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現在正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力到底有多強!
自從自己遇到他開始,似乎還從未見過他真正出手,每一次都是他的護衛沖在第一,而他這個隱藏的高手,功力到底會有多深呢?
沐輕歌沉浸在自己的思慮中,全然沒有發現在她的頭頂上正停留著某個男人注視的目光,那目光說不上寵溺,卻是多了幾分掩飾不掉的戲謔。
“小姐,小姐。”
綠竹一旁輕聲呼喚著,手上的動作不停,這才拉回了她的思緒。
“嗯,我們走吧!”
回過神來,沐輕歌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白沐塵兩眼,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天色都已經這么晚了,要不要本王給你們叫一輛馬車?”
“既然王爺如此好意,那我就在這兒先替他們謝過你了!
沐輕歌向來奉行來者不拒,只要你敢提,我就絕對敢答應。再說了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她干嘛要拒絕。
今天堆積在胸口郁悶的情緒,終于在出了塵王府之后全部都煙消云散了,沐輕歌盡情的呼吸著府外的新鮮空氣,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沐輕歌抬起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還不忘抱怨道,“果然出了這破鳥籠就是不一樣,連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了。要是再讓我在這府中待上個半個月,我非得發霉不可!
綠竹撓了撓腦袋,有些迷糊的看著她道,“小姐,塵王府有這么恐怖嗎?”
“你自己不是有親身體驗過嗎?你覺得待在這里輕松,還是呆在七彩樓更加自在?”
綠竹思索了一番之后,歪著腦袋還有些猶豫不決,“綠竹覺得住在塵王府還挺舒服的,就是、府里的人好像都沒有什么人情味,如果綠竹以后想要找一個人說話,應該會很費勁!
討論到這個話題,黃煙也將小小的腦袋湊了過來,她挑了挑眉,十分八卦的看著沐輕歌道,“小姐,你就不要再想這么多了,再過不久,等你嫁到塵王府之后,你就得一直待在這里了。”
不過瞬間,沐輕歌的臉沉如黑炭,她怎么忘了這個茬了?她這榆木腦袋可真是……
沐輕歌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逗笑了旁邊的橙葉,她雙手撐著小臉,一臉壞笑道,“小姐,嫁給塵王爺可是我們東閻國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你這么輕易就做到了,肯定會惹得很多人的嫉妒的,你可要小心哦!”
一個白眼直接甩過去,沐輕歌極其不耐煩的說道,“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事情?就他這種冰塊臉,居然還會有這么多人喜歡,如果不是別無選擇,就算這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想著嫁……”
話說到一半,沐輕歌的嘴就被人給死死捂住了,她掙扎著看向綠竹,眼里全是不善。
綠竹全然沒有顧及她對自己的憤怒,而是十分緊張的看了一眼馬車外,然后才用食指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小姐,綠竹知道你不想,可是就算你再嫌棄,也不能夠這么大聲的說出來呀!”說完,綠竹還與她使眼色,讓她知道外面正在趕車的兩人其實都能夠聽到他們在里面的談話。
沐輕歌安靜下來,如果不是綠竹的提醒,也許她就忘了外面還有兩個白沐塵特意派來監督她的護衛。那么剛剛的話,他們聽了幾層呢?或許是都已經聽了吧,畢竟像他們這種功力深厚的人,就算是不想去聽,那些話也會自動的鉆進他們的耳朵里。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今天已經夠費心費神的了,我先睡一覺,等到了你們再叫我。”
就這樣,沐輕歌撂下一句話便將頭歪在了一旁,閉上雙眼開始進入夢鄉。
其他人見到她這個樣子,就沒忍心再去打擾她,任由她甜甜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經變得一片黑沉,馬車內幾個小家伙也都抵擋不住沉沉的睡意,毫無形象的靠在馬車一角,就睡死了過去。
景七與景八在外駕車,還無時無刻的保持著警惕,因為今晚的夜與往常貌似有些不太一樣。
今晚的夜未免太過安靜,就連平常經常會吱聲的知了也不見了蹤影,詭異的靜謐讓兩人渾身緊繃。馬車行駛到一片樹林,兩邊高高的大樹讓這靜謐的夜顯得更加詭異。
突然間,馬車停了,景七與景八微微調整,一人朝著一個地方做好即將戰斗的準備,因為就在馬車駛進這片樹林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其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景八,我們倆一個護左,一個護右,絕對不能夠讓王妃受到一絲傷害!
“明白!”
兩人同時將放在身旁的長劍抽了出來,躍身跳下馬車,前方一片草叢突然輕微的動了一下,景八朝景七打了一個手勢,小心翼翼的上前。
一步,兩步,三步……
“咻!”一根銀針毫無聲息的從景八身前閃過,射入了草叢之中,立刻草叢中就傳來了人倒地的聲音。
“是誰?”兩人背靠背、警惕的查看著周圍,景八的額頭上更是冒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剛剛正要上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那個東西會突然竄出來,而且會比他更加精準的解決掉草叢中那個人。
如此精準的手法,到底是何人所為?如若是敵方,那么他們一定會防不勝防,可是、既然那人剛剛都幫了他們,或許會不會是來幫助他們的人呢?
“哼,沒想到區區一個沐輕歌,竟然還真的得到了塵王的青睞,不過你的好日子也過不長了,今日就會是你的死期!
背后使針的人沒有出現,可是在暗處埋伏著的人卻已經忍不住跳了出來。說話之人語氣十分狂妄,就好像想給人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而當他真正走出來以后,卻不像人想的那樣威武強悍,反而還讓人感覺長的有些妖孽。
說話之人一身妖艷的紅衣斜斜的覆在精壯有力的身體上,一頭黑長的秀發只用一根白玉色的釵子別住,斜長的劍眉下面竟生了一對十分好看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梁,還有比之更加涼薄的嘴唇;所有合在一起,就是恰到好處、完美無瑕的一張臉。
他或許是上天的寵兒,否則上天怎么會賜給他一張如此嬌媚的臉,但可惜了他是一個男人。
紅衣男子身后慢慢走出來很多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他們各個手中都拿著一把長劍,并且在每一把劍劍頭的部位都雕刻了一朵妖艷到了極致的花朵,那些花應該就是彼岸花,也經常被人稱之為‘曼陀羅!
這些話代表最多的意思就是滅亡,可是景七景八觀察的重點都不在這個上面,而是在那些花上。
今天這些人明顯就是懷揣了目的前來,所以他們必定是一個組織,或是一個團隊。而從他們手中所拿的武器來看,他們極有可能會是……
“花重樓!”兩人面面相覷,突然同時說出了一個名字。
“呵呵!沒想到你們兩人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今天,你們必定要將自己的命留在這里了!
紅衣男子邪魅一笑,手中突然間就多了一把碧玉色的長簫,那簫碧玉通透,上面還被刻有無數花紋,無數花紋的中間有一朵最大的彼岸花。
“催魂簫!”景七驚嘆。
“這下糟了!”景八神色緊張。
真的不怪他們倆反應這么大,而是只要在江湖上聽說過花重樓的人就都會知道,催魂簫是花重樓最最至上的寶物。
之所以將它奉為花重樓最最至上的寶物,不僅是因為吹響它能夠召喚出人的靈魂,任那些操控他們的人為所欲為;而且更是因為它還能夠、還能夠將人的魂魄驅趕、離開此人的身體,讓他此生只能夠四處流浪,永遠都無法再轉世投胎。
只要催魂簫將人的身體與魂魄分離,別說是利用功力將它還原,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可能都沒有什么辦法。除非、吹簫之人愿意再次使用招魂曲將魂魄喚回此人的身體,否則一切都是無用的。
“嗯哼,真不愧是白沐塵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還挺見多識廣的。”
一邊說著,紅衣男子還不忘接過身后男子遞過來的一塊黑色帕子,用帕子仔細擦拭著玉簫每一處,紅衣男子的表情極其的嚴肅,就像是在對待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花重玉,我家主子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來此究竟是何意!”
兩人十分默契的對看了一眼,雙雙退至馬車前,為馬車里面的人保駕護航。
“何意?我想我剛剛的話已經和你們說的很清楚了吧?”
擦拭東西都手一停,男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兩人,下一秒突變臉色,身子快速往旁邊一閃。
“咻!”紅衣男子險險躲過,可惜他身后一名黑衣男子被銀針射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過一秒鐘就沒了氣息。
“是誰躲在暗處裝神弄鬼,快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