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仍舊是一幅不好聲氣的模樣,但我也不好忽略。
掃了一眼面前桌上堆放的幾張雜亂文檔,聲音放緩了一些,“白露這個人防備心雖然重,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會同她約著幾次,放心好了,單目一定交到你手上。”
面前的女人哼了一聲笑,咬緊了牙。后才道:“那最好不過了。”
“不過,你手里上的展會信息我總得要一些吧,否則怎么搞得清那份單目是真是假?”
何欣馨聽到我這段話,質疑的瞧了我一眼。“我記得你也是這個展會的參與者,信息要是透露給你了,龐的競選人員又怎會想?”
她這句話說的也并未不可。
看來,何欣馨雖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氣,但做事只要不以氣貫之,還是靠譜的。
我松了音,退了一步。
“不一定是重要信息,你只要告訴我如何鑒別單目就好。”何欣馨皺緊了眉頭,良久才猶豫著說:“我記得單目上有過安康的名字,大多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角色。”
這個信息等于白說,我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
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何欣馨也有些惱,“我總共也才看過那單目一眼,況且是你答應我要拿到這份東西的,這些東西本就應該你去考慮,可不關我事。”
太陽穴一陣跳動。
我心動頓感無力。
便只好道:“我知道了,單目我一定會給你真的。”單目對于展會來講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對于這種大型企業,私密性較強的活動更是如此。
一些邀請的人雖非富即貴,可這里面也有講究。
都是事先排好,邀請了的。
要是露了誰,這事兒恐怕就鬧得會大了一些。
“我可事先和你說好,要是你拿不到那份東西,這罪責一切你來擔。”何欣馨將腳放落下來,眼睛中含著幾絲諷笑望向我。
我并沒有回應,直接踏步而走。
出了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輕嘖了聲,白露大概這個時間,還在我之前常到的那家咖啡店里。我熄掉屏幕,還是決定到那里給碰碰運氣。
打車輾轉終于到了地點。
又是熟悉的小提琴音,樂聲寬厚,比之前多了幾份纏綿的味道。
我挑了眉下,下意思望了一下落地窗的角落。
果然看到了白露。
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白色波點的連衣裙,上身緊塑,將她完美的三圍勾勒的淋漓盡致。
十分洶涌。
“白小姐,也太巧了吧。”我走到她旁邊,笑盈盈地沖他打了一個招呼。
她眼神訝了訝,但更多的是歡喜與期待。
這份期待自然不是我,恐怕另有其人吧。
我心知肚明,倒也沒明說。點了點她的桌面,“卡芬,這邊最有味道的一杯咖啡,味道不同于藍山的苦澀與余味濃重,他前期于是一貫的苦,之后多了幾分甜美,然后越來越清爽。”
她面前正擺著一杯精致的咖啡。
聽到我的話,驚訝的抬眼望了我,“沒有想到,林小姐你咖啡這么有研究?”
將垂在耳邊的一抹碎發落至,我暗藏了笑。
“那么我有幸坐在白露小姐的對面嗎?”
白露莞爾,“當然可以,請坐。”
開面前的那把椅子,我沒有顧及地坐下。“不過卡芬似乎嫌少有人喜歡嘗它?一是因為他平淡無奇的外表,二是因為它前調的口味極為苦澀。”
拎起一柄銀色的小勺,在咖啡中央晃了晃。
她聞言一笑,“或許因為我的性格如此吧,再怎么看是難搞的東西,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藏到最后。”
說完她頗有暗示意味的望了我。
正當此時,服務員盛上了一杯白開水。我喝了幾口,嗓子的干澀頓時濕潤了許多。
“白露小姐指的是人還是咖啡?”
對于我的單刀直入,她也十分爽快。
“當然是人了,咖啡再好喝,也比不上人來的舒服,不是嗎?”
小提琴的音樂晃蕩越來越激昂,飄蕩在了空中,如臨耳畔。
我又潤了潤唇,看來這小提琴手的音樂的確功力越來越深了。
音樂聲越來越近。
我轉了頭才瞧見那樂手,正滿臉笑容地向這邊走近。
目光所動
似乎都是為了白露。
一樂停畢,小提琴手身著高貴的燕尾服,停在我們這桌面前,做了一個極為紳士的英倫動作。
“這首樂曲,僅僅獻給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咖啡廳里看熱鬧的人頓時鼓起了掌。
一瞬間,原本靜謐的氣氛中,頓時變得熱烈了起來。
白露驕傲地昂了昂頭,收下了小提琴手突然變出的一朵玫瑰花,“謝謝你,花很漂亮。”
小提琴手,頓時面色紅通,結巴的說道:“所……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不動聲色地望向了對面的女人,見她臉上移露出抱歉,“抱歉。讓你誤會了,我一開始只是欣賞你的才氣,戀人恐怕不成。”
周圍先前還鼓動氣氛的人,頓時泄了氣。
我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看到這幅現場版的傾情告白,內心頗為復雜。
小提琴手大概是第一次告白失誤,聽到被拒絕的話,也唯恐丟了面子。抱著小提琴便走了,而白露依舊沒有什么表情的變化。
“林小姐?你在想什么?”
剛才不自覺地出了神,一道輕柔的聲音將我的思緒喚回。
我連忙轉過神來,“白小姐,怎么有事嗎?真不好意思是我出神了。”
白露輕擺了擺手,道了一句‘沒事兒’,似乎是見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模樣,她輕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蹴聲笑了會,卻意在試探,
“我一直以來都對傅總很有興趣,旁邊的這些人我接觸過,也覺得就那樣。但傅總不同,他身上……”停頓了一會兒,她才接著道,眼底笑意甚濃,“身上很有魅力的一個人。”
我捏住空了的水杯,心中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所以討巧向你要個機會。”
果不其然,她便開口說出了這段話。
我嗓子發緊,裝作不懂,“白露小姐,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