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懷得這么快,自從御花園涼亭看見君天歌和錦妃那樣之后,她一直都處在嘔吐反胃中。
君天歌都沒碰過她,不對……碰過一次,就那晚,她睡著了君天歌強(qiáng)了她。
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計劃。
月季花整個人都亂了。
她雖然跟君天歌說得好,給他一個孩子斷上世的恩怨,但實際上,她完全沒想過要給他懷上孩子。
就連以后怎么拒絕他,她都考慮得很清楚了。
當(dāng)初舍得和君天歌都以為欣兒是自殺的,自殺的人靈魂是不能輪回的,所以即使君天歌舍盡一切換來這一世,他也不能遇到欣兒。
所以舍得才告訴君天歌需要他的帝王骨血來改變欣兒的命運(yùn),將她復(fù)活在這一世。
但實際上,欣兒應(yīng)該存在于這世,只是還沒有遇到。
她要遠(yuǎn)離君天歌,只能靠欣兒。
只要舍得能提前找到欣兒,再用欣兒來與君天歌交換,這事就有可能成。
可是現(xiàn)在……她懷上了,她該怎么辦。
她可以無情的將孩子打掉,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是一條生命,而且,欣兒現(xiàn)在不需要用她的骨血來救活。
她是可以活下來的,她也有權(quán)利活下來。
但若是欣兒救活了,就算舍得能拿欣兒換了她出去,可君天歌會允許把他的孩子換出去嗎?
如果是個女兒還好,若是男的,那是皇子,他不可能讓他流落在外。
就算她能忍痛舍棄掉這孩子尋找自己的自由,欣兒做了王后之后怎么可能會可能對這孩子好。
與其以后他受罪,不如現(xiàn)在就不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從得知懷孕之后,月季花就沒說過一句話,君天歌倒是十分高興。
殷辰良警告前三個月十分危險,所以這一天夜里,君天歌也沒歇在她宮里。
這倒讓月季花松了口氣,這個時候,她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君天歌,如果不是他那晚的強(qiáng)迫,她怎么會有這種煩惱。
半夜爬起來坐到床前看著夜色的皇宮,有些心煩意亂。
雖然想好了弄掉孩子是最好的選擇,對他好,對她也好,可是她一想就會舍不得。
即使在月半萌的時候,她雙手沾的鮮血也不少,但是月季花可是從沒殺過一個人。
不對!她懷孕的時候服了藥,殷辰良給的藥有沒有毒性都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健康?
萬一生下來是個畸形呢。
“所以還是弄掉的好。”月季花自我勸解著,下定了決心打算回去睡覺。
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榻邊,燭火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臉。
警覺地從衣袖里掏出金釵放在手中,厲聲怒問:“你是誰?”
那人淡定地伸手摘掉自己的面紗:“王后娘娘,不是您讓我來見您的么,深夜寂寞,要不要我給你暖暖床。”
月季花嘴角抽了抽,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變成這副無賴樣。”
“王后娘娘認(rèn)識在下?我們以前見過?”來人眸光閃耀著興趣的光芒,走到她面前一雙微上揚(yáng)的桃花眼打量著她:“那個香囊是你的嗎?”
月季花反問他:“我們見沒見過你不知道嗎?”
紫袍美男搖了搖頭:“我失憶了,十歲那年好像發(fā)生了一些事,就忘了以前的事,當(dāng)時就撿到這個香囊。”
“這個香囊是撿到的?”月季花皺眉。
是二皇子的香囊掉了嗎?那這人就有可能不是二皇子,那她要到哪里去找那人?
“是撿的,一眼就喜歡,總感覺我以前擁有過它一樣,一戴就是十年,是不是你的?”
聽他這話,月季花眸光又亮了,一般正常人不會喜歡一個繡得這么爛的女人才用的香囊吧。
“算是我的,你要不要物歸原主?”月季花瞥向他的腰間,果然掛在那兒,看來是一刻不離。
這個香囊是她七歲那年學(xué)女紅,二皇子正好來她家玩看到了,便搶了過去。
現(xiàn)在想想,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二皇子便對她有意了,可是造化弄人,她卻沒有與他看上眼。
舍得說君天歌把最疼愛他的人弄丟了,她又何嘗不是。
“物歸原主是不可能了,我可以給你一件東西做交換。”紫袍美男從頸間取下一塊羊脂玉佩遞給她:“這塊玉佩從小就在我脖子上掛著,也許和我以前身世有關(guān),你可要好好保存著。”
“那我不要。”月季花趕緊塞回去:“你拿著還要找回自己身世呢。”
“先押你這里,等到你想到向我要什么的時候,我再換回來。”紫袍男人自己也不知為何這么堅決。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他應(yīng)該認(rèn)識,而且非同一般的認(rèn)識。
“我現(xiàn)在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可不可以去皇廟南天寺,找到主持舍得大師,讓他帶你去前塵境。”月季花祈盼地看著他,待紫袍美男要開口時,她又慌忙地補(bǔ)充道:“我只有這一個想要的。”
美男笑了笑,笑容如暗夜罷花,美到極致。
“傻瓜,這么著急怕我拒絕么,這么一個簡單的要求,小意思。”他依然將通體凈白的羊脂玉佩塞到了她的手中。
“待我去了回來,你再把這玉佩還我,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我不守信了。”他說完揉了揉她的頭頂。
月季花一陣恍惚,雖然她極力否認(rèn)自己是月半萌的事實,可是去過前塵境,她卻總是有著月半萌的記憶。
大約她才三歲的時候,還只是個小粉娃,那時的二皇子已經(jīng)七歲了,曾經(jīng)在一起玩的時候偷親過她。
那時不懂親一口是什么,只覺二皇子欺負(fù)了她,也導(dǎo)致以后并不喜歡與二皇子玩。
不知道二皇子要是知道,他因為當(dāng)年偷親了一口,讓媳婦跑了,他會氣成啥樣。
至少一定會滿臉黑線。
月季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美男收回手,臉色微霽,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把手放到了她頭上。
柔軟的觸感該死的讓人喜歡。
可對方是王后娘娘,他這樣做不是在自己找死么?
“沒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你還是快回去吧,皇宮守備森嚴(yán),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保不了你。”月季花將他的玉佩收進(jìn)衣袖里,往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