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宮里傳來的消息!”
商不換最近格外關注后宮的風聲,一點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原意是想了解陳皇后和文妃的事情,不想卻聽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確定么?”
“確定。奴才打探過了,鳳妃的昭陽宮早就沒人去了,只有兩三個御林軍的士兵輪守。其中有一個叫西門壽的士兵,格外照顧鳳妃,會幫她帶一些時鮮水果,或是幫忙挑水之類的。旁人見他樂意伺候鳳妃,樂得偷懶,有時只讓他一個人去昭陽宮。”
難道鳳貴妃真的瘋了,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商不換想到她從前的種種作為,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們就推她一把,讓她不用再這么躲躲藏藏的好了。”
“是,奴才這就去!”
……
月朗星稀之夜,靜謐的昭陽宮中,庭院里有人翩翩起舞。
身段妖嬈,腰肢纖細,舞紗影影綽綽如仙。
若是遠遠看去,她月光下的身影,仿佛不不著寸縷,令人浮想聯翩。
從前鳳貴妃跳這段舞,都有宮中最好的樂師,用絲竹管弦種種上好的樂器為她彈奏。
而現在,伴著她舞動的,唯有清風陣陣。
這樣的場景,反倒顯得詭異起來。
好一會兒,宮門外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帶著某種特殊的節奏。
鳳貴妃忽然面露歡喜,旋轉著朝宮門處飛去,纏上了那個從門外探出頭來的身影。
“你來啦。”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全然沒有昔日貴妃的架勢。
被她的身子緊緊貼著,男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上上下下打量她。
從前怎么敢想,圣上最寵愛的貴妃,有朝一日會主動獻身于他,任他采擷?
“蘭君,走吧,我們到殿中去!”
西門壽打橫將她抱起,迫不及待地朝寢殿奔去,鳳貴妃在他懷中滿足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她是閉著眼把他當成別人,還是只有在他懷中,才能繼續體會被寵愛的滋味?
寢殿之中,一星燭火影影綽綽,衣裳落了一地。
床帳中男女交纏的身姿,就像是一株山間的野藤,交錯又分散,起伏不定。
夜色之中,曖昧的喘息聲時隱時現。
不知是情到濃時還是怎的,鳳貴妃重重地哼了一聲,把西門壽嚇了一跳。
夜太靜,顯得她的聲音格外響亮。
“蘭君,小聲些,別叫人聽見!”
“你放心吧,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哈哈。”
她聲音微啞,似乎還沉浸在歡愉之中,柔聲喚他,“繼續啊,別停下。”
西門壽點了點頭,待要繼續發力,忽聽見宮門響動。
“就在里頭,快!”
腳步聲,御林軍的刀兵聲,轟隆隆地襲來,西門壽嚇得癱倒在地。
鳳貴妃卻像是毫無知覺似的,攏了攏頭發,將外衫披在身上,裹住了她的身子。
幽暗的寢殿頓時被照得燈火通明,一抹耀眼的明黃色當前,圣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赤身裸露的二人。
若不是親眼看見,他萬萬不敢相信,鳳貴妃會自輕若此!
“賤婦!你身居妃位,居然與御林軍私通,還不快給朕滾下來!”
西門壽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出來跪在地上,渾身僵硬地朝圣上磕頭。
鳳貴妃施施然掀了錦被,慢慢走下來,圣上后頭跟的御林軍都低下了頭。
她披著一件外衫,卻十分輕薄,輕薄到穿和沒穿沒什么區別。
何況里頭連件褻衣都沒有,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圣上從前愛極了她這副模樣,這樣大膽風騷,就像能把男人魂勾去的狐貍精。
此情此景之下,想到她用這樣的手段勾引別的男子,未免一陣惡心。
“鳳妃!你這副奔淫無恥的樣子,是做給誰看!你還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羞恥?!”
陳皇后把手一揚,御林軍全都退了出去。
鳳貴妃毫不知恥,反倒笑著走上來,“皇后娘娘好雅興啊,這深更半夜的還陪著圣上來看我。不過你來的正好,省得我去找你。”
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皇后警惕地看著她,忽聽見那個跪在地上的西門壽尖叫起來。
“這是什么?血,是血!”
圣上下意識朝他看去,只見他的褲子被染成一片血紅,中間的地方血色尤其深。
再朝鳳貴妃身上看去,她的下身血正不斷地滲出,在地上一點一滴斑駁如花。
她面色慘白地笑道:“圣上,臣妾并非生育艱難。臣妾才和這個狗東西在一處不到兩個月,就懷上了孩子。你看,這是孩子的血。”
她指著地上一點一點的斑駁,圣上嚇得目瞪口呆。
“圣上,您看吶,臣妾真的能生孩子。從前只是時機不對,或者是有人在臣妾身上下了手腳。臣妾真的能生孩子,皇后娘娘——”
“您為何要指使太醫,誣陷臣妾生育艱難!”
她染著血的手指指向陳皇后,后者嚇得朝后一退,頓覺殿中陰風陣陣。
此刻披頭散發、衣不蔽體的鳳貴妃,正如幽魂一般可怖。
“孩子?”
西門壽愣愣地抬起頭,清俊的面容,單純的目光里染著恐懼。
鳳貴妃明明知道她懷有身孕,還繼續不管不顧地和他交歡,他身上的血,是自己孩子的血。
方才她那一聲意外的驚呼,想必就是知道孩子出事了吧?
“來人!”
圣上懶怠再多看他一眼,“把這個目無王法、穢亂后宮的狗東西拖出去,五馬分尸!”
“圣上饒命啊,屬下知錯了,求圣上饒命!鳳妃娘娘,鳳妃娘娘!”
鳳貴妃冷冷地看著西門壽,任憑他如何呼救也充耳不聞。
他本來就是上不得臺面的狗東西,除了面皮還算清俊,既沒有身份,也沒有腦子。
他從頭到尾就是自己的一個利用工具,用來檢測自己是否真的生育艱難。
現在答案出來了,他也沒有價值了。
可以死了。
圣上深吸了一口氣,未敢再看鳳貴妃一眼。
這個女人為了證明自己可以生育,不惜私通御林軍士兵,可見到了何等瘋魔的地步。
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她,是說她生育艱難的那個人。
“皇后,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