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唇,實在不好猜想他會有什么好心思。
心中有一些徘徊,還是存了幾分警惕。
他冷靜了臉上的面色,冷淡的看了一眼對面的袁警,突然發聲:“關于我手里里的證據,你大可跟那人講。”袁警突然閃動了眼,臉上閃過一片欣喜。
手里捏著支筆,他上下點著桌面。
語氣不起任何波瀾,“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見袁警面色突然閃過一絲猶豫,他又緊接著開了口,補充道:“放心,不是讓你殺人放火,奸尸搶命。”
他尾音撥調沾帶了幾分清冷的意味,卻讓站在對面的袁警臉紅了紅。
躊躇著開口道:“那請您說吧,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我是定然會辦的。”
不可否置的聳了聳肩,傅冥彥冷貫開口。
“你身后的人恐怕還讓你查清,當時在賭場里存在的另一個男人吧。”我突然抬起了眼睛,神色變得有微略的緊張。
舔了舔干澀的唇,卻莫名又覺得喉嚨干涸的很。
緊緊的收抓了手,我端正了一下身子,打算聽得更加仔細一些。
傅冥彥似乎察覺到了我悄悄的動作,闔目看了我一眼,與他眼神,猝不及防相撞。
我便快速的移了開來,不知道為何帶著一絲心虛。
但好在它只叮了我姨,順便將眼神移了開來。
重新恢復了剛才那般嚴謹的對話,“關于我今天來警局這里,你最后一個字也別提。”對面的袁警聽到這句話,微微舒了一口氣,連忙點了點頭。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規矩的,那我就適當的把您所提交的證據泄露一些,您放心,我別的不會說。”袁警手稱,扶著桌子緩緩坐下。
我手動了一下,便緊跟著補了一句。
“還有,我和傅冥彥來這里你也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就算看到我和誰在一起,也別跟那人說。”
也許是因為說話語速太過著急,我竟然直呼了傅冥彥的姓名。
氣氛隨即變僵硬了下來。
我沉了沉目色,有一些懊惱自己的口不擇言。
傅冥彥輕緩的將眼神放在我身上,動了動,兩片薄唇,聽不出其中語氣的變化。
“這話是什么意思?”
咬了咬唇,我手不太自在的捏了捏,兩邊的衣擺。“之前,傅江也跟著我來了這里。袁警跟他說過,在這里看到過我和你來報案。”
傅冥彥將眼神撇向了袁警,目光冷了下來。
本就有一些膽怯的袁警,此刻說話的聲線也有一些顫了顫,“我之前是不太清楚,我,我要是知道了,就絕不會開口提這事兒的。”
終于放下了心來,我平順了一下胸腔。
抬腕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見時間已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小時。
心變得有一些焦急,拉了一下傅冥彥衣擺,“之前和傅江約定好要十多分鐘過去,現在已將近半個小時了。我……”
那人沒有動容,只靜靜地望著我。
冷峻的臉,沒有波蕩起任何神色。我說話的動作頓了頓,捏了捏倒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咬著牙,我終還是硬著頭皮說著:“那我就先提前走了,他應該快來了。”
“嗤……”他一手撐扶在寬大的辦公桌面上,一手拉住我的手腕,瞧了一眼時間。
輕聲笑了笑。“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應該記得吧,替我好好探聽一下?”
他捏住我手腕的時候依舊沒有松開,微涼的肌膚相碰撞,令我有一些不適。
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奈何那人的力氣實在有些大,不得無終。
我只好點著頭,“我知道了,他之前跟我說了一些這件事,只不過沒有詳細淡。”
他望著我的眼神晃動了一瞬間,似乎對于我這話報了沒有幾分信任,
“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得到他時時刻刻的消息。要是你連這點都做不到,那我要你還有何用?”
他將我的手扔開,語氣中帶了幾分質問。
我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想到這里。
我自覺除了情緒上有時的泄露,但究其表面,也將事情一一傳達到這里。
盡管有自己的私心,但我先前就給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沒必要他現在又來懷疑我,找我麻煩啊。
抬了睫,我故作平淡,“我之前就跟傅爺你說了,我的確有自己的私心。這點我坦誠,但到現在我也沒有將事情隱瞞,這件事您不是清楚的很嘛。”
呵了呵笑,我昂著頭,挺直背,看起來一副頗有底氣的模樣。
卻背底只有我自己知道到底有多心虛。
“是真的嗎?”他手里捏著的那只筆,將按鍵處使勁的捅在桌面上。咔噠一聲,塑料斷裂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房間。
對面的袁警鼻眼觀心的默不做聲。
我心也慌了慌,但咬著牙,終究沒有妥協。
只是他那一雙晦暗的如深的眼睛,故作自然。“這當然是真的,傅江發生的事情我都巨無事細的將他告訴了你,我又有什么原因要騙你呢。”
為了不讓他看出破綻,我緊繃著有些僵硬的時候也沒動作。
整個人看起來松散,就像說的如同真的一般。
傅冥彥原本微涼的眼晴突然瞇了瞇,他勾了唇。
看到他突然變化的神色。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這只是試探。悄悄地舒了一口氣,沒有被他發現。
好在只是試探,如果是真的懷疑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開口問了。
要是直接有的是辦法,逼我自己開口。他向來是有這個手段的,我相信。
聲音波蕩,“你最好如同你說的這樣,不然的話,要是被我查到……”他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多用了幾分力,我僵止住了身子,不敢動。
他上下掃望了一下我臉龐,才松手將我的臉放開。
聲音變得端平了下來。
“那我就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明明較為先前情緒的猛烈,這句話顯得平淡。
可惜愈加讓我感覺到如同暴風雨前的平靜,心口處放慌。
不知何謂,我愣著點了點頭。
輕著聲,“這是當然,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