對?”
額,這下糟糕了,怎么這么容易就被識破了呢?
“輕歌,其實我是擔心你,你不了解我們國家對清絡草的重視,所以對于它周圍的把守,那真的是用銅墻鐵壁都不足以形容得了的。”
風離言慌張解釋,沐輕歌滿臉狐疑的將他從上掃到下,半晌過后才總結出一句話,“男人都是不可信的生物呀!”
“輕歌,我……”
“行了行了,不用再說了,我答應你今晚不動手不就行了嗎?”
甩給他一個大白眼,沐輕歌起身拍拍屁股,就打算離開。
“綠竹,我們該走了!”
綠竹聽到,趕緊跟上了她的腳步,只留下風離言一直還站在原地,滿腹疑問:所以說她到底是答應自己不去了,還是一定要去啊?
在回房間的路上,綠竹幾次都探出腦袋去察看沐輕歌的臉色,沐輕歌起初還懶得在乎,可是被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弄,終于忍不住回頭,一臉笑瞇瞇的問她,“到底又有什么事啊?”
“額、小姐,咳咳……”
綠竹被嚇的退后了幾步,兩只小手老實的藏在身后,低著頭一臉無辜。
“說吧,你心里到底又在打什么小九九了。”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沐輕歌若是再不知道她這樣的反應是因為什么,那可真就是對她太不關心了。一看她這小動作,不是想和自己一起進宮,估計就是其他與自己相關的事情。
“其實,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就是……”綠竹說著突然抬頭,一臉撒嬌的說道,“小姐,你看我們都已經這么久沒見了,你突然要去皇宮,綠竹在家等著肯定會很擔心的,所以要不,你將綠竹也給帶進去吧?說不定到了那,綠竹還能夠給你擋擋危險什么的呢。”
果然,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一看就知道這小丫頭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過進皇宮這件事情,綠竹跟著她貌似不太安全吧。
“你覺得我帶你進去會方便嗎?再者這不是東閻國,不能隨心所欲,說帶人進去就帶人進去。還有,你可別忘了,上次大街上你招惹的那個公主,今晚可是也會在場的。”
經歷了這么多事,她真的不敢再去做那些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到時候脫離了軌道,她還能怎么后悔?要想生活不留遺憾,就最好別做讓自己會覺得后悔的事情。
上一次是因為西蘭國國王不在,所以她和綠竹才能得以逃過一劫,了如今他既然已經回來了,若是自己還帶著綠竹去赴宴,豈不就是自投羅網了嗎?所以左想右想,她還是覺得將綠竹帶進宮這件事情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