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過程很簡單,排隊、填表、拍照,除去陸驍一路吸引了其他戀人和女工作人員的注意,連帶陽光也備受關注,和其他結婚的人沒什么區(qū)別,總共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全程陽光都是暈的,陸驍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拍照的時候笑容也很僵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被拐賣來的。
其實要說她心里沒有半點高興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能和喜歡的人結婚,已經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是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快到她腦子都還來不及轉過彎,連復雜的滋味兒都來不及分清楚,前一晚還緊張得肚子疼。
上車的時候陸驍把結婚證塞給她,態(tài)度還是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并沒有因為結婚而有任何的轉變。
她看著證書上兩人的照片,婆娑著結婚證幾個燙金的大字,心里癢癢的,百感交集。
以前覺得結婚是一件特別特別隆重,特別特別神圣的事情,到現在才發(fā)現不過就是薄薄的一張紙,脆弱得一捅就破。
光是從這張證書來看,結婚離婚,結婚離婚,全憑自己的心意,不過是填一張表領一張紙的事情,隨性得很。
可婚姻不該是這樣的,它是兩個人相愛一生,相互扶持到老的承諾,是一輩子的事情,然而她和陸驍的關系比其他人還要薄弱。
從一開始,它就只僅僅是建立在孩子的基礎上,他對她根本沒有感情。
他這么做,不過是迫于家庭的壓力,履行義務罷了,與愛不愛完全沒有關系。
想到這,心情又灰暗下來。原本喜慶的紅色刺入她眼里,忽然有些嘲諷的意味,她覺得自己很失敗,很沮喪。
“婚宴暫時不辦,一年后再說!”陸驍冷不丁來了一句,“假使能夠超過一年……”
陽光的心“咯噔”了一聲,“你什么意思?你想一年后離婚?”
“我沒這么說!但凡事都有可能,如果勉強捆綁在一起沒有意思,不如分開,對你對我都好!”
“婚姻不是兒戲,你怎么能這么隨便!”
剛領證就提離婚的事,太晦氣了,叫人心情不好。
“我沒說我,保不齊先受不了的人是你!”
“如果我們的婚姻只是形式,每天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同在一個家卻不同房,見了面也只是點個頭罷了,你也能忍受?”
陽光咬咬牙,為他所說的感到恐懼,然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凹热唤Y婚,我就不打算離婚!”
“別這么天真,你未必有你想的堅強,除非,你是為了錢!”
“那就是為了孩子!等他長大一點,懂得我們的關系,我想即便我們離婚他也能理解!”
“你別再提離婚的事情了行嗎?”陽光聽了很心煩,本來心情就有點悶悶的,他總這么說,實在是很破壞氣氛。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如果連這些話都受不了,你確定你能堅持下去?”
“盡管我們的婚姻不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上,但也是我的慎重決定,我……我喜歡你。我相信眼下的情況只是暫時的,以后會有所好轉!”
陸驍沒說什么,只是鼻子里逸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這一聲冷笑,比他的嘲諷更傷人。
陽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堅強樂觀,凡事都往好的一方面想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沒心沒肺,面對喜歡的人的傷害也能無動于衷,更何況他現在是自己的丈夫。
一個人,不管多堅強都好,都受不了來自愛人的傷害。
就像有一句話說的,愛一個人就是有了盔甲也有了軟肋,她會比之前更勇敢堅持,同時也會更脆弱,會被他的一句話所傷害。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問!澳闶裁磿r候去見我父母?”
“一年后!”
“你還是認為我們撐不過一年,一年后你會和我離婚對嗎?”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只是保險起見,我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不是?這一年就當作試用期,如果日子能過下去,那么,以后繼續(xù)生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如果這一年都無法相處,那什么都不用談。叔公那邊,我也有個交代,至少我努力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因為叔公才結婚!這是你的婚姻,如果你不想結,沒有人把槍架在脖子上逼你!”
“我們陸家的事情,遠比你想的復雜,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心態(tài),但我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叔公所做的事情都是關心你,他絕對不希望你過得不好,肯定不會強迫你!”
完成家里的任務是陸驍對這段婚姻給出的解釋,也只有這樣自我安慰,他才能夠理解自己為什么娶這樣一個女人。
然而她不斷地挑破,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等于逼他去思考他娶她的真正原因,那讓他很煩惱,本能就排斥背后的事實。
冷冰冰的心,添了一絲煩惱。“不懂就別在這指手畫腳,我們陸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話!”
“可我是你的妻子!”
“不過是形婚罷了,能不能撐過一年尚未能下定論,別太自信!”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陽光卻是越挫越勇,握了握拳頭!拔蚁嘈胖灰铱吓,一定會改變,你會慢慢喜歡上我!”
陸驍冷笑,“這么說你還打算吃定我了?既然這么想嫁給我,之前又何必裝模作樣欲拒還迎,你早就想到這一天了不是嗎?”
“接近我,找機會和我發(fā)生關系,利用我僅存的那一點心軟懷孕,再借助叔公的壓力逼迫我結婚,每一步都按照你的計劃在盡興。盡管很愚蠢,但我不得不承認,你每一步都安排得很周密,最后成功了!”
陽光最煩的就是聽到他這種說法!拔医忉屵^很多次了,我對你沒有企圖,也沒有你所謂的計劃,事情發(fā)展到現在這樣,也出乎我的意料。”
“我學了幾年的廚藝,來京都是為了出人頭地,成為最優(yōu)秀的廚師,根本就沒有把感情列入我的計劃。如果你沒有出現,那我想至少三十歲之前我都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
“就憑你一個女人,想在京都出人頭地有多難,走捷徑不是輕松很多?又或者,當豪門闊太太可比當廚師風光,可以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奢侈生活。不過你如意算盤別打得太響,你那些企圖,還是等撐過一年再說!”
“陸驍……”陽光皺眉,很是郁悶!澳隳懿荒懿灰偸墙o我定那些罪名?如果你那么厭惡我,大可以不必娶我!”
“如果說有計劃,我的計劃全都是工作,孩子對我也是個意外。”
“我現在懷孕了,接下來幾年的重心都是孩子,沒辦法繼續(xù)我的事業(yè),這對我也是一種打擊,所以我也很苦惱,并不是你想的那種,心安理得地過豪門生活。”
“如果我想依靠一個男人,這么多年我就不會這么拼!我從來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去依靠其他人,我只想靠自己!”
“我是沒錢,但是,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以后孩子的支出,我會負責一半,我自己的開銷我也會負責,這樣行了嗎?”
陸驍諷刺!熬蛻{你那點工資,能給多少?”
“就算我給的不多,但至少會傾盡所有,因為我愛我的寶寶,我和你不同!”
一句話,堵得陸驍說不出話來,她也扭過頭望著窗外不理他了。
車內的氣氛又陷入了僵局。
陽光望著車外來回穿梭的車流,忽然覺得這個城市真的很冷漠,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結婚不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嗎?可為什么會變成了算計,變成了利益的交易?沒有甜言蜜語,有的只是尖酸刻薄的諷刺。
她是個人,她有心有肉,她也會痛。
領完證后陽光就回餐廳了,陸驍也回公司繼續(xù)工作,兩人依舊過著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涉。
小艾無聊又來找她八卦,總是追問她這陣子為什么臉色不好看,魂不守舍,和之前活潑開朗的樣子判若兩人。
陽光有苦難言,只能往肚子里吞。
“話說,你今天上午又請假了,去干嗎了?最近請假太頻繁了!要不是boss人好,早就把你炒掉了!”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去結婚了!”
小艾笑得花枝亂顫,推了她一把!澳汩_什么玩笑,別逗了!”
陽光灰溜溜地看了她一眼,“我真去結婚了!”
“噯!跟你說認真的,你到底干嘛去了?去找你那個神秘男友?”
她撇撇嘴,“為什么我說結婚你不相信?”
“本來就很難相信好不好?”小艾不以為意,“你前幾天才說你和他沒可能,現在又說結婚?難道你給他下迷藥讓他簽了離婚協議?又或者用計懷孕,鬧到他家里去,逼他奉子成婚?”
“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完全不是那樣的人嘛……那種事情,別人能做,你絕對做不出來!”
“再說了,你這個人這么保守,哪里可能學別人閃婚?就算要騙人,也麻煩找可信一點的說法好嗎?”
“有客人來了,不跟你說了……你趕緊打起精神,別這么垂頭喪氣的……”
陽光低下頭,拿出包里的結婚證,幽幽地咕噥了一句。“我真的結婚了……”
但這確實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以前認為要經過深思熟慮,九九八十一難的大事,現在卻這么草率地完成了,她自己都認為匪夷所思,更何況別人了。
拿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回老家告訴家人這個好消息,可是手指在屏幕上婆娑,怎么都鼓不起勇氣按下去。
耳旁總是回響著陸驍那句她撐不過一年,就像一個魔咒,讓她害怕。
她也在想,如果一年后真的離婚了怎么辦?她怎么忍心告訴父母這個事實?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不向他們透露,免得空歡喜一場。
今天排的早班,陽光六點就下班了,回家的路上心里一動,買了一大堆菜回去。
歐陽正霖忙了一天回來,一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差點把他的魂兒都勾走了,立刻精神抖擻地沖進廚房。
夏大廚正在大展身手,臺上排了幾道大菜。
“喲!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買了這么多菜?終于不用吃你們飯店的剩菜剩飯了,太感動了……”
“你回來了!”陽光一邊翻鍋一邊扭頭朝他一笑!肮ぷ饕惶炖哿税?趕緊洗個澡,很快就有飯吃了!”
歐陽正霖摩拳擦掌,小狼狗一般流著口水,“先讓我嘗嘗味道!”
說著狼爪子就要伸向排骨,被陽光拍了一把,“臟死了,先洗澡!”
他撇撇嘴!靶猓∧阋詾槟闶俏依掀虐。窟@么嚴,看你以后怎么嫁出去!”
他嘴上抱怨著,然而還是飛快地奔向浴室洗了個澡,光著膀子一邊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飯菜已經端上了桌。
“酒釀螃蟹,紅燒排骨,麻辣雞翅、冬瓜丸子……都是硬菜!你平時這么摳門,怎么今天突然大方了?”
陽光習慣性地給大少爺盛好飯遞了筷子,“我平時哪里摳門?一直很大方。
“屁!都是給我從餐廳帶剩菜剩飯,我都吃壞肚子了!”
“別說的那么可憐好嗎?什么叫剩菜剩飯?那好歹也是三星級餐廳……”
“那就是三星級餐廳的剩菜剩飯……改變不了剩菜剩飯的本質!”
陽光無語地瞪了他一眼,F在也只有和歐陽在一起斗嘴的時候,她的心情才能好一些。
一開始兩人住在一起她還很不習慣,但漸漸地不把歐陽當成男人也就好了。而且兩個人在家,有個人說說話談談心什么的,總好過一個人悶在家里,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好基友的。
歐陽正霖邊往嘴里狂塞美食邊含糊不清地問!罢f說,今天發(fā)生什么好事了?做這么一大桌子好菜……”
“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就是讓你吃太多天剩菜剩飯心里過意不去,給你做頓好的,免得你抱怨嗎?”
“我才不信……大家都這么熟了,有什么話敞開了說……快點!”
“沒……”
“你該不會結婚了吧?”
陽光一激靈,咬唇不做聲了。
歐陽正霖一看她這反應知道是自己猜中了,憋了口氣,激烈地咳嗽起來!翱瓤瓤取瓤瓤取
“噯!你慢點吃!”陽光趕緊給他順背遞水,“嗆著多難受……”
歐陽正霖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我靠!你真這么快就把自己給賣出去了?那、那混蛋玩意兒真愿意娶你?”
“嗯!今天剛領的證!”
“你考慮清楚了?”
陽光沉吟了一會兒,苦惱地皺眉!捌鋵嵨乙矝]考慮太清楚,因為太突然了,他前一晚找我說第二天結婚,所以就……”
“你腦子有毛病,他說第二天領就第二天領?憑什么!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輪得到他一個人做主嗎?大男子主義!“
“不是你說等他提出結婚,我就和他結嗎?”
“是要結,但他主動提出結婚,之前又把你折騰得那么慘,你怎么說也得虐虐他不是嗎?”
“擺擺架子拿拿喬什么的,也讓他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娶的。不然這么容易就娶進門,他以后還能把你放在眼里?”
陽光一聽就有點著急了,“你怎么不早說?”
“我哪知道他那么快?他當晚說要結婚的時候,你就得和我商量,什么都不說,我能幫你?”
“那現在結都結了,還能怎么辦?”陽光苦惱,“我壓根沒想的那么復雜!”
“按說你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主兒,對方很強勢?”
陽光用力點頭,“冰山冷男,超級冷的那種。唔,又很毒舌,說話特別難聽,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歐陽正霖挑挑眉,眼神略顯嫌棄!澳悄阆矚g他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也沒什么特別的緣由!”
“所以說你們女人都是受虐狂,人家越不待見你,你就越著迷……”
“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一樣?”陽光反駁,“你不是說那個什么方阿姨,就是對你不好,你才上趕著倒貼人家?”
歐陽正霖被她頂得啞口無言,抓起筷子就朝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我現在是在幫你,不是讓你擠兌我的!我的事和你的事兒,那能一樣嗎?我跟你說自己的事兒,可不是讓你在這個時候擠兌我!”
陽光摸摸腦袋,齜牙!疤邸
“知道疼?就讓你張張記性!男人都是賤東西,你越溫順聽話,他就越不把你當回事兒。相反了,你要事事不如他意,他反倒會對你上心!”
“是這樣嗎?”陽光想了想,“可我的理想就是等事業(yè)成功后當一個賢惠的好妻子,哪個男人會喜歡母老虎?”
“我不是讓你當母老虎,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拿喬的時候拿喬,總是不能讓對方覺得你好欺負,能夠任意擺布。明白嗎?”
“挺深奧的……”
“跟你說太多,你一時也消化不了。反正你就記住了,不能太順從他,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屈服于他的淫威。至于之后的,哥哥以后再過你幾招,保證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真的啊?”陽光眼里冒星星,無比崇拜地看著她。
歐陽正霖就得瑟了,“那當然,我是誰?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高手,我支招能有錯?保證無往而不利,一舉將他拿下。”
陽光禁不住小聲咕噥,“有你說的那么厲害,還不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
歐陽正霖耳尖聽了去,危險地瞇了瞇眼睛!澳阏f什么?”
“沒、沒什么,多吃點!多吃點!”她特別狗腿地一個勁給他夾菜,“情場高手,以后就靠你了!”
歐陽正霖啃著大排骨問:“剛才你說那男人很厲害?誰。咳绻巧虉錾系,指不定我聽過他的名字!”
“你肯定聽過,而且經常聽!”
“這么牛逼?”
“嗯!你知道三叔陸擎嗎?”
“知道!可人家結婚了,你小三?也不會!三叔可是個好妻奴,哪里能看上你?”
“不是三叔,而是……”
敲門聲打斷了陽光要說的話。
歐陽正霖自告奮勇,“我去開門!”
他以為是自己叫的外賣披薩到了,屁顛屁顛兒地去開門,結果門外不是送餐員,而是——
陸驍也是愣住了,沒料到會是光著膀子的歐陽正霖來開門。地址是這里沒錯,那么,就是他在她家里。
心里忽然就有么點不是滋味,還有些發(fā)惱。具體原因他沒空深究,但他知道,他現在這種情緒叫做不爽。
他沒有理會歐陽正霖那張傻臉,直接不客氣地問!跋年柟庠诶锩?”
“在啊,你怎么認識她?你——”歐陽正霖下巴都快脫臼了,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你、你該不會就是陽光她……老公?”
他勒個去!
難怪她提到陸家三叔,原來泡上了他侄子!
之前聽她說這位神秘的老公有本事,他頂多以為是什么商人政要或者律師什么的,沒想到居然是陸驍!
在京都這塊土地上,僅有的幾個,他自認強過他的男人!
夏陽光啊夏陽……你要么不找,一找居然給他找來了這么個只手遮天的大人物,難怪任由人家擺布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歐陽正霖一下對陽光另眼相看起來,既是崇拜又是擔心。
之前找三哥喝酒的時候聽他吐槽過陸驍纏著葉寶不放,什么時候改口味不愛麻辣妞改愛小綿羊了?
嘖嘖!口味變化真快!
想到陽光受的那些委屈,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的歐陽正霖突然多了一種神圣的正義感,覺得自己有責任替天行道好好挫挫他的銳氣。
換做之前,他可能還有點忌憚,畢竟商業(yè)上有合作。但他現在一無所有,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要命一條!
當然,他也不會豁到那種程度,他還要留著這條小命見他心愛的方阿姨。
只是當下還是很男人地攔在門口,絲毫不顧自己光裸上身,和人家對抗!澳阏椅覀兗谊柟庥惺聝?”
他們家陽光?她是什么時候成了他歐陽正霖家的了?明明是他陸驍家……不對!她是他家的?
陸驍心煩,“她人在哪?”
“陽光在洗澡,有什么事和我說……”歐陽正霖說話的語氣特別曖昧,尤其配著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實在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陸驍已經夠不爽了,歐陽正霖那種挑釁的意味更是火上澆油,直接推開他就闖了進去。
歐陽正霖反應也快,一個大步就繞到他面前,還是擋著。
半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反倒?jié)M滿的都是挑釁的意味,天不怕地不怕的,說話也陰陽怪氣地損人,聽得陸驍冒火。
“我說陸總,就算你家有權有勢,也不帶這么擅闖民居的吧?我不管你是誰,照樣報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