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他這個說法,意思就是說,真的就是因為那位楚局長才將我放出來的咯?
我沒想到男人下一句話,卻真正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
“他今日退避,日后可不會放你。”
被手銬捆住我的手一下子縮緊,我沉了心思。“可是你剛才那意思,不就是說出去是因為你才我放手?又怎么會,會再次找我麻煩呢?”
我說話有些斷斷續續,語詞顛倒了。
聽到那人莫名一陣發笑。
“看來你誤會了一點,我和他關系并不好。甚至于,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兒,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便是他和曾黎。”
他拇指不緊不慢的敲了敲方向盤面。
看起來不甚在意的模樣。
晝日里萱花妖草,我克制著自己,深深呼了幾口氣。如今聽下來大概也能摸出個小許,他們三個人一定有關聯。
只是好不好,另與當說。
而我現在變成了他們名副其實中的炮灰。
沒有再說話,一路上都顯得氣氛安靜。傅冥彥倒也不甚在意,終于開到目的地,將車駛入車庫。
車庫里的解控燈,應響才開。
因為兩只手被捆住,我解開安全帶的動作有些費勁。
“嘎達……”男人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起來倒不像友好幫助,反倒像是嘲諷的笑容。
如此這般,我還是輕聲道了一句感謝。
畢竟,我手上的手銬,還要倚仗人家呢。
與他一起下車,我跟在他的身后慢吞吞的踏上電梯。
我眼睛只盯著那不斷上升的坐標,只感覺要被這個狹小空間,給悶得透不過氣來了。
“你要是在離我遠些,估計就要貼墻壁上了。”他指的是我不斷挪遠的步子,被拆穿的多了,我一時也沒了面皮。
只微微一笑。
“傅爺誤會了,只是手銬有些不太舒服,我將注意力轉移一下而已。”
電梯門一聲應響。
男人面無表情,便率先踱著步子出去了。
我跟在身后緩緩松了口氣,慶幸至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愣愣的撞到男人的堅硬后背。
剛想要說話,因為男人轉身一把捂住了嘴巴。
“別出聲。”
我嗚嗚了幾聲,見男人的表情實著眼肅,便停下了動作。
順著他身后的方向望了眼。
門口正站著心情我覺得可疑的保姆,和另外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兩個人似乎在商談著什么,氛圍十分奇怪。我抬了眼,架起兩只手費勁的點了點點男人的掌,暗示放手。
猶疑地看了一眼我,末了他還是將手收回。
“需要回避嗎?”我略微放輕了聲音,雖然沒有問為什么,但剛才那男人的舉動是明顯,不,想要讓那兩人發現。
傅冥彥冷沉了嗓音,將我拉到一處樓梯間口。
“剛才那是什么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其中一個似乎還是保姆。”
兩只手都撐在墻面上,我順平了一下氣息。
傅冥彥臉色陰沉了許多,“這個你不必管,你只需知道,那個保姆要是接近你的話。自己多留個心眼……”
多留個心眼?這又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那保姆有什么問題?
還沒有來得及深思,傅冥彥看了一眼時間,沖沖忙忙又道了一句:“現在他們人應該差不多都走了,跟我過來。”
面前的那人腿修長,疾步生風,小跑我才勉強跟的上他。
隨他進入了公寓內,我望了一眼屋內的環境。依舊窗臺幾凈,東西擺放得十分整齊。
只是這原本簡約的裝修風格的沙發上,多了一件不合時宜的一件長裙。
花色繁復的圖案,映刻在那裙子上卻并不顯繁復,反而多添了幾分女人獨特的嬌媚氣質。
我定了神,仔細的瞧了瞧那件裙子。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
“這……”
這件裙子我似乎從哪里見到過。
我神色猶豫,總感覺,十分熟悉。
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傅冥彥幫我帶到他郊外的一棟別墅里,我曾在那間衣柜里看到過,這條裙子。
簡直一模一樣,當時還因為清一色的男士衣服夾雜的那條裙子。
也因此多瞧了幾眼,記下了。
可沒想到,現如今又重新在這里看到了這條裙子。
反過頭去望那個男人,卻見傅冥彥神色混雜著冰冷,眼睛陰鷙盯著沙發上的裙子。
“把沙發上那東西給我扔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感覺,我險些被嚇了一跳。
打了一個冷顫,我快步走到沙發旁,將那件裙子塞到沙發枕的下面。
“我叫你扔了沒有聽見嗎。”
男人卻突然暴怒,我裙子重新抽出,想要將它塞進垃圾桶時不自覺頓了頓動作。
剛才傅冥彥那副表情總讓我感覺,這條裙子不簡單,其主人也更不簡單。我要是今天一手扔了的話,日后要釀些什么大禍。
可顯然,我并無法阻止傅冥彥的堅定。
末了,還是將裙子塞進了垃圾桶內。
“巴拉……”本以為這場怒氣即將落幕,卻不想愈演愈烈,男人一腳將茶幾上的杯子傾覆。
閃碎的玻璃落在地面上。
嘩啦啦的一片,我被嚇得連忙向后撤退了幾步。
此時能剛好被打開,保姆一看到地面一片狼藉,眼神變化了幾遍。面上無端蒼白,“傅,傅爺,您這是怎么了?”
抬起了那雙陰鷙的眼,傅冥彥開口話猶如冰錐一般,寒的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到底誰來過了?”
保姆的臉色更加蒼白,小腿肚,我都能夠依稀看到在打顫。
以為會服軟,卻也沒想到是個硬氣的角兒,裝聾做傻確實有一套。
“傅爺這是在說什么呀,我就下去丟了一回垃圾,到底是什么人來?我怎么不知道。”
怒極反笑。
男人突然從桌面上拿起最后一個完整的杯子,蒙得像那保姆的腳邊丟下。
如一簇水花炸開。
讓那保姆驚了驚,她便一瞬間就低下了頭。
眼底下盡是慌亂。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到底誰來過?”傅冥彥步步緊逼,朝那保姆的方向走去,嘴角勾著一抹冷肆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