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哥哥明知是殷朝華下的命綁我,卻不為我出這口氣,我知道你有苦衷,不過還是那句話,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祁國我呆不下去了,隼哥哥還想我多活兩年,就放我走!
殷離隼幽黑的鳳眸緊緊地盯著她,眸底如一汪深潭,望進去只見無底的黑暗。
宋衣也堅定地回望著他,她仔細想過,離開祁國,對誰都好。
半晌之后,殷離隼垂下眼瞼:“好!
宋衣松了口,卻又在內心嘆氣,是她提出來的要離開,可是殷離隼答應了之后,她心里又隱隱作疼。
殷離隼終是把她放在了第二位。
宋衣苦笑:“謝謝隼哥哥!
殷離隼伸手將她摟入懷里,將頭擱在她肩膀喃喃地道:“衣衣,是隼哥哥對不起你。”
宋衣沉默著沒有做聲,殷離隼終是放棄了她。
殷離隼窩在她的肩頭緊緊抱著她不松手,手勁大到似要將她身體捏碎了。
宋衣想起那年,她相依為命的奶奶死去時,隼哥哥也是這么抱著她,哪怕他一句話不說,她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悲傷。
她不怪殷離隼,真的不怪,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為愛情而活,許多人,他們有更為重要的使命。
殷離隼為她做了很多,足夠了。
半晌之后,殷離隼推開她,站了起來,聲音低啞地道:“我派人送你回覃國,在煜王府不要亂跑!
說著他便走了出去。
此時正是夕陽西沉的時候,冬日的夕陽沒有任何余熱,只讓人覺得更為冷冽的寒冷要來臨。
殷離隼的背影在夕陽的襯托下,凄冷而孤立,又顯得那樣沉重。
宋衣翕了翕嘴角,有些話想說,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這樣,對他,對她,或許都好。
宋衣回到七皇子府,不到半個時辰便被秘密送了出去。
世人只知道,七皇子高調將宋衣接了回來,放在小院子里嚴加看護著,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護得跟護自己眼珠子似的。
卻不知道,這個小院子里早已沒了人。
宋衣剛走,殷離隼隨后給煜王府寫了信,信加急走的,兩天后到了君臨天的手里。
君臨天看完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晚上睡前,君臨天問花重生:“你覺得殷離隼這人怎么樣?”
花重生好奇地看著他:“怎么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宋衣回來了,殷離隼放回來的!本R天輕描淡寫,信上的內容,卻只字不提。
“殷離隼,這個人難說,心思太重,又對宋衣舍棄不得,不過他對宋衣倒是真心的!被ㄖ厣隙ǖ牡。
君臨天摸了摸花重生的肚子,感慨地道:“媳婦,我覺得我真是太幸福了。”
“可不可不。”花重生蹭著他的胸,一臉小得意。
“睡吧!本R天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哄著她睡覺:“宋衣回來也好,你生產的時候我就放心了!
花重生瞇了眼,輕輕嗯了聲,很快便睡著了。
君臨天笑了笑,在她額頭親吻了一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來到書桌前,拿起筆寫了一封信,走出房門喚來瑯交給他:“你親自去邊城交給君冉刺!
瑯應聲是,迅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君臨天在院子里站了許久,看著天邊的星空想著遠在湘西國的段如飛。
夜郎國的仇,也是該一起報了。
比起殷離隼,他確實幸福得多,所以這份幸福,他誓死捍衛,絕不會讓任何人動搖。
張宛塵三日后抵達了皇城,覃國皇帝親自接見了她,安排她在皇宮里住了下來。
蕪夢也終于蘇醒過來,只是人還是很虛弱。
花重生帶著君天歌去看她,她卻紅著一張有些蒼白的臉,看著花重生有些尷尬地笑。
花重生奇怪:“夢夢,你咋了?”
難不成她為自己救了韓澈而感到害羞?
不會吧,蕪夢不是這么別扭的人啊。
蕪夢訕訕:“王妃嫂嫂,你先帶……先帶天歌出去。”
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若是能動彈,早躲屏風后去了。
花重生聞了聞,向來鼻子極為敏銳的她聞到了一陣血腥味,忙關心地問:“你哪兒又受傷了?怎么有血腥味?”
旁邊伺候的丫鬟一臉緊臉,趕緊跪了下來:“王妃,公主一直躺在床上,剛醒來不久,奴婢保證沒有人進來傷害過公主!
“那這怎么回事!被ㄖ厣f著便去掀蕪夢的被窩,蕪夢嚇得叫了起來,閉上了眼:“嫂嫂,你……”
花重生掀開被子便見蕪夢褻褲上的一抹鮮血,恍然大悟。
“嫂嫂,我是不是受傷很嚴重,會不會要死了!彼謸挠趾π撸叩氖沁@東西像尿褲子一樣把褲子和床單都弄臟了。
擔心的是這次自己內力耗盡,會不會已經傷及內腑命不久已了。
花重生笑了笑:“傻丫頭,你這是來葵水了!
花重生說完才意識到,夢夢這是真正成為女人了。
又想到她還沒來葵水就被韓澈給那啥了,又覺得韓澈太禽獸。
雖然在古代,這樣的事不少,但對于花重生來說,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花重生讓知秋把君天歌給帶走,吩咐丫鬟趕緊給蕪夢換衣裳,去自己房間把她自己制造的月經帶給拿來。
一番折騰之后,蕪夢終于清爽了。
這才有精神來問:“王妃嫂嫂,為什么我會來葵水?”
花重生拍了后她的頭:“因為你變成了真正的女人呀,來了葵水之后就能結婚生子了!
蕪夢好奇地問:“每個女人都會來么?王妃嫂嫂也會么?”
花重生便給她惡補了大姨媽的知識,總算讓她明白了。
“這幾天不要碰,也不要吃涼的東西,我會吩咐照顧你的丫鬟的,你好生養傷,這次你內力耗盡,差點傷及筋脈,下次再不可如此任性!”
傷及筋脈那便是再也不能習武,不至于要命,卻也變成了一個廢人。
蕪夢這才后怕:“我當時沒想這么多。”
花重生還想說什么,肚子卻突然猛地一痛,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來:“啊……”
屋外的知秋抱著君天歌沖了進來:“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發作要生了!
她扔下君天歌便扶花重生,花重生坐在床邊痛得直流冷汗:“不知道是不是發作了,趕緊叫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