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抓住了一線生機,保姆連忙的搖了搖頭,十分慌張的答道:“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將眼神移開,扯了扯一旁人的袖子。
聲音放輕了些,“畢竟是傅爺手底下的人,我越俎代庖恐實在不好意思,還是您自己來吧。”
哼了聲,他說話的調子也跟著慢了下來。
不過,依舊掩不住他那一貫諷刺的聲音。
“我還當你有多能耐呢?”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說話時又猝然寒了下來,“我什么脾氣你也該知道,饒不過你,要想活著,就去找林凱受罰吧。”
這最后一段話是對保姆所說的。
保姆抬了一雙淚眼盈盈的眼,傷口似乎想要說什么。
卻瞥見傅冥彥越來越陰寒的神色,急急忙忙的爬起身子來,退了出去。
房間又重新弄回了寧靜。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手腕上還掛著那一條手銬,只輕輕動了動手。
便聽到了一陣鈴兒響叮當的聲音,男人蹙眉向我望我來,我一時也有些怯。
抬舉了一下自己的手,“我,我手上的手銬可還在這呢,傅爺說解開那話應該還算數吧?”
“嗤。”傅冥彥晃著低音,開口便是一陣冷冽的嘲諷。“我還當你忘了這事兒呢。”
他話一說完,便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向廚房的方向。
我站在原地,還處于愣神的狀態之中,似乎也察覺到了,我沒有動作。
他轉了頭不太耐煩的高調了眉,“過來,難不成你不想要把手銬解了?”我聽這一句話,連忙撥起了步子,追向他的方向。
一進廚房內,并看到男人手里挑著一柄尖刀似的樣物。這件東西很長,細長的刀刃十分鋒利。
我晃了晃眼神,記得這件東西是專門特制來切牛肉的。
因此也比一般的水果刀要細了許多許多。
僵硬的牽扯了一下嘴角,我思緒在腦海里到處游走。難不成傅冥彥,就想要借這把弱不經風的小柄刀將堅硬手銬切開不成。
“你該不會想要把手銬切開吧?”我神色猶豫,看那柄尖刀的眼神,實著沒有信任之色。
傅冥彥聽到我這話象征性地勾了嘴角。
手指輕輕撫了撫刃邊,“手銬切不切了開我不知道,但動一動你這腕,我覺得還是輕易的很。”
我有些猶疑地想將手抽回。
卻被那人一把握住,他說話的聲音暗暗。
“別動。”聽他這話,我竟十分乖的停下了動作,絲毫不敢亂動。
傅冥彥似乎手法十分嫻熟,拎這尖刀探了探我腕上手銬中央的鎖芯。
手銬的鎖芯有些大,饒是這尖刀再細也只進去了小半個頭。男人扣動鎖芯的動作十分緩慢,也不知是不是廚房的光溫和的原因。
我看向傅冥彥認真的側臉也不覺一愣。
似乎看到了這個男人與往常并不同的一面。
鎖芯的一陣晃動,在手腕之下,感受明顯。一陣輕響,手銬便被打了開來。
傅冥彥將我的手從鎖銬之中禁錮抽下,領著那對泠泠作響的物件兒,像洗手臺隨意丟去。
“大約。”沒有想到解開手銬的動作這么快,我捂了捂無手腕上那一條痕跡,明顯的紅痕。
輕聲面前的男人到了一句謝。
男人卻實在不可否置,后腰微微靠了靠后方的臺面,說話之間困透著一股不明意味,“你難道不想問,先前在門口看到的那女人是誰?”
我搓揉手腕的動作一僵。
反應了半天,才明白男人口中的話是什么?
心中更是一陣奇怪。
心情在那保姆面前,他打斷我詳問的話,現在卻又主動問我?
實著奇怪,奇怪得很。
我抿了抿唇,“傅爺,這又是什么意思呢?”聽言這話的男人微微一曬笑,“你總該有個問題吧。”我依舊疑惑不解。
男人卻對此破天的十分有耐性。
“那換言之,你難道不想讓我知道白露生身死背后真正的原因,又或者那個所謂真正的兇手。”
他挑眉,眼底藏的那么情緒十分之淡。
仿佛他所談及到的生死之事。
對他來說如翻掌左右,那么簡單。我心晃晃被抽緊,我的確十分想要知道這幾個問題背后的答案,可沒想到面前男人卻直接戳破了我心思。
他的意思是什么?
恐怕絕不是為我解疑答惑這么簡單吧。
心中反轉暗襯的愁思,都化作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我問你,這些傅爺都肯答嘛?”
那人抽動了一下手指,對于我說的這話也不疑有意外。
仿佛在他意料之中。
“貪心不足蛇吞象。”我不自覺地望向他,他也沒有移動,正愣愣對上我的眼神。
我慌亂地錯開,平緩了一下氣息,躲踱著語氣講話說出。“那我只要求傅爺,回答一個問題就可。”他捻住指尖動作一頓。
他眼下了半片眼簾,里頭那一處黑亮的星河不見蹤影,只瞧見涼薄的兩片唇微微上下一合。
“說。”
而簡單的一個字,便侵入我心,進擊攻勢極猛。
總感覺,心里頭那壓著點的想法都被這個人看得清透,我忍不住壓了壓嗓子。
說話也不免猶豫了些,“那我就斗膽問一問,白露為啥還得兇手是誰?”
他撩開眼簾,里頭的暗光頓時傾瀉。
“你確定去只問這一個問題?”他一雙眼睛定定地黏在我身上,似乎是在等待我肯定。
我上齒微微咬了咬唇,這回沒再猶豫,“貪心不足蛇吞象,可是傅爺說的。所幸我也不貪心了,就這一個問題吧。”
“嗤,讓你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也是聽話。”
他突然將后腰拉的的直挺,又頓時拉開了我與他身高的差距。
我昂頭的幅度也大了些,見他嘴角還凝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一時之間也有些無奈。
“你想要知道?”
我懇切的點了點頭,刻意忽視他眼神中的惡劣。
拍掃了一下大衣袖子,他終于正經了起來。“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恐怕單單說出這個人名可沒有意思了,不如帶你去瞧瞧。”
不會吧。
我手指點了點眉心,笑的十分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