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寧扯住宗政御的手臂,焦急地喊著:“政御,你去哪兒?”
“放開我!”
宗政御拼盡全力將晉寧揮開,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晉寧:“安安,安安回來了,我要去找她……”
他強撐著身子,跌跌撞撞地直奔寄秋院。
“政御!”
晉寧沒拉住,只能小跑著跟上。
她心中已經(jīng)開始不安起來:宗政御很不對勁。
寄秋院內(nèi)已被下人收拾的整齊了七八分,只等重建房屋。
宗政御望著空無一人的院落,一身的疲憊驟然將他壓垮。
“安安……安安——”
他用沙啞的聲音呼喊著,想要再找到昨晚那心心念念的人。
可回應他的只有徐徐風聲,再無其他。
晉寧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見宗政御跪坐在雪地中,立刻奔過去將他拉起。
“你瘋了啊,你還帶著病呢,快起來!”
宗政御怔怔地看著晉寧,眉頭一皺:“你來干什么?安安回來了,她不會想看見你。”
晉寧紅了眼,宗政御想慕安安已經(jīng)想到神志不清了。
她嘆氣,輕輕安慰:“政御,安安已經(jīng)不在了,回去吧,聽話。”
“胡說!”
宗政御好似被人觸碰了逆鱗,他一把將晉寧推到在地:“她在!她一直都在!我看見她了!”
他捂著心口,好像慕安安就在那兒一樣。
“政御……”
“為什么你們都說她死了?她明明還活著,她還活著……”
宗政御的眼淚終是忍不住,他失神地自言自語著,好像只要他一直這么說,慕安安就會再次出現(xiàn)……
晌午。
太醫(yī)將銀針從宗政御的穴位中抽出,又把了脈才起身出了房間。
太后見太醫(yī)出來了,忙問:“王爺怎么樣了?”
太醫(yī)跪在太后面前,磕頭道:“回太后,王爺是因思慮過度和風寒引起的暈厥,只要每日服藥,不久就可康復無虞了。”
聽了太醫(yī)的話,太后的心才稍稍放下幾分。
她揮手示意太后去配藥,緊接著瞪著身邊的晉寧,氣憤不已:“到底是怎回事?”
晉寧用袖口抹了抹淚,哽咽道:“政御他,他說他看見了安安……”
太后雙目一怔,最終還是偏過頭,含淚嘆言:“造孽啊……”
雪悄悄地在深夜開始融化。
刺骨的涼意將白天的余溫消磨的不留分毫。
宗政御滿頭細汗,夢中一次次重復慕安安的離去快將他逼瘋。
可他卻怎么也掙脫不開這可怕的夢魘。
直到一只溫熱的手輕輕附在他滾燙的臉頰上,他驟然睜開眼。
思念至極的面容上掛著擔憂的神色,慕安安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安安!”
宗政御攥住慕安安的手,一把將她拉入懷內(nèi),煞白的臉色這才有了些許放松。
果真,慕安安還活著,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宗政御下巴眷戀地蹭著慕安安頭頂?shù)暮诎l(fā),說什么都不愿意再放開。
慕安安沒有掙扎,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前。
宗政御是何其高傲的人,他也有高傲的資本。
皇上唯一的弟弟,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誰又會想到,他竟會為一個女子如此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