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事情不妙,但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
在門口深吸了兩口氣,我擠出了一抹笑,走近,“不好意思主管,我來晚了。”
王攀聽見聲音,猛地抬頭朝我看來,發亮的眼睛比平時更亮。
他旁邊的簡珊腿上包著紗布,一副委屈模樣的依偎在王攀懷里。
王攀拍了拍簡珊的后背,盯著我的臉,突然笑著指向桌上,“林涵啊,來這也不久了吧。你看我這記性,你這么些日子,我都忘了請你吃個飯了。這不,今天我擺滿了酒表示我的誠意,怎么樣,喝吧!”
他說完,又冷笑了一聲。
我頭皮一麻看向桌子,桌上幾十個酒杯,紅的白的啤的都有。這酒量,可不是想要懲罰我,是根本不想我從這活著走出去。
我手心捏得出汗,沒有動靜。
沒等半分鐘,王攀玩了玩指尖,絲毫沒有耐性地提高了音量,“怎么,林涵,看來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他話音一落,我不敢怠慢,端起酒就往喉嚨里倒。
周圍響起起哄聲,我只想快點走,越倒越快,嘴里已經辣得沒有知覺了。腹部不斷撐大,撐得疼。
我不敢停,因為我沒有退路,我要錢,我需要這份工作,我需要在這個城市活下去。
辛辣的感覺從喉嚨中蔓延至胃部,直到最后一個酒杯都空了,我笑著看向他,“王主管,多謝您的好意了。”
王攀頓時愣住了,不止他,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一瓶酒在我腳邊炸開。
簡珊從沙發上,蹭的站了起來,再也耐不住性子指著我的臉就罵:“林涵,這事兒你想喝幾瓶啤酒就像解決?做夢吧?”
“珊珊。”王攀將簡珊摟在懷里,讓她消氣,又轉頭對我做出一副偽善的笑。
“林涵,我也是個講道路的,雖然你喝了酒,可是我女朋友氣還沒消。要不,你這樣。地板被弄臟了,干脆你給舔干凈吧。”
周遭起哄聲四起,恥辱像把刀活生生架在我脖子上,令我一跪不起。
“舔啊……”女人的聲音黏膩又惡心。
我跪在地上,哄叫更加張揚,我手撐在地板,有些發燙。正當我要俯下身,去舔時忽然門被踹開,一記薄涼的聲音響起。
“這個包間,我要了。”火機金屬的開合聲在男人手中把玩著,口吻漫不經心,卻又充滿了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抬了眼瞼,恰遇那男人晦暗的眸子掃過我。我心口一緊,忙低下了頭。傅冥彥?他怎么會在這里?
還被他看到我這么狼狽的一面……
王攀看到來個陌生人,當下不悅:“哪里來的毛頭臭小子?趁老子再收拾這個女人沒空對付你,趕緊滾!”
“要滾也是你滾!”
不等傅冥彥開口,包廂里又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我偷偷打量了一下,是零度的老板祁封。
王攀一看到祁封,立即狗腿的上去:“祁少,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卻見祁封并不理他,反而不停的陪著笑臉,對著傅冥彥連連道歉:“傅爺,你放心,一會我親自處理這個臭小子。至于這個包廂,只要傅爺你喜歡,我就給傅爺你專門留著,酒水全免,你看行嗎?”
祁封向來在王攀面前,是傅冥彥那樣高高在上。可現在,祁封卻像是王攀一樣,對著傅冥彥搖尾乞憐,處處諂媚討好。
一個祁少,一個傅爺,差了兩三個檔次。看來,傅冥彥,甚至是傅江,都不是我能招惹的普通人。
傅冥彥并沒有說話,只是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黑色的皮鞋停留再我的面前,不知為何,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都出去。”
我想跟著退,剛轉身,男人清冷的響起,“你留下。”