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還是推到以后再說吧,只要沐輕歌對東閻國沒有其他居心,她便一直都會是安全的。
“好,既然你們都如此堅持,那么朕就為你們做主了!只不過圣旨這個東西一時半會也擬不出來,等過兩天朕定讓王公公把圣旨送到塵王府,這總行了吧?”
白沐塵沒有說話,白炳炎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正當他準備再次出聲的時候,縮在白沐塵懷中的沐輕歌卻探出了一個腦袋,毫不在乎的說道。
“可以!”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沐輕歌瞬間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給盯住了,她抬頭看去,只見男人的臉色黑沉如墨,放在她腰間的那只大手突然用力,掐得她的腰有些疼。
“好,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那就都散了吧,王公公!”
“退朝!”
尖細的聲音響起,象征著早朝的落幕,沐成風今日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整個人就如同是一個霜打的茄子一樣,佝僂著腰身往外走,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可即使他已經(jīng)被逼到了這步田地,沐輕歌還是沒打算要這么容易放過他,見他就要踏出門外,沐輕歌恰時的叫住了他。
“沐丞相,記住你在大家面前說的話,我可在塵王府等著你的兩萬兩黃金啊!”
極大的聲音讓還未離開的大臣紛紛回頭望她,而沐成風卻直接是被她的話給嚇得趔趄了幾步。
“我自然會記得,不會欠著你的錢。”
或許是為了在她的面前找回自己的面子,沐成風直起了自己的腰桿,看向她的目光也是毫不示弱。
“那、沐丞相慢走!”
沐輕歌滿臉嬉笑的看著一個個大臣離開,到了最后大殿只剩下了她和白沐塵兩個人,而白沐塵的手還是如剛剛一樣一直放在她的腰間,仿佛沒有半點要移開的打算。
沐輕歌以為是他忘了,就好心的抬頭提醒他道,“人都走了,王爺覺得我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嗯,走吧!”
誰料到男人似乎根本沒懂她的題外之意,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就打算往殿外走,沐輕歌本還想著繼續(xù)提醒他一下,可當目光在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眼底的那抹戲謔以后,她就什么都懂了。
原來他并不是沒懂自己是什么意思,而是在故意耍自己。一想到這,沐輕歌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手也下意識的一推,直接將毫無防備之心的某人推出了好遠。
“王爺!”
景一驚叫一聲,慌忙跑過去想要扶住男人,男人卻是用力一甩袖子,一張俊臉此時竟比煤炭還黑。
他面色陰沉的看著某個罪魁禍首,卻見她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直接從他身前飄過。
“王爺,隨便吃人家女孩子的豆腐可是不好的,下次記得長長記性。”
“沐輕歌!”
咬牙切齒的從口中擠出三個字,白沐塵差一點就沒忍住將她給拉回來,這還是他頭一次遭到這種對待,之前絕對是從未有過。
“王爺。”
瞧見自家王爺氣的冒火的樣子,景一雖然感慨沐輕歌能夠將王爺氣成這個樣子,另一方面卻在為自己暗暗擔憂。
因為,貌似每一次王爺在沐姑娘那吃了癟之后,回來總愛將火氣撒在他們幾個的身上,所以他現(xiàn)在所處的處境不是很安全啊!
“走!”
不過這次不一樣,也不知道白沐塵是不是顧及沐輕歌還在前頭,這次竟然難得的沒有發(fā)火,撂下一個字之后,便大步離開。
當沐輕歌與白沐塵同乘一輛馬車回到塵王府的時候,綠竹已經(jīng)在門口左顧右盼了好久,直到看到她平安從馬車內走出來的那一刻,綠竹一直懸掛著的那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小姐,幸好你平安回來了,綠竹真的好擔心你!”
一路小跑到馬車前,將沐輕歌渾身都檢查了幾遍,確認她身上沒有什么外傷之后,綠竹才終于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自從小姐進皇宮起,她的一顆心就一直高高懸掛著,因為害怕小姐會一去不復返,畢竟皇后和太子殿下的勢力擺在那里,可是她們小姐現(xiàn)在卻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不過幸好,小姐毫發(fā)無傷的回來了。
“擔心我干什么,有王爺陪我入宮,自然出不了什么事。”
沐輕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時候又開始將全部功勞斗歸結在了一旁的男人身上。
經(jīng)沐輕歌一提醒,綠竹才注意到一旁全程黑臉的白沐塵,她慌亂退后兩步,極其惶恐的低著頭道。
“奴婢見過塵王!”
“嗯。”
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白沐塵只是象征性的應了一聲,然后便伸出大手扯住了沐輕歌的衣領,直接將她往里拉。
“你干嘛?”
饒是她見過再多風雨,也從未見過這么喜怒無常的主啊!說實話,今天的白沐塵好像總有哪里不對勁,可要真讓她指出那個點,她又說不上來。
“閉嘴!”
白沐塵兩個字終結了話題,沐輕歌自知敵不過他,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終究是聽從他的話閉了嘴。
“小姐……”
綠竹在后頭弱弱的呼喚,明顯有些擔心塵王會把她給怎么樣,沐輕歌悄悄給她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兩人便消失在了大門口。
綠竹呆愣愣的站在馬車旁,眉間依舊可見擔憂的神色,景一路過她的身邊,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放心,你家小姐這么狡猾,要吃虧也是我們家王爺。”
“你憑什么罵我家小姐,你才狡猾呢!”
綠竹本就是一個極其護主的丫鬟,這下聽到他說自家小姐,幾乎不用多思考就脫口而出道。
看到前一秒還在滿臉擔憂的小丫頭,后一秒竟然就變得如此潑辣,景一差一點就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綠竹雙手叉腰,一副兇狠的模樣,仿佛只要景一再敢多說一句她家小姐的不是,她就會與他拼命。
“果然是有什么樣子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景一本來是不想逗弄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如此維護沐輕歌,他心里就十分不舒服。也不知道沐輕歌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每個奴才都對她死心塌地也就算了,可現(xiàn)在就連他家王爺對她也是這么維護,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我不準你這么說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哪里惹到你了,你憑什么要說她?”
不論身處何地,綠竹心里都只記得一件事情,那就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和欺負自家小姐,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她們一定要沖在最前面,就算是死也要保證主子的安全。
綠竹小小的身子站在高大威武的景一面前,就像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螞蟻,即便她聲嘶力竭,也做不到讓景一把她放在平等的對面來看,就只因為,他們兩的身份從始至終就不一樣。
景一低頭看著她,那俾倪的眼神讓綠竹感到十分厭惡,那樣子就像是他在同情自己,可憐自己一般。
“你不要以為你主子是塵王就了不起,我家小姐也是靠自己的實力和你家王爺合作的,如果以后再讓我聽到你敢在背地里說我家小姐的壞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即使實力不如眼前之人,但是綠竹還是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的決心,就像她家小姐常說的一句話,就算沒有實力,也要先把樣子給裝出來。
“哦?你不放過我?”
景一頭一次對面前這個小丫頭有了絲絲興趣,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丫鬟和她主子這么像呢?難不成是因為兩人呆的時間太長了,她家小姐說的大話,她也全都學會了?
景一索性雙手抱胸的上前幾步,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眼神一動也不動的,期待著她接下來還能夠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你、你干什么?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我家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即使在心里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可是綠竹還是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變得有些底氣不足,景一一旦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兩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樣。
綠竹的臉頰紅撲撲的,叉在腰間的兩只小手也因為害怕緊緊的攥住了衣服,她薄唇緊抿,一雙黑如葡萄般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眼底雖已經(jīng)積蓄起了些許濕意,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不愿意朝他低頭認輸。
“綠竹。”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也讓她脫離了這番尷尬的境地。
“紅凌,你不在房間里好好躺著,怎么就出來了?你身上還有傷呢。”
見在大門口叫自己的是紅凌,綠竹狠狠的瞪了景一一眼,就小跑到了他的身邊,言語之間處處可見擔憂。
“我的傷沒什么大事,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小姐她、還好嗎?”
說到后面,紅凌幾次欲言又止,始終還徘徊在想問又不敢問的邊緣。他害怕問了之后會得到一個不滿意的答案,不問又始終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