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沒有客人和二老的成親儀式。
宗政御和慕安安將門上掛上喜燈籠,點上龍鳳燭,貼喜字,將整個房間布置成洞房。
慕安安蓋著紅蓋頭,和一身紅色喜服的宗政御立在院子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夕陽的余暉灑在二人的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送入洞房……”
宗政御手中拿著喜秤,手有些微抖。
這一刻,他竟覺得自己還是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般緊張。
輕輕地挑開紅蓋頭,燭光中,慕安安精致的小臉上掛著羞澀的笑容。
“別看了……”慕安安紅著臉,忍不住偏過頭,回避宗政御炙熱的目光。
宗政御輕輕捏著慕安安小巧的下巴,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著:“我不該錯過的。”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都不該錯過慕安安最美的時刻。
慕安安看著宗政御溫柔的都快滴水的目光,竟紅了眼眶:“政御,我……”
她欲言又止,不知心中藏了何事。
宗政御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慰著:“別哭。”
他害怕慕安安的眼淚,她已經為他流了三年的眼淚了,他不想她再為自己哭。
紅綃帳暖,此夜甚長。
初春在不知不覺中趕走了末冬。
而太后回宮后沒多久突然就病了,所有太醫都去侍診,結果卻是因為郁結于心才導致病倒的,但這場病反反復復拖了將近兩月。
皇上看著床榻上白發蒼蒼的太后,蹙著眉安慰著:“母后,您無論如何還是放寬心才好。”
放寬心……太后渾濁的目光無神地望著皇上,聲音沙啞:“哀家如何不想放寬心,可是……哀家心里有愧啊。”
皇上不語,低著頭沉思著。
“哀家活著不敢面對慕夫人和宗楓,死了又不敢卻見慕然父子和安安……”太后流著淚,語氣中滿是自責:“晉寧有錯,哀家也有錯,歸根究底,是哀家硬要將安安配給政御才導致著一切的……”
“母后。”皇上握住太后的手,勸道:“是造化弄人……”
太后搖搖頭,靠著榻背淚流不止,越想越覺自己是罪人。
城南。
慕安安摸了摸梅樹干,隨后興奮地笑著,真不枉他們倆個用心護理。
“政御,它明年還會開花的!”
宗政御站在她的身旁,看著樹干上的那些血跡有些刺眼,但目光再移到身邊的慕安安身上,他也就釋懷了許多。
“咳咳咳咳……”
宗政御用錦帕捂著嘴,偏過頭猛烈地咳著。
慕安安忙去拍著他的背,頓時著急起來:“怎么回事?藥也喝了,怎么就是不見好啊。”
宗政御吞下一口腥甜,擦了擦嘴,將錦帕不留聲色地收進袖子里,安慰著:“我沒事,只是喉中有些癢罷了。”
“叩叩叩——”
急切的敲門轉移了慕安安的注意力,宗政御順勢上前去開門,一太監站在門外。
“王爺。”太監行了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皇上傳旨,讓您即刻進宮。”
現在進宮?宗政御蹙起眉頭:“什么事?”
“太后病重,可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