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一只手點了點常安的肩,男人原本平常略顯冷淡的神色。
此刻突然顯得幾分邪氣。
怔愣之后,她猶豫著的點了點頭。
看到她這幅神色也全然失去了興趣,傅冥彥將手收回,雙眼幽茫的反過來與我對視一眼。
便立即轉身離開了。
舞臺上還有人在調試著音響,嗡嗡的音刺的我耳膜有一些發疼。
看了一眼呢傅冥彥逐漸越離越遠的身影,我松懈了一下心房。
向連日以來一直被重壓著的壓力,輕松了半刻。
“常小姐,我之前就說過了,是誤會。傅爺什么性格你早該清楚的,我和他本就沒什么關系,你又要強硬查下去,募集到了他逆鱗。誰也沒有辦法……”
她臉色雖然依舊是頹敗。
那一雙眼睛猛地起了幾根深重的紅色血絲,冷冷的瞧了我半響。
心里估計了一下時間。
我也全然沒有心思再和她糾纏下去了,“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后面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
話一說完,我便沒有再顧忌著后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樣。
跟著快速的步子,連忙離了開來。
直到走出了零度的大門。
心口處那點慰燙,被夜晚輕柔的風吹散了一些。
門口轉彎處遍停了一輛低調奔馳,夜晚邊緣的暗色隱隱消釋的輪廓,好在那車子的身邊站了一個身子修長的男人。
通身渾身然天城的逼人氣息,在這渾濁的夜晚之中,更加顯得張揚。
我小跑著走了過去,嘴巴里被大口大口的風灌進,有一些喘息。又加上嗓子處的干澀,便忍不住干咳了幾聲。
男人那雙眼,冷淡著瞧來,見是我。
這原本高聳著的眉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向下來緩了一會兒。
“現在走?”他手上捏著個煙盒,漫不經心的朝上空中拋了拋,語氣有一些淡。
旁邊一盞路燈,渾·圓溫潤的光打下來。將傅冥彥原本就立體的五官,陰暗攔截湊成更加立體的山峰。
大約是有微風路過。
吹拂開來,男人額前的墨發,露出他硬勁的線條。
臉上顯得有些桀驁,“到底上不上車?”仔細瞧了我,見我良久處在原地沒有說話,聲音向下低沉了一點。
我連忙反應過神,心中那點小小擔憂,暫時被我拋諸腦后。
從他點了點頭,跟隨著男人坐上車,直到臨了打開公寓門的時候。
我才感覺到這一天仿佛都處于魔幻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驚心動魄的事情,經歷的多了,我渾身都帶著一股汗,有些黏膩,雖然不太舒服,但頭頂上的那股滾燙總算消散了一些。
將包小心翼翼的放在玄關處,我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身后。
“傅總想要吃什么?”
那個人突然反頭,似乎很是疑惑。
“什么吃什么?”
我扯頭發的動作一僵,“您做好飯我就準備回去啊。”
該不會我所以為的做一趟飯就走吧。
他皺了皺兩道幽深的眉毛,語氣不喜,“我之前的話難道你沒聽明白嗎,是讓你住著避免麻煩。”
“可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那人的眉毛卻越皺越深。
如同一道幽深的溝壑,有著不可跨越的距離,我心中雖然有一些恐懼。
但到底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我身上出汗了,想要洗個澡。”這個理由總算正正當當的吧,畢竟這時候公寓里并沒有女士的衣物。
唯一的一件。
我之前看見過的那件古色花紋的連衣裙,不是早已已經被他扔進垃圾桶了嘛。
腦海里迅速閃過那件連衣裙落入垃圾桶的憂愁景象。
卻也不可否的聯想到立個聯系至深的人——程嘉雪。那先前的一件事更是細思連接,總覺得沒有斬斷清楚樣子。
恍惚反應過神來。
我那個男人眼神不免顯得殷勤些,“明日,我一定一早就來找您,到時候一定不讓你麻煩。”
我的聲音特地溫軟了下來,頗有一些討好地望向他。
可那人卻并不領情,依舊冷硬著一張臉,“沒必要,飯你不必要做了,待會兒會有專門的人過來。”
我原本存在的僥幸,現在被一桶冷水猛然澆醒。
怯然了會。
借那個人即將要轉身,便踩著點連忙道:“可是傅總,總的要告訴我明天要去干什么吧。”
之前聽他說的意思是有事情。
可我這一頭被攪得如同漿·糊,事情不摸清楚些,別是像那一次拍賣會一樣。
一身便裝入了舞會廳,險些出了大丑。
“之前那個拍賣會上遇見的那條大魚,你該還記得吧?”
我點了點頭。
對于他的確印象深刻,兩人似乎是因為什么項目。該不會我也要因此摻合其中吧,金鐘鎮渾渾噩噩的思慮著。
男人便應著響聲開口道:“明天便是讓他確定,為了不讓他起疑,你就必須再配合一下。”
有理有據,仿佛所有都在緣由之中。
雖然還有一些摸不清頭腦,但比之之前,也總算明晰。
“洗澡你可以自己準備,有什么需要叫林凱替你送來。”他冷淡地說完這句話,并轉身離開,進入一套房間。
我站在原地,有一些頭疼。煩躁的扯了一下身上帶滿汗意味的衣物,到底還是緊受不得。
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再三猶豫,還是撥通了林凱的電話。
“喂,是林凱嘛?能不能請你替我帶套衣服過來?”
我將屏幕放在耳朵上,冰冷的觸面將我耳朵上的燙意稍微冷卻了一些。
那邊有一些僵硬。
反應過來之后露出一些曖昧的笑聲,“好的,我馬上給您送到。”
說完便兩兩掛斷了電話。
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下,我輕輕咳嗽了幾聲,努力將那一種不適的感覺拋之腦后。
不過是一套衣服,別人的誤會。
嚴重的場面,又不是沒有過,又何必死死是抓住這件事。
上下緩動了一下,我總算平復了下來自己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盯著男人進后那套緊閉的房門,似乎讓人進去之后,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
怎么什么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