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一睜眼,便已經(jīng)有預(yù)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了。
卻沒有想到比我料想的來得更早。
“林涵,聚會的時間已經(jīng)定了,就在今天晚上。我叫上了許多人,你可不能給我失了面子,你要叫上傅先生哦。”
一早便被白露約到咖啡店的我,眼睛底下估計是青黑一片。
情緒被弄得有些焉焉的,可此刻聽到這句話,我眼睛還是忍不住的一瞪圓。“時間定下的這么快嗎?會不會有一些太早了。”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借著這個契機叫,難道不是正好嗎?”
白露沒有做反應(yīng),拎著一柄銀勺,輕飄飄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咖啡杯。
我頓時無奈的撐著額頭,感覺到青筋正在跳動。自從昨天我把那件事情與傅冥彥說了之后,他的心情,一看便不愉快。
我要是這時再提起這件事情。
恐怕就是撞槍口上了。
怎么著也是一幅跑不掉的模樣。
“你之前可都跟我答應(yīng)好了,不會現(xiàn)在就反悔吧。”
白露一直在觀察著我的面色,見我許久沒有開口,此刻也不忙了起來。
屈指敲動了一下桌子,連忙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尷尬的牽扯了一下嘴角,“不會,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做到的,只是單目……”
白露昂著一顆高傲的頭顱,“你把人叫過來之后,今天派對過后,我便私自把單目給你。”
我也緊握一下拳頭,咬著牙,“好,可要一言為定。”
見事情都已經(jīng)敲定好,預(yù)備起身離開時,白露卻拉下了我。
“你干脆就到這里打吧。”
“哦。”我愣了一下,挺著已經(jīng)僵硬的微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此,白露也沒有不耐煩,反倒言笑晏晏。一雙眼睛瞇成了一堆月牙,看似單純的很。
沙啞擁有故事的女聲歌喉,在整個咖啡店里旋轉(zhuǎn)著。像70年代的老唱片,膠般的質(zhì)感粒粒,美妙至極。可此刻我卻毫無閑心欣賞著,只僵硬的牽扯著嘴角。
一時動立不凝。
“怎么,難道很難辦嗎?”白露將我手放下,語氣冷淡了幾分。“那看來我手里的單目也沒辦法給你了。”
不自在的順了順耳邊的頭發(fā),我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
從包里取出手機,對他晃了晃。“我現(xiàn)在打怎么樣?不過,說好的單目你別后悔。”
“自然。”
不自覺平息著胸腔鼓動的氣息,我從善如流將電話撥出。
冷靜,等著那邊響應(yīng)的聲音。
“喂,怎么現(xiàn)在打電話來?”那邊語氣有略微不爽,身邊似乎聽到有幾句細微的英文。
我握緊了手機,語氣猶豫,“你身邊是不方便嗎?”
還沒有回答我的話,話筒就傳來拉開椅子的摩擦聲響。這一陣過后,男人清冽的嗓音才變得清晰了一些,“剛才在開跨國的網(wǎng)上會議。”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停跳了一拍,也感受到對面白露向我射來的炙熱眼神。
又緊緊捏緊了一下手機,感覺到手心中粘膩的汗意。
我不太自在的微微咳了咳嗽。
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又打斷了。“那邊的事情有新的進展嘛,要注意進度,隨時向我匯報。”
“我工作上的事情傅總你就放心吧,有什么風向變化,我一定及時向你匯報。”我連忙接上對面的話頭。
這句話一說出之后,白露那飽含熱度的眼神終于消散些。
“哦,對了,今天白露小姐有生日宴會。我記得你之前答應(yīng)過邀約,誰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派人給您準備。”
這一段話,說的冗長而又連貫。
一順溜說下來,我竟也沒有停歇。那邊明顯愣了一愣,也似乎察覺到話里的不對勁。
低低應(yīng)了一聲,“嗯,知道了,時間敲定下來之后發(fā)我吧。”
“好。”我心生歡喜,自然應(yīng)聲。
那端掛下了電話,冰冷的機械音還在我耳朵晃蕩。
可莫名讓我覺得這聲音比之剛才的女聲,還要天籟的很。將手機重新放回到桌面上,我平靜了一下情緒。
“怎么樣事情我都已經(jīng)搞定了,這之后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吧?”
臉上也滿是笑意的白露,懇切的點了點頭。
咖啡館里音樂一直不錯,因此也常有人捧場。尤其是周圍工作的職員,大概有間隙,便會下來喝一杯。
這本來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的身影,從咖啡店門口走了進來。
一身香奈兒的牙白小套裝,設(shè)計的身形格外突出女性柔美的身材。不得不說今天的何欣馨,的確,身著不凡。
人群中一眼便能望見。
可這對于我來說并不是好事。
我手捧著咖啡,另一只手拿幾份報紙遮住了自己的臉。本想蒙混過去,可清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離我逐漸越來越近。
我嘖了聲,覺得魔鬼的步伐大抵也只到這了。
“白露好巧啊。”那個人似乎聽到桌子邊,,我泄氣一般,將擋住自己臉的雜志丟到一旁。何欣馨只余光撇了我一眼,便哼著聲,落坐在我身邊的位置。
“何欣馨,我這還沒有讓你坐下呢?你還懂不懂一點禮貌。”白露與何欣馨,二人之間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不合的磁場。
兩人開口還沒兩句話。
便已經(jīng)直生生的杠上了。
我挪動了一下位置,不想被戰(zhàn)火波及。可能人生總是跟你逆著來,我這邊想法還沒貫徹。
風波便攜入我身,“林涵,看起來你和白露還挺熟的嘛,這會兒連咖啡都喝上了。”
何欣馨冷著眼看了我,口里諷刺不減半分。
“怎么我和她喝咖啡讓你嫉妒了。”白露也不屑的看了一眼何欣馨,在我還沒有開口時便忍不住,又直逼上去,“你現(xiàn)在要是和我好好道個歉,以前事我也可以既往不究。”
對這句話刺中自尊心的何欣馨,也不肯吃她這個面子。
“你在開什么玩笑?不可能,就你這幅寒磣模樣。故作什么豪門淑女,現(xiàn)在還想要勾搭冥彥?看你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