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不緊不慢的吐出這二字,手微微抓緊了一下。
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傅江,便緩了緩自己的眼神。
聲音愈加放輕了一些。
“又或者你覺得在這個地點,能將事情談好嗎?”我苦笑了一聲,嗓子緊澀。“如此的光明正大。”
她嘴角挑起了一抹不信,轉了轉手腕,語氣嘲諷。
“原來你害怕這事?傅江對你一番真心傾覆,他恐怕也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將這交易。”
她細長的手指點著自己的膝蓋,面容神情不甚好看。
這句話狠狠的刺了一下我。
如一把利劍從背后穿刺,我不太自然地捧了捧胸口,牽強的笑了笑。
“難道你不是也把這個當做一場交易嗎?”我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努力將語氣掩飾的平淡一些,“我們都一樣,沒必要說誰……”
“你跟你一樣?我……”
她手撐住沙發的兩邊,面容蕭肅。
可恰時,傅江正端著兩盤菜從廚房里出來。見客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之間愣了愣。
“你們在干嘛?”他皺了皺眉頭,將兩碗菜碟放在桌面上。
眼神恍然的移放在我身上。
輕閉了閉眼,我神情也有一些不太自在。
站起身來,替常安提起下角的一個裙擺,拍了拍。語氣刻意說的平和一些,“我之前和常安或許有一些誤會,所以借這個機會都說清了。”
“對……對啊。”常安也閃過幾絲不太自然的表情,故作熱切的涌上了我的肩。
我僵硬的提了微笑,沖著傅江。
或許是我與旁邊女人的演技實著太高,表面上看起來竟真有那么回事。
“那就過來吃飯吧,我做了幾道拿手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傅江猶疑的神色,只在臉上停過一下,便很快換上一副笑顏。
我不動聲色地緩了一口氣。
往桌子方向走著。
與常安落座于桌子的兩旁,我們倆眼神少有交集。
“嘗嘗這個吧。”傅江將一筷子肉放在我碗里,肉質顏色鮮澤,看這模樣就十分美味。
然而我現在并沒有胃口。
如同嚼蠟一般深咽了下去,我點了點頭,還是夸贊了一下。“味道很不錯。”
常安動作依舊高貴優雅,拎著一條方巾,她輕拭了拭嘴角。
“我也已經很少吃到了,還以為……你不會再做了。”
這話似乎含了深意,我探看了一眼傅江的面色,見他有一些奇怪。心中不得疑惑甚重,但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夾了一筷子的菜,我低頭嘗了嘗。
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般,聲音語調突然提高了一些,“對了,你之后的車一定要記得檢查一下,不然,下次要是真出了事,可就很麻煩了。”
對面的常安聽到這句話,一頭霧水。
將筷子放在桌面上,語氣帶著疑惑,問向傅江,“這是怎么回事呢?”
拉開了一張凳子,他坐在上面,面色也有一些難看。
眉頭緊緊鎖起,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人在搞鬼,盡使這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傅江眼神卻望向著我,并沒有理會常安的話。
太陽穴一陣抽痛,我有一些無奈,
見常安聽說臉色僵硬,我轉了轉筷子,沉下了語調。“今天你車子被人挖走零件,這件事情也并不算小。但是今天停車場的攝像頭都被人弄壞了,也可見其預謀之心。”
“被人挖走了車子零件?”
常安愣愣的張合了一下唇,手里握著的筷子松了下來,跌落在桌面。
她這一副反應有一些奇怪,我心中起了疑惑。
按道理來講,她應該第一反應是驚訝沒有錯。看她這副樣子,我也明顯的太過頭了一些。
我捏了捏眉頭,聲音了幾分試探。
“聽你這句話。難不成是知道一些什么?”
她轉了轉眼神,神情不甚自然。上下滑動了一下喉嚨,她語氣含了幾分擔心。
“那你沒有事情吧。”
聽言,我默了聲響。傅江活生生的一個人站在她面前,她難不成沒有用眼睛去瞧嘛?傅江也有一些無奈,搖了搖頭。
常安看到傅江的動作,也歇下了一口氣。
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一般,整個人又緊繃了起來。
我心中的那點疑惑愈來愈重,總覺得她像知道一點什么一樣。不動聲色的將碗筷放下,我親咳嗽了幾聲。對面的兩人便將目光移在我的身上,帶著探問。
我彎了一下嘴角,“看起來常安你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樣,不如說給我們聽一聽。”
“憑什……”她看起來不太耐煩,張口只吐出兩個字,又念在傅江在她的身邊,強行收住了話頭,晃了晃腦袋。
聲音沉悶,“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我舔了舔干澀的唇,聽懂了他這話里的驅逐之意。
就是把我當外人唄。
乏味了砸了聲,我正欲起身。
卻聽見了傅江的聲音,“沒有事情的,你就當面說吧,他也算不上外人。”我眼睛晃動了一下笑意,緩緩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傅江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他點了點頭,眼睛中帶著濃重的笑意。
身子突然察覺到了僵硬,我扯了扯嘴角,顧自沒有看到的模樣,將目光放至到了常安的身上。
她躊躇了一下動作,雖然有一些不太樂意。
但到底還是張口說了,“你還記得你之前拿,你創立公司的證件時候,有一個人對你的危難嗎?”
公司?聽到這兩個嚴謹的詞。
我挺了挺身子,心中卻泛起了幾點思緒。
這公司是傅江又創立的產業應該沒錯。記得他曾經也跟我提到過證件難拿的事,可我也沒有想到,常安竟然也與這件事情有相關聯。
側了眼神,我看一下。面前的常安,思緒晃動著。
“我倒是記得,難不成跟他有關系嗎?”他一手抵著額頭,原本還算平和的表情,此刻突然變了變。
常安點了點頭,面容也沉重了起來。“沒有錯,就是他。”
二人之間的眉宇,都陷入了一副深沉。
我心念一灰,看來這事兒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