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常安微彎的嘴角落了下來,質疑的眼神放在我身上。“她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我抿了抿唇,撐了撐額頭。
傅江擋在我身前,溫和的聲音少見的發了涼,“你何必這樣為難她?常安我竟然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警告你,最好別動她。”
一聽這樣的話,常安的面色也發著一股寒意,“她說什么你都信?”
“是。”他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攥緊了衣袖,手心微微發著一股寒意。
若是他知道了,我和傅冥彥背地里的約定,他是不是會對我大失所望。
“林涵,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你真是有著足夠的心計”常安呵斥的語言,將我的思緒重新拉回。我心道不好,看來這事情是越弄越糟了。
常安這幅樣子是認定了,我將他們的關系挑撥。
我剛想要探出身解釋,傅江去重新將我拉回到了身后護著。
眼神定定的看著常安,“什么心機不心機的,我看是你才對吧。”
“你什么意思。”常安細長的手指收緊了皮質的包包,尖利的指甲在光滑的平面上刮出幾道痕跡。“你難道要因為這個心機深的女人與我口閥嗎?我們可是認識了,十多年的人。”
“常安,我沒有與你想要口閥,但林涵這個人你不能動。”
傅江的立場很是堅決,一貫溫和的他此刻看起來也有幾分算著寒意。
二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彌漫的越來越詭異。
我斂了眼簾,語氣中含了一絲懇求,“傅江。”
常安就最看不得我這副模樣,拿著包想要砸我,卻被傅江擋住。她擰了眉,精致臉上怒色分明,“你裝什么裝?給我閉嘴!”
“常安。”傅江冷聲呵斥了一句,常安面色一變。
良久傅江才低著聲音道:“我們早已經結束了。”常安手微微收緊,冷冷的笑了一聲,“結束?不會的,你早晚等著吧。”
說罷,便從我身邊路過。
突然反頭對上我的眼睛,眼神焦灼又帶著一絲怨毒。
我渾身麻了麻,扯了扯傅江衣袖,語氣帶著責怪,“你為什么要這樣說?你在想說這些話也應該當著底面下說,這樣子豈不是讓她失了面子?”
他拍了拍我的手,也有一些嘆息。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只有我這樣說她才能夠放棄。我和她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后來因為不合適所以才分開了。”他動作頓了頓,像是一種解釋一般。
我抿了一下唇,嗓子有些發干,轉移了話題。
“我最近有一批新的酒品,最新調制的,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要嘗一嘗?”
聽出我的意圖,他眼神中的光暗淡了下來。
點了點頭,低聲應了下來。
我連忙轉身去了李焦的酒臺,給他拿了一批新的酒品。
傅江嘗了嘗那夢幻顏色的酒液,贊了贊,似乎對于手中的那杯酒十分滿意。“酒味道很不錯,這次的項目估計你已經有了七成把握了吧。”
我之前和他談過可凝的項目,因此他也知道一些。
聞言,我只彎唇笑了笑。
心中卻沒有像他,說的那般高的把握。“對了,你之前說要創辦公司,進度怎么樣了。”我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問道。
他面色有一些疑慮,語氣也藏著一些模糊。“差不多吧,還是那樣,證件只下來了一部分。還有一批重要的文件沒有下來,我去探問過……”
講到此處,他眼神愈發暗,眉頭緊緊皺起。
我拎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又給他倒了一些,放輕了聲音。“怎么了,沒有消息,還是?”
接過我手里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他閉了閉眼,語氣有一些嘆歇,“似乎是背地里有人壓著。”
我心里大略有幾分眉目了。
估計又是孫雅琴,傅冥彥對他這件事情沒有什么上心,壓著證件也不像他會做事的風格。
思來想去一定是孫雅琴,既不小明面上傷害自己兒子的動力,維持母子間的感情。卻被背底里使一些絆子,讓他自動放棄。
我拎著酒瓶的手輕輕敲了一下玻璃,清脆的響聲蕩了蕩。
我借機開口,暗示道:“會不會是背底里,那些不想要你開成功的人做的手腳?”
蹙了蹙,他似乎正在回想。
眼睛忽然一暗,神色有些不太好看。“那就只有我母親了,她之前來找過我,想讓我去接手公司。可是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更想做一些自己喜歡的。”
我點了點頭,語氣緩了緩。
“和你媽好好說吧,說不定她能夠同意?能夠溝通最好,不要太激烈了。”
溫了嗓,我勸道。雖知孫雅琴是不會因為此事而妥協的,但我終還是希望,傅江與他母親還是不要鬧得太僵。
他捏了捏眉,口袋里的電話響起。
按下接聽與那邊通話之后,臉色瞬的大變,急匆匆的掛下電話。
眼神有一些焦急閃過,“我公司那邊突然有一些事,就先回去了。”見他一副焦急的模樣,我點了點頭。
見他身影逐漸越走越遠,抬手望了一眼時間,心中緊鈴大響。
今天是零度舉辦的一次特別活動,所以文主管他才會選在這一天,讓常安演出。
可是先前傅江與常安口語間的征伐,常安估計已經把罪責全部推到我身上。
“演出快到彩排,這下肯定是完蛋了。”我手撐了撐額頭,語氣難免煩悶。終還是閉了閉眼,吐納了一口氣,走去了后臺。
常安冷著神色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出現,將桌子上瓶瓶罐罐一下掃在地上。
目光怒怒的瞪著我,眼睛中閃著恨色的光芒,“你還敢來?剛才看我被羞辱的還不夠嗎?”
后臺還有來來往往的人,她這一發脾氣。
所有人都屏著氣不敢出聲,我斂了眉,聲音放低了一些。“演出馬上要開始了,你……”
她哼的冷笑一聲,慢慢的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如果你不演出,那么那些設備,和后臺人員準備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我瞧了眼她的神色,她依舊冷冰冰的淡看著我,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