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流淌著一絲詫異,不自覺的往我旁邊停留了一下,在看見傅冥彥時眼神突然變得冰寒。
溫和仿佛不見蹤影。
我心敲下了警鐘,一時間十分尷尬。
張了張唇,顯得有一些錯亂。“傅江?你怎么在這里?”
他臉色變得有些青灰,聽到我的話,勉強的笑了一下。“來這邊有特別的事情,你……”還沒有等他說話,傅冥彥就冷淡著眼,伸手將我拉了一把。
眼神帶著特別的意味,掃過在門外的傅江。
“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挑了挑眉,他問這話不免帶了一層別的意味。
大約也是意識到了場面的尷尬,鐘敏原本還特別主動的上前搭話。此刻卻并不敢說什么,連忙后撤了幾步,站在角落,顧自降低著存在感。
眼神卻不自覺地停留在這邊,帶著探究的意味。
被身邊男人大掌緊緊握住的手腕,有一些發燙。
傅江看到這個動作,臉色顯然不快。
一時之間也冷了聲氣,“我來這里做什么就不需要傅總過來過多的干預吧,還有,上司和員工之間得需要一點距離。”
話稍稍一頓。#@$&
他從電梯踏了步子走了進來,連忙拉過我的手。
我身子被他硬扯了扯,面對這情景有些猝不及防。
傅冥彥眼梢隱藏著一似冷暗,到的還是往里壓了一壓。嘴角諷刺的勾了一勾,“你還真是費心的很啊。”
后面一個尾音字顯得輕柔,是讓聽的人不太那么好受罷了。
不動聲色的拉了拉傅江,暗示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原本還想要說什么的傅江,感受到我的動作,臉上依舊是一片鐵青。
將快要說出口的話,一聲聲的憋了回去,輕輕扯扯我身上的袖子,似乎是在暗示的什么。
“傅總,我跟傅江可能有一些事情要談,能不能請個假。”
天知道我翹起的嘴角笑容有多么僵硬。
趁這個時機,和傅江攤牌絕不是一個上好的方法。
轉換了一下思維,我決定還是先穩住場面比較好。一瞬間便收納了臉上的笑容,傅冥彥冷著眼,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自己袖子的一邊,拇指不自覺撫摸了一下那扇紐扣。
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感渾身發冷,正以為有著不祥的預感。
沒想到這人竟出人意料,“好啊。”
他說話時張揚的眼角向上挑了一挑,似乎對于我所提出來的條件,并沒有不滿意的模樣。
格外狐疑的,再仔細瞧了他。
他面上如一面幽潭的清水,清清冷冷的,一點兒情緒也沒有外露。
可正是這樣,卻與讓我感到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意味。
傅江抓住我衣袖的手指用了幾分力,那股牽扯之力,我自然感覺到了。若是再不應下來,場面再周旋下來,無論如何,我也是穩不住的。
慌亂的對著傅冥彥點了點頭,傅江便立馬拉著我從電梯門口走了出去。
不自覺的朝后望了一眼,我明顯望見,傅冥彥臉色在那一瞬間突然生變。
周身的寒氣已漸漸波及。
好巧不巧與我對視到了,我快速轉頭,亦步亦趨的跟著傅江。
知道走到一處安僻的地方,傅江這才將我的手松了開來。
“你……怎么會突然到這邊來。”
我緊緊的皺了皺眉,之前在這里見到過曾黎,傅江不是又和他建立起了合作嗎?
沒有道理,在他之后又來一趟啊。
這邊是一處湖水區,小架的溝橋從湖的另一端延伸過來。
碧綠的湖面撩當起幾片漣漪,偶爾有柳樹的葉子飄在水面上,像一葉孤舟。仿佛一陣風飄過,便會一瞬間將葉子傾覆。
傅江屈指,抵了抵自己的額間,說的話略微有些斷斷續續。
“你……又為什么,會來這邊?”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風吹拂過湖面,帶來一陣涼意。
穿梭在我的脖間,我不自在的摸了一摸。
手有點發涼。
這些日子與他沒有見過幾次,所思所想,不是沒有。
想要和他一刀將那些混成一團的關系整理清楚,可也只是妄論,一切擺在面前時,我還是不免有些心軟。
艱難地咬了咬唇,我不知從何開口。
他那邊突然一笑,自嘲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我……”聽到他說這話,我原本更加吐露不出的話,只模糊說出一個字眼。見他神情壓抑,我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心中一片天人交戰。
聽他那話語,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總說不上是哪里。
“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過來陪傅總談論一個項目而已。”良久,我在這場對持之中,還是隱忍不住,率先開口道。
本想要借這次機會與他說清楚,想要在借由著他將他扯進漩渦。
只是他那雙眼。
那雙原本溫和的眼,此刻變得掙扎。
眼底如同一片深諳的泥潭,我看他努力要撲騰掙扎起,心中難免一片愧疚。
要說最對不起誰。
便就是他了吧。
我苦澀的一笑,手抓住一旁橋的攔木,指甲科技那淺淺的木縫之中,
“你呢?你來這里又是因為什么……”
“林涵。”我話還沒有說完,他眼眶變紅了大邊,眼睛中充斥著猩紅。那根根分明的血絲,看來不免心顫了一顫。“你沒必要在這時候都瞞著我。”
后半句話。音低啞,隱隱吼聲,還帶了一絲刻意的壓抑。
我指甲鉆進那淺淺的木縫,一時間更加用了力。
知道如何自處。
更是一片茫然。
“對不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如今也只有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可說了。
他那雙猩紅的演在聽到我那句話,頃刻收縮了一下瞳孔,“從一開始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怪得了誰?”
一聽到他那句話。
我一瞬間變得有些顫抖,聲音帶了些哽咽,“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他彎了唇,苦澀的不知出處,伸出手。帶著一層薄薄的繭的拇指,用力的擦了擦,我眼角不知何時落入滾燙的淚水,“應該是我連累了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