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推來一杯酒,李焦手里換了個瓶子,擦拭著!霸谙胧裁?”
聽到問話,我那些個被飄遠的思緒逐漸拉回。
只淡淡的搖了搖頭,笑著,“沒什么,就是被這音樂洗了腦?”
輕輕晃著笑,他順著擦拭的動作間隙中望了我一眼,語氣清淡,“我之前聽阿金說了酒吧門口發(fā)生的事,你,還好吧?”
他眼睛閃動的光,似乎只是淡淡的朋友間的詢問,我格外受意。
卻一想到楊芳無賴樣子,語氣有一些發(fā)暗,“我還好,就是那些不該好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將吧臺上的杯子提起,我輕輕的抿了一口。
味道很奇特,有一種發(fā)辣的柑橘香,卻意外的很好喝。
“味道不錯!蔽姨崞鹁票瓕χ诛嬃艘豢。他從善如流,道了句謝謝。
“今天在門口外,我聽說是文主管擺平這件事的!彼匦绿崞饋磉@件事,我有一些意外。
于是便問道:“怎么了,很奇怪嗎?”
“不是。”他笑笑,將擦干凈的杯子放在酒架上,輕輕呼了口氣。
“只是有些奇怪,他換了先前的DJ,明顯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只是,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替你擺平了這件事!
我被昏昏暗暗的燈光擾的有些愁,心里頭思緒萬千,嘈雜的很,索性不再想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望了眼手表,我和他道別。
回到了辦公室,將剩余的文檔整理好,又詳細將策劃重新再做了更多枝節(jié)。
出了酒吧門口,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
勁爆律動的電音也早停歇了下來,我提著包,正思慮的要不要打車。
兩方糾結(jié)中,路過了一處樓口。
女人的呼救聲和男人粗魯?shù)牧R聲交叉在一起,我捏了眉,本打算不再管閑事時。
卻還是從地上撿了根清潔工人掃地的竹葉掃把,打開手機電筒,沖進了那處路口。
“操你媽,到底是誰。還跟打老子?”
我早已將高領(lǐng)的衣服拉住,遮擋了臉。此刻也不管不顧,拎著豬掃把狠狠將那男人臉上猛地揮動,連忙將剛才呼叫的女人拉住,快步從樓口跑了出去。
后面有男人不停歇的罵聲,我閉眼,撥快步子。
逐漸聽到一高一低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遠,直到不見。
才歇著氣,停了下來。
“你還好吧,要……”我轉(zhuǎn)頭去看被我拉出來的女人,卻猛然被停住了話頭。
她身上還裹著一件單薄外套,白色亮晶閃片的衣服,人在昏暗燈光下發(fā)著折閃的光。
我嗓子發(fā)干,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液,語氣有一些不穩(wěn)。
“你,你不是那個DJ?”
那人靠在斑駁的墻,手不斷地給自己順氣,聞言也驚了驚,“你認識我?”
而后又展了一個微笑,語氣真誠,“謝謝你了啊,那些個狗男人實在難纏?”
我擺了擺手,覺得這世界真小,盡是遇巧的事。
“我也是零度的,林涵,是個酒銷,你好!蔽疑炝耸郑址(wěn)穩(wěn)拍在我手心。
動作豪爽,“我叫何思思,總之還是謝謝了,不過……”
她從靠著的墻上,拉回了身子,語氣沾染了一些憂慮。
“剛才你打的那個人可不是個好惹的,浦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人狗禽獸!蔽彝A送2梁沟膭幼,心咯噔了一下。
何思思又吐了口氣,眼神閃過一絲捉弄的意味。
“天黑你手電筒的光又暗,再說了,你掃把那樣打他臉。竹枝條不把眼睛刮傷,他就是狗屎運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心里,略微放寬了一些。
“他應(yīng)該不會追上來了,但是……他是在零度,就看上了你背地里下手的吧?”
她默然,我知道自己猜中了。
有些嘆氣,“既然是在零度看到的,他就會在找到零度。你自己先想個萬全之策吧,別再遇到這件事,就沒人幫你了!
她點了點,“沒事的,肯定有辦法。今天只是沒逃過,他還想對我下手,沒那么容易!
我平了平喘氣,看見道路上突然駛來的一輛出租車。
只單單焦急的甩下來一句,“出來了我還要回家,明天見!
我攔下了那輛出租車,從她打了個招呼,她笑爾,也沖我揮了揮手。
一身疲憊的終于回到了家,我看見楊芳還掛著眼淚坐在沙發(fā)的一角。
連眼色都暗著,“你怎么還在我家?不是說讓你回去嗎,還有沒有臉!
楊芳吸了吸鼻涕,語氣不甚情愿,“你怎么這樣啊,今天那些事兒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冷哼了聲,將鑰匙用力地丟在地上。
嚇得楊芳一個激靈,聲音中透露著不滿,“你怎么對長輩這樣!有沒有點禮貌?”
“長輩?你要是真把自己當長輩,我便也敬著你!
我蹙著眉,眼神中含著濃密的厭惡望著她。
格外不喜道:“以前那些讓芝麻舊谷子的事,我也不跟你扯,就今天你被一個外人。拉著誣陷我,你還好意思提長輩這兩個字嗎?”
提著這事,她原本人帶著一絲底氣的話,徒然弱了下來。
卻依舊嘴硬,“要不是你不給我錢,我也不會因為人家要給我的一點甜頭,就誣陷你呀!
我被這句話氣得簡直要發(fā)笑,不禁反問:“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
“哎,也不是。”楊芳聽我這話,還以為我示弱了。
端正的坐在沙發(fā)上,手放在膝蓋上,數(shù)著語氣道:“雖然也是你占大部分責任,但……”
“夠了!蔽依溲劭粗,語氣極涼。
“明天就離開我家,總之事情,你也在我酒吧門口鬧了!
她臉色一歇,漫臉的灰敗,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我要說什么。
“我也不俱怕什么了,你要是不離開我家,我就把舅舅做的那筆生意,捅到警察局去!蔽液χ此,驚惶失措的樣子,眸子一赫。
“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你,不孝!”
我走進房間,臨到快要關(guān)門的時刻,冷硬的甩下最后一句話。
“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惹急了我,誰也別想好過。你一天不回去,我就一天不給你們打錢!
“碰……”
門被猛烈的關(guān)上,將外面的哭鬧聲,嚴嚴實實的阻隔了起來。
我心念暫動,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