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我立馬轉頭看了一眼身旁人的面色。
去不瞧巧與他目光正好相撞。
“你……不怕我輸了?”我將想要問出的口的話,突然一轉,變成了另一外一個問題。
他倒是沒有察覺到我語氣中的異樣,微抬了抬手,臉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對放桌上疊著價值幾千萬人民幣的碼牌,口氣中并無可惜之意。
聲音略帶了一絲張狂,“小錢,你隨意輸就是。”
幾千萬,就是讓我放開膽子使勁砸。
我倒也是覺得可惜的。
捏了捏眉,這話我不好回答,便低低地應了聲。
草草的望向對面,那人被傅冥彥那句話,后知后覺,氣得臉發了紅。
眼睛帶了幾絲紅血絲,嘴角牽著一摸冷笑,“直接開牌吧,我要是輸了,這錢你們就拿走。要是沒有,呵……可就容不得你們這么張狂。”
他這話說的倒不似有幾分虛的模樣,我手心潮濕,心也微微發了慌。
傅冥彥靠在椅子上,手指仍不慌不忙地敲打著椅子上的扶手,聞言頓頓地看了看我。目光含笑,“你若是輸了,將這些錢給他倒不要緊,可是你人也要留在這。”
他說這話,我才突然想起,賭約最開始,其實是我。
我皺了皺眉頭,心卻并沒有賭約為我,而感到愈加發慌。
“賭約正式開始,雙方請做準備。”賭約人將刻板的直尺,往桌面上掃了掃,片刻便將一副紙牌和骰子放置在桌面的最中央。
我拎了黑色蓋子,放置在手心。手有未褪去的潮濕,粘在了杯子的底口,有一些黏膩。
我吞了吞口里的唾沫,輕了輕嗓子,語氣端平,“那我就開始了。”
方桌原來那個男人依舊不屑,動做作懶散而又松垮。
心中不禁輕笑,我壓中的就是他這點不歇。這樣他手段若實在高明,也不得會松懈幾分,那么我就還有可趁之機。
翻動了一下手腕,我動作嫻熟的一放著黑殼,動耳聽著里面的聲響。
這搖骰子,的確有幾點竅門,只有玩的時候的人才能發現,每個面落骰的聲音,都是盡不相同的。
我先前做酒拖的時候,酒瓶就是灌在胃里的,為了多銷出一批酒。
便就是拼了命的喝,后來學聰明了,別讓別人喝。
如何讓人心甘情愿,這就是重要的,久習這些游戲,可為的就是這些。
沒想到又派上了用場。
我嘴角微微一笑,聽到骰子頓落,心中有了數。
將黑殼穩穩的桌落在中央,卻并不著急,囁了對面那個男人一眼,“先生,我這開殼蓋就是決定游戲先機的時候了,不如你考慮考慮要不要翻?我可以把這點讓給你”
“這是什么意思?你個臭婊子……”
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被如此相同的語言侮辱,現在也沉不住氣,大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聲音響動,賭約人不帶感情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情緒激動辱罵,警告一次。”
“去你媽的。”男人沒忍住情緒,再一次大罵。
賭約人冷了眼,也帶著幾分不喜,只是語氣仍舊客氣。
“犯規第二次警告,請注意。落滿三次,游戲就直接對方聲勝。”
“你……”那個男人張著口似乎還想要說什么,眼神微轉的轉,忍著氣硬生生的吞下了話,換了別的一句,“這憑什么?”
“規矩是我們老板定的,別在我們一概不知,只聽規矩行事。”
聽到老板兩字,他神色一變,不好的面色歇了歇,也沒再說什么了。
我心中覺得有些好奇,叫那個男的樣子,似乎也有忌憚的。
恐怕也不是一個非凡的人物,我低聲的垂了垂眉,在眾人眼前終于揭開了黑蓋。
晃目的六點正中央,我心也微微一驚。
聽點數這事,這件事情我只能把握能聽到較大的數,卻不想竟這么湊巧。
竟老天都這么給力。
“怎么樣先生?該你一抽紅牌了吧?”
那個男人觸目,看見六點的時候眼神也不太好。
冷著眉,他冷哼一聲,手里順起一疊的紙牌。
在手中飛揚的牌在手中飛揚的牌,都格外緊促,他牽了牽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從中抽取了一張牌,丟在了中央——A。
算是較大的牌了,他面上自信,恐及是認為我抽中六點,只是運氣。
他隨意抽了一張保底,就可見此人有多么目空一切。
輪到他扔點數,是個五,運氣依然不錯。
“認輸吧,就這點數,我還是讓著你的。剛才讓你扔到六點,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不會再有第二次那么好的事,趁早認輸的話,我還是會對你溫柔一些的。”
他說完這話,哼著笑了笑,眼神中那意味,令我感到油膩不堪。
我也忍不住的冷了面色,賭著氣將手里的黑殼搖的愈加用力。
將黑蓋掀開,骰子跌落在方桌中央,三點。
我手心微發汗意,動作有些僵。
那男人哼笑了聲,“女人就是女人,玩不起又何必擺那架勢呢?”
我捏住剩余一盞蓋底,手指用力,聞言不服,“先生,我還可我沒有輸,你怎么即使想要干什么?莫不是,你才是驚慌的那個吧”
“你……”
那人撐著手指還想要說什么,卻杯被傅冥彥,冷冷的打斷,“不是,那就閉嘴。別對付一個你所認為的女人,都嘴巴多。”
那男人,太陽穴中不落的青筋跳動,他胸腔鼓動的氣,頗為忌憚地看了一旁的賭約人。
卻依舊放低了聲音,后幾個字格外用力:“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他接過骰子,不出意外,又是一個好數字。
他鼻腔微微出著出了口氣,頗為得意的望了一眼我,眼神輕視。
“仔細聽聲音,用心點,別分心。”傅冥彥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我的腕,清冽著的聲音提醒道。
我暗時著自己冷靜下來,后期搖拯骰子時,盡連續得了好幾個六。
防仿若命格裹身。
而此時已將那個男人甩了好幾個當數,他凝著臉,有一些崩盤。
我就差一張紅牌,點數夠五,便直接獲勝。
捏了捏手心,我慢慢將那牌的角部翻起,連帶著旁邊的人都一起吸氣等待。
“這位女士獲勝。”
牌正當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